我持續在公眾號上更新文章,算起來有三個多月,一百多天,十三萬余字。有朋友說,你寫這么多文章,快能出一本書了。
出書咱是不敢想,一是沒那個水平,二是此言多是朋友恭維之言,三是寫作只是閑時自娛,毫無功利之想。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最清楚。
不過,這么長時間的堅持,也讓我對寫作產生了不少想法。
寫作其實是除了說話之外的,另一種表達方式。我們每天都在和人交流、談話,從我們嘴里說出的每一個音符,都由漢字構成,并能表達出我們的意思,完成語言的使命。
寫作也是離不開語言的,說話和寫作的基本元素都是漢字,寫作只不過把漢字進行藝術化排列,并固定在紙上或電子文檔里罷了。
在生活中,經常可以見到這樣一種人,長著一個能說會道,讓人羨慕的嘴巴。只要你在聽,他就會滔滔不絕、眉飛色舞、惟妙惟肖的說下去,而且說的很有意思,很幽默,甚至很有哲理。
但你讓他把自己說的東西,變成文字,整理出一篇文章,他就會瞬間變成一個啞巴加傻瓜。問他為什么?他會理直氣壯的說,我不會寫文章啊,寫文章這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兒,那是作家和文人的事兒!
他好像忘記了,剛才從他嘴里蹦出的一個個優美的詞匯,一句句的精彩的表述,一段段有光芒的言語,都是由一個個漢字組成的。
我在一直在思考,“說”和“寫”的區別在那里。為什么能說會道的人,寫不出好文章,有時候,大悶葫蘆卻能產出大量的美文,這是為什么?難道它們中間有一層神秘的紗?
比如,一伙人,同去外地旅游歸來。
能說會道者,可以向周圍的人講上好幾個小時,把當地的風土人情、所見所聞、特色景點,講的一清二楚,甚至連商場里遇到的美女,路邊賣烤紅薯的老漢,草地上跑的禿尾巴狗,都能被他說的活靈活現,但就是一篇游記也寫不出來。
善于寫作者,可以連夜寫出一篇意境高遠,文字優美的散文。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一人一物,在他的筆下,都被賦予了靈性,閃耀著光輝,讀后讓人拍案叫絕,甚至想前去親身體驗。
有人說去過岳陽樓的人千千萬,但《岳陽樓記》只出了一篇!寫作是需要要天賦的,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作家!
我承認,凡是和藝術有關的,多多少少都要承認天賦這個東西。但我更相信勤能補拙這句話。寫作是需要刻意訓練的,表達方式是可以改變的,只是一個習慣的問題。
我們就是說的多,并把說變成了習慣,當成了天經地義,當成了理所當然,當做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而把寫作看成了一種特殊技能,一種神秘才華,一種高不可攀。如果打破二者的壁壘,必有一番新天地。
網上有一個很有意思的統計,說中國人的平均壽命是71.8歲,約862個月。減去嬰幼兒時期的50個月,減去接受9年義務教育時,上課不準講話的時間53個月,減去睡覺洗澡等不宜說話的時間近406個月。
人的一生能連續說話的時間近353個月,減去聽別人說,自己說累了休息和自己不想說的時間,真正講話的時間占七分之一,即1513天左右。
一秒中國人平均可以講5個字,換算下來,中國人一生平均講六億個字左右,據說如果是女人,呵呵,則再加四到五倍,即二十到三十億左右。
不管其統計的數字,是否準確科學,總歸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兒。我們一生說過的話,如能結集出版,足以完勝世界上任何一位作家。據說世界上寫作字數得最多的,是英國連環畫作家漢密爾頓,一生共寫作七千二百萬字,但也沒超過一個億。
我們普通人,尤其是吵著喊著說寫作難的人,有沒有想過,自己到目前寫了多少個漢字?用書面的形式,表達過幾次意思?刻意訓練過寫作多長時間?
對比結果很明顯,經過天文數量的訓練,沒一個人覺的說話困難,不會說不會道的人,反倒處處遭人鄙視。但如果我們人類,天生沒有發音器官,所有的交流都要靠文字進行,一生都要寫下數以億計的文字,那會是什么樣的場景呢?
我想誰也不會說自己不會寫作,誰也不會認為寫文章難了,人類的文學水平,可能會高到我們無法想像的水平。
一場夫妻之間的吵架,可能是一篇高水平的辯文;一次朋友聚會,可能誕生出一篇篇流傳千古的歌賦;少女一個個小感慨,可能會量產出一首首優美的詩詞;一次潑婦罵街,可能催生出一種文風,產生一個文學流派。
以前在網上老看到,關于提高寫作水平的干貨文兒。每一篇,都說一大堆道理,講一大堆技巧,提供一大堆方法。
要我看,提高寫作水平這事也簡單,不信做三五年假啞巴,只用文字表達自己,你肯定會成為寫作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