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可能他媽依然睡不著【x
就20小時前剛看完斷背山。
然后來簡書發觀后感。
神他媽觀后感。
覺得不發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著。
艸。
去他媽的青春。
看之前先給自己打了針預防。
前方高能請注意,這是九十米的大刀。
看完之后才發現,這他媽哪里是九十米的大刀。
這他媽是九萬米的大刀。
chua的一刀砍到西藏。
#吃刀片中#突然想給李安寄一箱刀片怎么辦#不行一箱太少還是寄十箱吧#嗯#
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斷背山這部經典同志電影。
當然我現在看這部電影如果你們知道我的真實年齡可能你們也覺得我太小了。
也許我不懂愛情,但是我看得出來,也真真切切的覺得心臟的某一塊地方涼薄的疼。
那個年代,同性是邪惡,是罪孽,是災難。
不公平,這不公平。
對于兩個深深相愛的人來說,有什么能比鉆心剜骨的思念更痛苦。
世俗讓他們結婚,讓他們生子。
我覺得他們對自己的妻子都是有愛的,但是那愛,跟他們愛對方的愛是不一樣的。
我看見他們的初次相遇。
我看見兩個少年相處時的快樂與無憂無慮。
我看見他們第一次茫然無措,又想拒絕又不舍,拼命拉扯著對方的衣服,絕對粗暴的一次性愛。
少年時期的愛總是熾烈如火,而Jack愿意做那只飛蛾。
他可以放下一切,但Ennis不能。
不是不能,不是不想,而是害怕。
童年時代揮之不去的陰影和社會無盡的歧視讓他選擇躑躅不前。
但是愛是包容,愛是理解,所以Jack選擇退讓。
我記得他們第一次離別時的情景。
我看見Jack后視窗里Ennis的背影。
我看見Jack眼底比黑暗更深邃的不舍。
我看見Ennis在看似不在意的告別后頭抵著墻拼命壓抑著聲音的哭泣。
我看見Ennis擁有了一個妻子,他們在莊嚴的教堂里擁吻,穿著厚實的衣服從山坡上滑下滾成一團。
就好像當年他和Jack一樣,只是這一次,他沒有掄起他的拳頭。
我看見他不久后擁有了兩個可愛的女兒。
我看見她們慢慢長大。
我看見Jack遇見富豪家的女兒。
然后他們跳舞,做愛,結婚,擁有第一個孩子。
我看見他妻子的父親眼里的蔑視。
我閉上眼,卻又突然看見了那群羊。
雪白雪白的,看上去軟綿綿的。
那個時候,真好啊。
然后我睜開眼睛。
我看見他們四年后第一次相遇。
我看見他們將頭擱在對方肩上和眼中無盡的思念。
我才知道,思念可以泛濫成災,也可以令人發狂。
我看見他們用能把對方揉進身體的力量去擁吻。
我看見Ennis的妻子在看到那一幕時眼中的震驚,悲傷,不解,甚至憤怒。
那一刻,她眼中的情緒太多,太濃烈,就像被打翻了的調色盤,深不見底的黑。
然后她關上窗簾,關上門。
然后我看見 Jack還想再親吻對方時Ennis巧妙的躲開。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但是我能夠理解,我也明白,這里不再多說。
我看見她在丈夫向自己介紹Jack時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冷靜。
就像紙片做的堡壘,風稍微一大,便會被吹散。
只是那是欣喜無比的 Ennis沒有發現妻子的異常。
她是個堅強的女人,她沒有錯,只是愛錯了人。
我記得她轉身緊緊抱住嬰兒時眼中的沉痛。
我想她的心已經死了。
就在那一刻。
四年的相思需要一場火熱的性愛來解決。
我看見他們在床上擁抱著對方,薄薄的煙從他們的唇齒間逸出。
我看見Jack不斷輕吻著Ennis的發梢。
就好像呵護一件珍寶似的溫柔。
我看見他們總是在對待感情這件事上有無數的分歧。
天殺的時代。
我恨那個時代。
我看見Ennis和他妻子最后一次做愛時兩人都明了的苦楚。
我一轉眼看見Ennis和他妻子離了婚。
盡管他們結婚時和離婚時是同樣的場景,卻是再也沒有愛情。
我看見Jack大老遠趕來時眼中的歡喜,也看見他最后離去時的哽咽和失落。
那是怎樣的一種痛苦呢。
就好像你滿心歡喜地拆開禮物盒,里面卻空無一物。
不,這種疼痛太輕。
就好像死神要帶走你最愛的人,你卻無能為力。
因為Ennis說的離婚,也僅僅只是離婚而已。
并不代表什么。
我看見這兩個少年好像一瞬間就長成大人了。
一個離了婚,而另一個卻受制于岳父的強權。
我看見Ennis的前妻在廚房對她說出他知道那一切時他的慌張。
我看見他走在街上莫名其妙和人打了一架。
被打的人覺得莫名其妙,而我卻知道為什么。
不必多說。
他還能有多痛?
夠了。
我從未看見他們釣魚,也從未看見他們有哪一次相見未曾爭執。
但是我看見他們之間的愛情。
那是他們相戀整整二十年也未曾消磨掉的熱情。
這銀幕中短短一晃而過的二十年,卻是他們人生中唯一相處的時光。
我看見Ennis的眼角開始下垂,我看見Jack長出了小胡子。
我一次又一次的看著Ennis離去的背影,而每一次離開Jack都無法挽回。
Jack一直在容忍,在退讓。
他們即使每年有好幾次相見,Ennis覺得這已經足夠。
而Jack永遠覺得時間不夠。
時間怎么會夠呢,時間永遠不夠。
時間太短暫,太短暫了。
不夠他們相擁至天明,不夠他們攜手共賞晚霞,不夠他們騎馬馳騁草原,不夠他們換一個白頭偕老。
如果你知道,教教我,該怎么才能放棄你?
然后Ennis終于在Jack的懷里泣不成聲。
沒事了,沒事的,沒關系的。
然后Jack又一次目送 Ennis離開。
這是最深情的一次目送,也是最后一次目送。
我看見Ennis的背影斷在他們美好時光的盡頭,山是背景,而汽車響起的轟鳴聲是歌曲。
我看見他的眼底深處有兩個凌晨一點的夜晚,泛起霧氣,卻又生生止住。
我甚至看見他的唇邊帶著一抹比寒冰更涼的微笑。
我愛你,比你知道的還要愛。
然后一切歸于虛無。
而當Ennis撥通了那個電話時,便已是一切的終止。
Jack的妻子說,Jack死于一場普通的事故。
誰會相信呢。
我相信他肯定不是死于一場普通的事故。
而Ennis在那一瞬間相信他已經死了。
他終究不是死于一場普通的事故,他死于那些歧視同性戀者的毆打。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他幼年時見到的殘忍無比的場景。
沒有人知道那一瞬間Ennis在想什么。
就好像血液被凍住,無法回溯。
就好像漫天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細細密密的寒冷。
就好像沙漠中被拋棄的旅人,暴雨天渾身濕透瑟縮在一角無人在意的乞丐。
他的心被狠狠地挖出來,流著鮮血結成胸腔中空洞的呼喊。
那是一個名字。
Jack,Jack……
他冷得渾身發抖,手幾乎握不住話筒。
最后冷啊,冷到刺骨,冷到鉆心,冷到他甚至開始懷疑今天的太陽沒有溫度。
事實上,他已經失去了,永遠的失去了他人生中的太陽。
就在這一刻。
在放下話筒的那一刻,他感到暈眩。
感到面前太陽的光線像一道道細白的利刃,深深扎進他每一條交錯分布的血管。
來不及反應,來不及震驚,來不及后悔,來不及悲傷,他已經走了。
那個愛笑的少年Jack不會再回來了,那個他深深愛戀了二十年的Jack不會回來了。
Jack,對不起。
我現在才發現,我如此愛你。
從他們一次又一次望著彼此的背影離去時,這樣的結局仿佛早已注定了。
心臟,怎么會那么痛啊,痛到他恨不得陪他死去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眼淚啊,早就流盡了,干涸了。
但卻像像利刃劃破胸膛留下的痕跡永遠不會消失一樣,凝固在他心上最柔軟的地方。
那里曾經柔軟,現在卻長滿粗糙的血痂。
一瞬間噴薄而出的血液啊,又在一瞬間被冷風吹干。
他知道Jack已經死了,然而他可能一輩子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的心好不容易被Jack溫暖了起來,而如今他是一塊堅冰,再也無法融化。
不僅別人以后不能再次觸碰,連他自己想要摩挲那塊傷疤的勇氣都消失殆盡。
我看見他去到Jack的家里拜訪。
我看見Jack父母飽含深意的目光。
我從他父親的一句又一句話中聽出了Ennis是如何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的,踩碎Jack所有憧憬。
事后他注視著Jack空蕩蕩的房間,目光一寸寸掃過,似乎這樣就能看到Jack曾存在過的虛影。
最后他找到那件伴隨Jack多年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輕輕嗅著Jack的氣息,感受懷中戀人那早已消失的溫度。
他的Jack,這次是永遠,永遠,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沒有機會懺悔,沒有機會后悔,甚至沒有機會挽留。
他甚至沒有見到一眼Jack的骨灰。
他會罵,你這個混蛋,你怎么敢丟下我就走。
同時也是罵自己。
然后也許他會哽咽哭泣,但是再也沒有一個懷抱可以依靠。
我看見Ennis的女兒宣告她即將結婚,然后他給予祝福。
我看見他關上門后打開了衣柜,Jack的衣物上放著那張明信片。
也許有一天連他自己都會老到忘記Jack是誰。
但這張明信片會告訴他,這件衣物也會告訴他,他曾和一個叫Jack的男人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我不知道他是否是繼續活著,還是帶著思念追隨Jack而去。
我只看見那張明信片上的風景還是那座斷背山。
很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