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班路過紅綠燈路口,此時交通正繁忙,一只小貓不知道怎么跑到了南北向的路中心,人行道上的人們想去救助,奈何車輛往來匆匆,雖然車輛不時讓道,可小貓終究不是人類,不懂得我們人類的交通規則,盡管我看到這一幕已意識到,或許這條小貓命喪于此,可是當我親眼看到,小貓命喪路口,心底還是忍不住的心痛悲傷。
這到底怪誰呢!責怪軋死小貓的車主,還是責怪交通規則呢,又或者責怪小貓的主人呢,可是這樣說,這樣追究還有意義嗎?
我心里默默誦了幾十遍的心經,才稍稍平復悲傷疼痛的心。生命的歷程中始終有些東西,我們改變不了,不論你說生命多么頑強,但事實上生命脆弱的超乎你我的想象。
第一次意識到生命的脆弱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家養一只心愛的狗狗生病死去,記得只有它三個月大小吧,在此之前我從來不曾知道什么是死亡,我突然間感到莫名的恐懼,擔心自己不知道那天也死了。但我從來沒有給誰說過這事情,從此之后,我一直喜歡看一些神話故事,與其說是被內容吸引,不如說向往永生。這種恐懼,直到我看了紀伯倫的散文詩之后才漸漸的消弭,因為我從中知曉,生命正因為其短暫,不可預知,才充滿想象和美好。
后來狗狗被我埋葬了我家后院一棵桐樹下,因為這只狗狗兩個眼睛中間有一塊白色的斑點,所以當時我還許下心愿,希望它的來生能夠幻化成人,并且約定他眉間要生有一顆痣,我們在相認,做好兄弟,再一起玩耍。
所以呢,當有一天我遇見了一位眉宇間有痣的朋友,我驚嘆于兒時的心愿成為現實,也許冥冥中,上蒼自有安排。希望看到我這篇文章的那位朋友呢,不要介意。
后來呢,我慢慢長大,周圍的老人,相繼離世,幾乎每一年故鄉總會變得陌生一些,不是外在,而是根植于內的,和自己的聯系斷了,這一斷就是一輩子,就是一世。
我受惠于很多人,才長成如此的身軀,如此的靈魂,當你站立在廣袤的田野上,放眼四下,一片蒼茫,平靜的寂寞,但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回響在地底深處,在靈魂深處轟鳴。
小時候,從鄰居的家里借來了一本課外閱讀書,名字是什么已經記不清楚,但其中的一篇文章,至今對我影響深大。
那是一篇介紹印第安人的文章,其中說到一名印第安人為了生存打獵,射殺了麋鹿,在即將吃下麋鹿的肉時,這名印第安人唱起他們古老的歌。
歌詞大意說,今天我為了生存,從自然母親的懷抱中,殺了麋鹿,并吃下它的血肉,明天等到恰當的時機,我也將被射殺,我從自然中取得的都將歸還,塵歸塵,土歸土。
今天我們喝下的每一口水,吃下的每一頓飯,殺戮的每一個生靈,都成為我們自身,父輩以及前輩生靈的血肉融于我們,終究有一天,當恰當的時機來臨,我們也將全部歸還,這就是因果。
所以呢,每次出差或長途旅行的開始,我都會在隨身的一個隱秘地方,或者手機加密的筆記中,寫下自己的遺言,因為我無法知曉,這是不是自己生命的最后,是不是自己要被生命的其他獵手射殺的且當時機。
也因于此,我開始掛念所有與我有交集的朋友,掛念我的母親,姐姐,愛人。
塵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不容易的,都是要珍惜的,這是我的生活和經歷的告訴我的。
善待他人,善待生命,認真的過好每一天,多給周圍的朋友聯系,多點關懷,少點苛責,尤其是多呵護家人,愛人,因為說不定哪一天,你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從此這一切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