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知道阿姆斯特丹是座水城,可打開地圖一看,人家是一環二環的馬路,它是一環二環的運河。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江南水鄉人,頓時有種不良的預感,這地圖怎么那么像紹興市。好在出站的時候,陽光藍天極其刺眼,一掃德國那陰晴不定的鬼天氣。
去的時候是四月中旬,天氣還挺冷的,樹梢的綠色還是我們初春三月的味道。而陽光打在葉子上的反光,像極了濃墨重彩的油畫。
阿姆斯特丹的博物館質量奇高,光梵高和倫布蘭特就能傲視群雄,更不用說那些奇奇怪怪的大人們的博物館。從中央火車站到倫布蘭特的博物館,需要穿過片紅燈區,獨行的人會比較尷尬。
寫《安妮日記》的安妮,就藏在河邊這樣的小屋里面。去時,安妮紀念館門口的隊伍長的嚇人, 手一抖,照片就拍糊了,勉強拿一張附近的照片湊數。
除了大師,芝士,彩虹旗,大人們的博物館,阿姆斯特丹還有個特色產物,就是斜著的樓房。據說以前按房子門面大小收稅,所以大家就把房子造的很窄,運大件的時候都用吊車吊到窗口,再拿進房間。為了不撞壞玻璃,漸漸的,就斜著造房子了,而樓頂上,也都留了個鐵鉤。
因為房子基本臨水,橋又多,所以船多,自行車更多。還有不少開在大船上的食肆,來一瓶喜力喝到天黑,就能看見倫布蘭特筆下的夜色壓城。
回來的時候,和朋友們說,阿姆斯特丹好像我們的烏鎮。他們都笑,說,怎么可能。其實,除去建筑風格不同,水鄉的相似度真的很高,河水是路船是車,人家枕水之余,還有無數的橋。
接著就來說說我們的水鄉,很多年前馬路還沒那么四通八達的時候,老一輩的人出行,多數是靠輪船。就像蘇童寫的那樣,渡頭上總有一家賣瓜子汽水的小店,河邊總有一條趕鴨子的小船。春天的時候,岸上金色的是油菜花,粉色的是紫云英。
烏鎮被圍起來做景點,雖是民宅卻少了點生活氣息。店里面忙碌的是商家,碼頭上熙熙攘攘的是游客,雖然也能駐足喝杯龍井,卻也只是游客的悠閑,和偷得浮生半日閑去家門口的小店坐坐,還是有那么點差距。
不過好在街上的蘿卜絲炸糕非常好吃,偶爾還能看見快遞員師傅開著船,停在商家的門口,喊,某某,你的快遞到了,順手再把包裹往岸上一撂,有那么一點時空交錯的味道。而且,西柵的水劇場,太適合唱一段斷橋相會,水漫金山。當然,喜慶點的話,五女拜壽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走完烏鎮和走完阿姆斯特丹的感覺是一樣的。都是從一開始的興奮,到最后相機都懶得舉起來了。所以,從阿姆斯特丹回來后,我就把威尼斯的行程一拖再拖,老看水邊人家,真會審美疲勞的,更何況我還是個水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