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鐘書在《圍城》里說:“做媒和做母親是女人的兩個基本愿望?!?br>
就做母親來說,我非常贊同。
做媒,我雖從不曾覺得是愿望,但這世上卻有幾對夫妻謝過我的撮合。
同學中有幾對,我幫忙遞過紙條、傳過話,他們后來開花結果,在婚禮上稱我為媒人。
這些只是舉手之勞的成人之美。
再就是我有一真愛做媒的姑姑,她手上有各種適婚男女的信息,我只是將朋友的資料輸給她,經過整合,成了一對。
這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執柯作伐。
最似做媒的就只有一次。
因在美容院洗臉,我和美容師成了朋友??吹剿斆饔忻?,想到同事小謝機靈有才,在征得倆人同意后,我為他們交換了電話。那時是我遠嫁的前一天,也就是說他倆的后續發展我都沒有相助,一切皆看緣分。
嘟嘟出生后,我才開始上網。MSN跳出了小謝的留言,他和美容師結婚了,要謝謝我這個媒人。
我以道家般的淡定收復了我的驚喜,因為稱我為媒人的一對同學剛剛離異,并且離得慘烈。圍城的一出一進、一悲一喜,都有造化。
童話里,王子和公主的故事都嘎然而止于婚禮的那一刻,婚禮之后的故事似乎不說也罷。
生活中,我們在影樓里假扮成王子公主,但真實的飲食男女,遇到柴米油鹽,難免雞飛狗跳。
如果說在國內做月老是單純的熱心,來到獅城后,我卻不敢隨意點鴛鴦。
獅城不好嗎?
不是。獅城干凈有序、樹木郁郁蔥蔥、花兒爭相斗艷、空氣清新、食物治安都讓人放心。
獅城民風不好嗎?
不是。嘟嘟小的時候,鄰里主動敲門來問我是否需要幫助;巴剎的小販教我烹調本地食物;路不拾遺的事經常遇見......
不敢,是因人性是復雜的。
例如:我常去買菜的那攤,菜販是對母子。母子對客人都和藹可親,見到我總會聊幾句。不久,攤位上多了一個女孩——這家的新媳婦。經過時,常看到母親對媳婦挑剔,兒子對媳婦大聲。
可見,人的性格并不是單一的,惡和善可以在同一人的心里存在。
雖說遇人不淑之事到處都有,但背井離鄉會讓你孤獨無助。
不敢,也因世界對待中國是復雜的。
如跟團出國旅行,導游將中國團游客的某些行為當作談資笑料說給新加坡的游客聽。朋友遇過,回來說真難受。之后我也遇到,我只是一直安靜地看著導游,直到他發覺后開始顧左右而言他。我那當下的底氣是中國人的行為還可以改變,可左邊賺錢右邊嘲笑的他們更應心虛吧。
但實情就是這樣,他們既需要你,又嘲笑你。
這種心態會出現在很多地方,并會滲透到婚姻里,這將不是一個“痛”字可了。
如果說離開舊的環境是“破”,那在他國的“立”卻并不容易。這個“立”是身份的認可,即獲取本國的永久居留證是其一,但有朋友結婚十年也沒有拿到證件;“立”也是經濟上獨立,可以讓你不會妄自菲薄,但可能因養育孩子你不得不放緩腳步,語言的障礙會讓你降低職業的定位。
成長環境的不同、文化背景不同或許是當初吸引彼此之處,但婚后,這可能是矛盾的根源。
這條路不好走,所以,我斷不敢做媒。
但即便知道前途茫茫,還要遠嫁,那就在一起吧,因為愛。
并既然“不怕”,那即使千錘百煉,也要“不悔”
就如你來問我好嗎?
我的回答一定是好。
在菩薩面前我卻不語,
冷暖皆有,她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