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分封制的直接影響就是自己沒有了權力,天下完全被分封了,各大諸侯國也都遇到了與周王一樣的問題,他們的次諸侯發展得也太快,讓他們不爽,那么他們是怎樣解決這個問題呢?
我們依然把周王時代的諸侯稱為君主,把次諸侯稱之為貴族。這時候,君主想要搞定貴族能怎么辦呢?首先,自然是需要大把人力、物力、財力,可惜,這些東西沒法創造啊,那些人力財力就在貴族那里呢,怎樣才能把他們聯合到呢?
戰爭為何規模如此之???
古代比較光榮的事情是兩件,祭祀與戰爭??蛇@么高端的事情,怎么會讓平民百姓去呢,自然是貴族子弟們上啦,戰爭也都是一種禮儀的比拼,好比誰的正步踢的好,在此基礎上再打個群架。老百姓一看你們正步踢的確實不錯,確實有貴族風范啊,那我們也認了。
可是呢,有一個bug,就是楚,首先楚并不是周天子分封出來的,因此,它并不懂這份規矩。上來一陣亂砍,迎戰的宋襄公頓時就懵了,可是你不能教人家規則,而且人家也不會遵守你的規則,那么怎么辦呢?只好自己改規則吧,別再踢正步啦。
去哪找壯勞力呢?
好,現在既然真刀真槍地打起來了,那就是大量要人的時候了。這時候人去哪找呢?你既然是想收拾下面的貴族,那你總不能管人家要人吧。嘿,還真就是從這找來的人。
古代人每天都要耕種,且只能幫助貴族耕種一些東西,自己沒有能力去開墾自己的田地。這時候,鐵器和農耕生產技術及時地出現了,這下生產力大大提高了,平民可以去開墾自己的私田了。
貴族肯定就首先不干了,這些人走了,誰來給我耕地呢?而君主就有了機會,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戰友,我們可以先拉攏所有可以拉攏的資源再說。于是,君主為平民提供庇護,而平民向君主交稅,這下君主們有錢了。
有錢哪里夠呢?
光有錢也不能打仗啊,還要有人才啊,要有一套自己的班底呢。可這個班底從哪里來呢?古代想要學習文化很不容易,因為文字的傳播很成問題啊,這之前還是用鑄鼎的方式來傳播,現在終于有了新技術,竹簡,這下,知識傳播的成本大大降低了。
而此時,諸侯貴族們也會有一些人口紅利帶來的失落,人多了,地卻不夠分了,怎么辦呢?很多貴族就只能自己給自己找出路了,于是就到處去找能夠賞識自己的君主,給他們打工賺錢。
對于君主來說,需要的無非是滿足兩點的人,一是在本國沒有根基卻有才華的人才,二是這些人的所有榮辱富貴都要拜君王所賜,才能死心塌地地忠君啊。這一下,一拍即合。現在,人才有了,班底有了,人手有了,財務也有了,萬事具備,干掉貴族還不是順理成章嗎。
變法到底是什么?
人力、物力、財力的匯集讓君主們如愿以償,從原先君主與貴族共制的情況轉化為君主一個人說了算的局面,這個過程就叫做變法。而這些游士,都成為了君主的職業經理人。
戰爭的邏輯早已發生轉變,從原先的禮儀性轉為后來的實用性,實實在在是要往死砍人的??蓱馉幍倪壿嫴粫驗橐粦鸾Y束就改變,總會不斷發生戰爭,即便國內沒有戰爭,國外也會挑起戰爭,而當戰爭的規模大到諸侯國承受不起的時候,也就會走向大一統。
而在當時首先變法的秦朝,占據了非常大的先發優勢,而本身又可以據險以守,東邊的六個國家彼此牽制,秦國卻黃雀在后,因此,順利成為大一統的載體,最終統一了全國。
秦朝為什么迅速滅亡了?
春秋時期,百家爭鳴,在這禮崩樂壞的時代,曾經為大家規定邊界和規則的禮儀和傳統沒有了。儒家、法家、道家其實在根本上,都是對于傳統的一種態度。儒家希望堅持禮儀,法家則是要拋棄禮儀,道家則講究無為而治。
那么在戰爭邏輯迅速變化的時代,對于君主來說,自然是要找那個能讓戰爭效率大幅提高的邏輯了,那么必然就會重用法家??墒?,法家能夠告訴一個國家怎樣去加強掠奪別人的腳步,在秦朝大一統之后,沒有外部了,只能掠奪內部的老百姓了,那么最終秦朝也就走向了滅亡。
在這之后,最有競爭力的兩位選手就是劉邦和項羽,而項羽卻又實行了分封制,那么,當年的戰國時代歷史又重走一遍,果然是在秦位置的劉邦得到了天下。這時,劉邦已然明了不能以法家治理國家,而劉邦本身跟身邊一同打仗的人并不是上下級,而是合伙人,這一點規定他只能引入道家來治理。
劉邦封王之后,果然一個一個將當時立下赫赫戰功的將領們全部收拾了,建立了自己的一統帝國。之后,又將江山分封給了同姓王。可是同姓王并不安全,劉邦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決定制造一個精妙的平衡,而自己凌駕于所有勢力之上。
周秦之變的結束
過了幾代,漢朝終于把同姓諸侯王以及其他的勢力都搞掉了,而道家無為而治的思想也并不符合漢武帝的指導思路,于是漢武帝需要重新找到統治正當性思想。于是,出現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思想。單獨的儒術也并不能滿足武帝的雄才大略,于是出現了外儒內法的局面。
到這里,整個周秦之變,從周朝開始,歷經秦朝,到漢朝才實際完成。而漢朝的持續統一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當時的政治形態來說,它能夠有效地平衡幾種不同的思想,也能夠將各方面力量調節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