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從前慢
我是個挺能知足的人,有一處安靜院子,能聽鳥語聞花香即可,這放在早些年絕不是一件難的事,可因著讀書上學,再看時發(fā)現(xiàn)不止那么簡單。
了解一些東西后,我才知道自己變了,其實這世界也變了,變得那么嘈雜虛空。這樣一來,找安靜的地方就有點難,處處都有人跡人聲,好像塵世開始有些討厭了。
可我還在追尋,試圖發(fā)現(xiàn)寧靜的地方,心態(tài)變了自然沒有與心匹配的角落,好在當下工作的院子綠草如茵草木甚多,有時看起來也讓人歡喜來。
這次回來,我沒怎么在院子里走動,掰指一算也就三兩次。如果說這個時節(jié)巴蜀應(yīng)該綻放春天,我覺得還為時尚早,綠的一直都綠著,光是從色澤上分明看不清春天本該的樣子。
有次,我穿過樓后發(fā)現(xiàn)一樹粉紅的東西,直覺告訴我那是一夜而來的。即便尚未見著青青柳色和一灣碧水,我卻知道那是春天的來臨,屬于這里特有的樣子。
秦嶺南北氣候截然不同,看遍青色不見春是正常的,因為我們的眼睛甚至心被那終年的綠色麻木了,唯有鮮艷才能眼前一亮露出悅色。
不過好在天終于放晴了,很徹底的那種,院子的后山一下就近到了跟前。好似清晰地看到山色朗潤,我真切地感受到春天的氣浪從山里襲來,天藍云白樹綠豁然開朗,這不就是春天的景象么。
院子有它的局限性,大小就那方寸之間,若是站在一個高處可以看完。我走過的地方,真正有欣欣然意思的沒有幾個,那一樹樹的粉色,那一叢兩叢的眼紅,那一枝兩枝的嫩青,那就差不多是當下的樣子。
可這絲毫不能阻擋我尋找春天的腳步,想見的東西總在不經(jīng)意間。比如,和煦的陽光,這個和煦簡直生動,是為春天而造的,只要幾日曬醒了泥土,草木花樹就等著復蘇。比如,拂面的微風,古人描述著吹面不寒楊柳風,條條的柳色隨風擺動,像是春姑娘的撫摸。
說過這些,我以為巴蜀這地方還需要一場綿綿春雨,好好潤澤一下大地泥土。于是我讓孩子們翻耕花池澆上水,等待隨風潛入夜后的一次酥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