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冰
1.
你的小可愛上線了(?? ?? ??)
你的小可愛上線了(?? ?? ??)
你的小可愛上線了(?? ?? ??)
……
在。
連續發送十條消息之后，男友終于回復了。
說現在視頻不方便，你跟朋友在室外，大夏天的，一群大老爺們光著膀子，我一小姑娘家家的，看見了不該看的，多不好。
不如咱們語音吧。捎帶一個小可愛表情。
行啊，行啊。我滿臉開心點通了語音。杜美麗從衛生間出來，坐在沙發上擦頭發，看著對面傻樂的我，不禁感慨:又在微信悶聊吶……
話音未落，語音接通，我示意杜美麗小點聲，我帶耳機和你說話。
你一陣抱怨，今天被老板狠批一頓，心情煩悶，剛好同事約著擼個串，緩解心情只喝了幾杯，度數一點都不高。
我心疼說，抱抱，抱抱，要注意身體啊。你換了語調，立馬呵呵笑，就知道小冰最好了。
隔著屏幕和幾百公里，都能感到你眉梢眼角的笑。
你戴著耳機，我開著擴音，其他人的戲謔調侃沖進耳朵，我聽的心情格外歡暢。
正值暑假，你在工地忙測繪，老同學都喊“奴隸”嘲笑你，因為皮膚已經曬黑了好幾個色度。此刻，下午六點，我在房子，自你開始實習，同城異地應經過去了半年。
上個禮拜，你在QQ空間發說說：明明該在空調房里睡午覺，辛辛苦苦跑來現場，被領導批被工人懟，頓時好難過。只要能想著可愛溫柔的丫頭就不會生氣了。小冰，我想你。
“哎呦，又撒狗糧”“明明高溫，我又冷的穿羽絨服了”“秀恩愛，那什么，啊 啊? 啊”……以上的評論來自你的高中校友，還有我們共同的大學同學，還有你從我通訊錄里拉過去的我的弟弟妹妹。大家已經對我們的恩愛習以為常，每當我評論一句，你的兄弟們總會毫不留情的調侃，呦，小嫂子來了，注意語言啊。
你大我兩歲，你雙魚，我天蝎，星座書上說我們特別搭，而且你對我照顧有加。
兩年異地，三年同校，兩年同城，從一開始的不看好，各方反對，到現在的祝福、羨慕。每次回望過去的點點滴滴，我都能被你所做的事情感動到哭。校友群里常常有人跑進我們的情侶空間留言：冰姐，好幾年了，你們一直在一起真好，羨慕，祝福。
我實習期和杜美麗租的房子，臥室貼滿了你的照片。有你在部隊時30公里負重拉練的照片，有剛退伍時一身正裝沖我敬禮的照片，高中打籃球時被我偷拍的照片，其中我最喜歡的，是高中剛開學時，你幫我拉箱子的那張，那時，我跟在你身后，怎么也沒想過后來會和你發生這么多事情。
雖然離開學校了，開始各自忙各自的事，每天睡前看到的是照片，心里夢里全部都是你。平時，除過休息時間，其余但凡有間隙，哪怕是去上個廁所，都要打個電話或者QQ語音、微信視頻互相騷擾一下。
我從未想過你會變成前男友。
2.
杜美麗擦干頭發正在給發梢抹精油，起身站在我身邊，指著我剛放下的手機，通話時長2分18秒，你倆可真言簡意賅。情到深處無話可說了吧。
他跟別人在一塊呢。我張口回她，突然續不出下一句。
十分鐘后，杜美麗給我看她朋友圈，KTV里蓋過天的男女混合音浪，一陣狼嚎似的合唱。我還是極其敏感細微，對你的聲音再熟悉不過。
我打開手機，準備回撥過去，問一下。
杜美麗按住了我的手:你傻呀！他會接嗎？
怎么會？我自帶哭腔。
杜美麗拿起她手機，瞪著我，用我的打，他也不會接，他知道咱倆肯定在一塊。
“那個，我剛從學校下課。” “別騙人了，除了我認識的還有幾個女的。”老杜給猴子打電話查崗，我拿起手機正準備給你撥過去。
愿得一人心，白首……彩鈴響到一半，杜美麗替我掛掉了電話。
你是不是真傻？她咬牙切齒，有點恨鐵不成鋼。
半個小時后，新聞聯播剛好開始，伴著前奏我委屈的快要哭出來。手機顯示你的來電，我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23度的空調房內，鼻尖還是急的沁出了汗。
“喂”我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小冰”你喊我，一種如釋重負的長嘆氣聲緊隨其后。“五個月沒見了”委屈充滿胸腔，快要以眼淚的形式涌出眼眶。老杜碰了碰我的肩，示意我看她的嘴巴，傻逼，雖然是唇語，我還是能感到她在很用力地憤怒我不爭氣。
“小冰，你怎么不說話？”
“你們約完串，干嘛了？”我反問。
突然一陣沉默，大概是聽見我吸了一下鼻子，你繼續說“乖，別多想，聽話。”
我正準備張口問，你又說，太壓抑了，吃完飯又在一起唱了個歌。沒什么。
你的說明讓事情真相大白，我心里的石頭終于放下。心臟情緒波動起伏如此之大，還好給我答案的人是你。沒關系。
你喊一聲：小冰，我回叫你的名字。你說：我真的很想你。每一個語音都發自肺腑，前所未有的感人至深。
我也知道這樣并不好，可是一想到要跟他分手，就特別難過，其實，這樣相愛相殺，才叫愛情。特別值得！這就是我想要的轟轟烈烈的感覺。
你就瞎白話騙自己還泰然自若吧！
杜美麗白了我一眼，轉身去敷面膜。
3.
“快，幫我看看。”
我搖起閉目養神的杜美麗，指著手機顯示:對方和你不是好友。
情侶空間都五年了，怎么會突然不是好友了。
杜美麗問我，你確定他不會刪除你好友的？
我使勁點頭以表你的忠貞不二。
那就是另外一個女的干的！說完，杜美麗去扔喝掉的酸奶盒子。只留我愣在她臥室床頭。
怎么會。我飛快登陸你的QQ，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生日、身份證號碼、你爸車牌號我都知道。所以你的朋友們都說我超級賢惠、懂事。我的朋友們也說你是模范男友，你的所有社交賬號都告訴我，密碼也寫在我的備忘錄里，讓我保管。
我一直確認畢業了你就會娶我進門。
我在電腦上登錄QQ，系統提示:賬號上次在渭南登陸！！！我仔細看了一眼，你不是忙到連我這邊都顧不及來一趟，怎么回了一趟家，也沒聽你提起家里有什么事。
我在微信上問你:上周回家了，怎么不喊我一起。
你說沒有啊。
那QQ是被盜了嗎？
你說，沒有。是上次弟弟讓老師把資料發到你QQ郵箱，他在家登陸的。
那他干嘛胡亂刪除你的好友，我埋怨道。
那你再加回來，小孩子不會操作，瞎搞的。我怎么會舍得和你解除關系呢！
你怎么隨便把密碼又給了其他人，話到嘴邊，我還是刪掉了微信聊天窗口里打出的那幾行字。
顯示QQ在其他地方登陸，這邊已被迫下線。
我打電話給你，你打著哈欠，說早上好，小冰，慵懶中帶著一股親切。
我問，那天你們唱歌的人我都認識嗎？說實話。
電話那頭稍有遲疑，完了你說，還去唱了歌。我沒說話，你補充，還有幾個妹子。
然后呢？
你說那個妹子是你同事表妹，一直喜歡你，你不該擼完串就順帶人家去唱歌，而且還一起喝了點酒。你確定自己不是故意的，那天就想和我解釋，不知道怎么開口。“小冰，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你說的信誓旦旦，我一點也聽不進去。撒謊都這么漏洞百出。
掛掉電話，我決定不帶手機去上班。
會議快要結束時，負責人問我，對暑假班的學生人數有要求嗎？
無所謂。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其他實習生哄堂大笑，我羞愧難當。
衛生間沒擰緊的水龍頭，滴答、滴答……我跟著數:一、二、三、四……同事幫我請假。
又是下午六點，杜美麗在廚房燒冬瓜排骨湯，熱氣頂著鍋蓋，我吸吸鼻子，哽咽著，杜美麗，你能按住蓋子么，湯都快溢出來了。
哭出來吧，小冰，這次攢著，下次我就得拿盆接你眼淚。
我哭到抽噎，失去理智，撥通長號，忽略了保持五年的親情短號。
“用電腦，登微信，開視頻。”
4.
你滿臉心疼的問我，是不是小學生調皮惹我生氣，還是實習考核不理想……你伸出手做出捏我鼻子的動作。
高一開始你就愛捏我鼻子。我鼻梁不高，有小雀斑。你說，捏一捏鼻梁就高了，架著框鏡更像愛讀書的小姑娘。我嘿嘿傻笑，就你會說，我舍不得反駁。
傍晚的房間，悶熱。頭發貼在眼淚淌過的臉頰上，白熾燈在頭頂越發的亮。我低頭依舊沉默，想使勁把眼淚憋回去。
我把QQ聊天截圖發給你，等你解釋。
隔著屏幕你的表情有了微妙變化，愣了一下，捂臉的雙手拿下后，嚴肅的說，你要我怎么解釋，誰跟你說什么了，小冰，從你決定等我兩年的時候，我就想好絕不看其他人。
你激動到眉頭都擰在一起，我又心軟了，隔著屏幕的這個人，我從十六歲等到十八歲，再從十八歲盼到二十三歲，我好想一直相信他。
“別打岔，說正事。”
你抬起左手腕放在鏡頭前，右手拿水果刀:從開始到現在，我只愛你一個人，我保證……
“保什么證，渣。”我還沒來得及感動，剛走進我臥室的杜美麗拔掉了電腦電源。
微信消息提示，QQ視頻邀請，短信，電話，手機不斷響鈴。你的話不該再繼續相信了，可我還想騙騙自己。我拉拉杜美麗的衣角，她撇撇嘴，走開了。
一切通訊工具又消停了。我著急又生氣，短號碼在手機屏幕上閃啊閃，范瑋琪深情的唱: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小冰，你別哭。我說實話，那天吃完飯，我們幾個去唱歌，我跟你保證我沒喝多。”你頓了頓，接著說:我說過要保護你一輩子的，但是……
我沒說話，想聽你要怎么解釋。
我知道這次你會原諒我的，相信我，不會有下次了……你憑什么那么確認我會原諒你，好吧，我還是沒用。
聊天截圖上我模仿你跟我話的語氣回復妹子，發逗趣表情包，妹子怪嗔:別鬧～。你的業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無聊了。
骨頭湯我一口沒喝，端出去放在廚房灶臺上，雙眼噙著淚水，不知從何說起，終了，還是囁嚅著，他說，不會有下次了…
聲音輕微，絲毫沒有底氣。
“你說服的了自己嗎？”杜美麗問。
我不知道，還是選擇相信你。可不相信又會怎樣。
5.
我關掉朋友圈，斷網，手機靜音。和同事談天說地，哈哈大笑，肆無忌憚，心情好的格外洋溢。
下班路上，接到你同事電話，你家大叔自殘，太殘忍了，你趕緊回復消息。
我一路狂奔到房子，打開視頻，再喝口水緩過氣。你胡子拉碴坐在攝像頭前，一臉憔悴。
我起身去接杯水，你伸出雙臂做擁抱狀，想要拉住我，畫面晃了晃，從嘶啞的嗓子里擠出四個字:小冰，別走。
我坐定，目不轉睛的看著你，一臉漠然。
你大概記得這個我這個表情。七年時間，吵過鬧過，撒過嬌發過火，你值班24小時內沒回我消息，姨媽期忘記提醒我多喝熱水。同樣是面無表情，但這一次我少了復雜的心理活動。
我們都明白我這次表情的意義。
“丫頭，我真沒想過要離開你，對不起。”
你又叫我丫頭了。從什么時候開始第一聲呢？
冬天，寒風凜冽的火車站，我拉著杜美麗逃晚自習去送你。
在比我統一大兩歲的你的朋友和爸媽面前，我解釋，是杜美麗拉我來的。你摸著鼻子，胸前一顆大紅花，挑著眉，向我打招呼。
你和朋友握拳告別，我站在一邊。全體起立，準備進站，我鼓起勇氣跑過去拉你的手，你轉過身抱住我:丫頭，等我。幫我塞好圍巾。
我揮手告別，心里默念:好，我等你。夜幕燈光下你遠去的背影格外挺拔。
你又喊:小冰，真的，我不想失去你，如果我不愛你，我又怎么會拼命想挽回你呢…馬景濤式的咆哮已經開始了第一波。
第二次叫我丫頭，是大一開學前夕。你拿回學籍，辦好入學手續。我跑前跑后給你幫忙，興高采烈跑向你的我，馬尾有點松散。你幫我擦臉上的汗，一臉寵溺，心疼的說，丫頭，又讓你辛苦了。
我仰頭笑，不累，這樣不用天天看照片了。
初秋的西安沒有完全降溫，依舊悶熱，依舊枯噪，和你的心情一樣。
同班同學都比你年紀小，你自嘲自己真成大叔級人物了。我急忙搖手，不會，不會，我還是那個崇拜你的小學妹加女朋友。你欣慰的把我圈進懷里。我看著你的下巴從光滑到有了青澀胡茬，再到摸起來有點扎手。
“丫頭”你在攝像頭前輕聲呼喚，又緊接著嚎啕第二波“不分手，好不好，好不好……”你說了很多，直到室友在背后打著哈欠，說第二天要開早會，勸我原諒你一次。
“你說句話好不好，求求你了”你還在苦苦哀求。
我一晚沉默，不知道是怎么結束那通視頻。
6.
噢，對了。三個月前，你績效優佳，單位大發福利。你說不過來看我了，要回家給媽媽買個禮物，帶她逛逛街。我說好。
你知道我心軟，在一起時就老提醒你給家人帶禮物。所以就編了這么個謊話來瞞我。我傻到可以，居然信了。
接電話的時候，我忽略了你們室外作業女孩不多，尤其是年輕的小姑娘。為什么你要回家看媽媽，一路上還帶個不順路的姑娘。記得你跟我抱怨過，食堂里有個女的還是腰粗腿圓的大媽，你想我，想見我。
我說家人重要，先顧媽。
你是想見誰呢？
七夕，你說給我買了禮物，來不及送過來就拍圖給我看。限量版的口紅確實讓人心動又感動。我翻回去看那張照片，購物列單上美白霜清晰可見。
我對含鉛美白性質化妝品過敏，你又不是不知道。
圖片底下你說:嘿，小冰，我要把你打造的美美的，然后娶回家。
都說天蝎座神經、細膩、敏感、多疑，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再也不看星座書上說。神經大條，沒心沒肺。
去年，你要各地跑，買了智能手環，你一個，我一個。你說這個可以監督作息，我老是缺覺，不要老熬夜，你忙完了想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要是睡了，就你發個信息或者留言。我越發的崇拜你，懂那么多高科技。
我準備實習，培訓部要求正裝，嚴格規范。卸掉手環，我換了機械表。想到這，我翻箱子找出手環，打開手機APP找信息記錄。一個月前，心率平均120，我知道你辛苦，每天要上下樓梯傳送資料，累的夠嗆。
近一周，平均晚睡30分鐘，睡眠質量良好。
你不是說很想很想我，想到整夜失眠，想到睡眠質量極差。現在聽起來怎么像個笑話。
突然討厭自己的斤斤計較。我想罵你，狠狠地罵你，問你為什么這么對我，難道我有哪里做錯，這么做怎么對得起這么多年，彼此一心一意的付出。
我要怎么開口問，以什么語氣質問。
到底我舍不得的是褪去青澀，已經離我小半年有了自己圈子，儼然已是旁觀者的你。還是死守著不愿意面對已是零零碎碎的回憶。
我到底放不下什么。
你真的誠心誠意的悔改，舍不得。
呵呵。
7.
你曠工回寢室，倒頭就睡，不吃不喝。同事喊你值班，否則會被辭退。“老子早就不想干了。”你說的解氣。
你姐姐遠從北京回家探親，順道去看你。一邊罵你不爭氣，一邊給我打電話、發微信，替你道歉，叫我原諒。小孩子吵吵鬧鬧也算正常，往后結了婚日子還長，要相互體諒，包容對方。
你的朋友們也格外給力。你一天十更的微博、QQ空間動態、朋友圈，抒情排比分外煽情。他們都評論@我，我不回復，就小窗口抖動，語音求情。小嫂子，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們和好吧，一定白頭到老。
我的高中小姐妹，看了給我打電話，勸我別死倔強。
都勸我看開了，人生山高水長，都讓我別放棄，這么長時間了，誰會舍得。誰的心好像是鐵打的，一開始兩年異地都堅持過來了，現在才半年不見怎么就走不下去了，愛情的路上誰是一帆風順，沒有曲折呢。兩個人要互相珍惜，不要老耍小脾氣。
都說的那么在理，錯的人是我。
對對錯錯，恩恩怨怨，太多了，說的完嗎？
七年過往，有過心酸、忐忑、猶疑、不安，有過心動、痛苦、嫉妒、別離，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我們少了哪一樣沒經歷。
噢，有了出軌這件馬上就湊齊了。
你依舊發視頻，發長微博，更新日志，說我們多好多好，細數過往點點滴滴，長篇大論，各種修飾，都能排一部大陸勵志偶像劇。我嘗試給你評論，對話框里打不出一個字。
算了吧！
我申請解除情侶空間，要求你也同意。登陸你的QQ，提示消息不斷，前幾天老同學發來調侃，說，你丫夠誠懇的呀，怎么不寫成論文呢。你回復:寫夠一萬字就打印出來給她送過去。
我準備退出，瞥見聊天歷史記錄，犯賤似得點了一下，同事問你，和妹子進展如何。你答，再約一頓飯就搞定。
我果斷點同意，退出。
你好像喊過我老婆吧。
我升高二后一學期多，你被批準通話十分鐘。三分鐘打給爸媽，二分鐘喊了兄弟，其余歸我。你說，小冰，以老學長身份打高一開學就把你騙了過來，還沒好好在一起，就分開這么遠……絮絮叨叨，說了好多。
最后一分鐘，你喊老婆，我恍惚了一下，你以為嚇到了我，急忙道:要是覺得不好，我就收回剛才的話，你別生氣！我跟著解釋:剛才沒反應過來，我沒生氣。
那讓我再叫一聲，老婆！我真的很愛你……
掛完電話，我欣喜、激動、熱淚盈眶，整個操場的風刮過，嗖嗖的灌進脖子，我看著籃球場，小角落，手拉手的小情侶卿卿我我，好不甜蜜，但一點也不羨慕、嫉妒。我家大叔就是我前進的方向啊！沒有什么比相信愛情，還值得。
我那會兒也愛你。
所有人都勸我大度的時候，我問杜美麗，換做是你，七年的感情能說散就散嗎？杜美麗反問，縱使能修得舉案齊眉，你心里還會舒服嗎？我說不能，完了又追問，小曼和南哥九年恩愛，不是修得正果了嗎？
如果拿時間去論證一段感情的話，那真的是太扯。相愛七年，放棄吧，多多少少有點舍不得。和好吧，里里外外有點惡心。杜美麗拍拍我的肩，南哥和小曼，修得正果順其自然，你再牽強豈不蹉跎。
你自己心里沒數嗎？
8.
好像你對我還有個承諾！
我陪你辦完入學手續的那天，傍晚，手拉手在大雁塔看夜景。我問，我要是考不到你這個學校怎么辦？你轉身認真的看著我的眼睛，不許瞎說，你要是去了其他學校，我每周末騎車去見你。
那你學校妹子比我好看比我瘦比我聽話怎么辦？
不會的。音樂噴泉在不遠處起起落落，巡警車在廣場上來來回回。你握緊我的手“我白天上課，下午去兼職，周末就找你，我們一起逛小寨、爬秦嶺，把過去的兩年補回來，我保證一有空就去找你。”
圍在噴泉外的人群發出驚呼，音樂悠揚動聽，你張開雙手，激動不已:誰出軌誰是狗！
我倚著你的肩，用力點頭，我信你。在不在一個學校沒關系了，這個人，這句話，我有什么好遺憾的呢？和我十指相扣的這個人足以陪著我，豐富我的整個人生。不重要了。
我沒有仔細回憶，這些場景歷歷在目，存在我的腦海里，心臟里，五臟六腑，占據著我人生或者說身體的大半部分，曾經以為再想起來，我是會哭到不能自己，現在想來也不過如此而已。此刻回憶，若是再哭，只會徒添無味。
手機震動，消息提示，黑鏡框男友在微信小視頻里說，元宵喜樂安康！我笑著瞇起了眼睛，滿心歡喜，沒盡興，撥通號碼又說了半個小時。
人生苦短，分開也算體面，就放過這些年。
所以啊，某個節點發現是錯的人，以前的深情似水全部作廢。
何必糾結，何必愁苦，何必為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