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蓬勃生長的時代,我們被學習和創新的浪潮鼓動向前,同時又迷惑于自身如何安放。
這是一個快速迭代的時代,我們與上一輩的距離迅速拉開,溫情脈脈的面紗下是被鴻溝分裂的世界。
這是一個結果至上的時代,我們用夢想代替了理想,為既定的目標拋棄矯情,不遺余力。
這是一個階層分明的時代,我們的視線盡頭往往不是生與死的交界,而是階層之間的壁壘。
這是一個異常孤獨的時代,我們在川流不息中茫然四顧,最安穩的寄托不在人而在物。
這是一個欲求不滿的時代,我們抓住一切機會體驗更多,美食和旅游成為不可辜負的填充。
我們越來越少追問生命的終極意義,紛繁多變的沖擊將我們對生命的體驗分割成碎片,時間的前路在現實層面已經具有太大的不確定性或者說可能性,形而上的層面我們無暇兼顧。
我們深深質疑被拋擲其中的世界,但對于公共話語的言不由衷只報以習慣性的淡漠。我們秉燭夜游,并不期待日出。
我們恣肆地釋放性靈,卻也日益地重視皮囊。我們在媒體無孔不入的影響下越來越以形象取人,外在和內在的美好都以看得見的方式給出。
我們由曾經的“仇富”漸漸演變成現在的“鄙窮”,對金錢至上的反思早已埋葬,資本及資本的持有者收獲了最大的崇拜與追捧。
我們又空前地重視知識,干貨和段子構成最受歡迎的兩端。我們通過“知識變現”將規律和資本打通,又通過段子為過于規律的生活增添戲劇性,即便是滑稽劇。
我們格外敏感又格外粗糙,把感情作為無常世界的最后堡壘,難免遭遇失望卻也并不絕望,我們與令我們失望的人之間蘊藏著某種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