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頌

? ? 小時候看過一部是電視劇《綠蘿花》,該劇以花喻人,女主的性格就像綠蘿一樣,堅韌不拔,忍受生活帶來的苦痛,感染著周圍的每個人。最后一幕,在一間屋子里,男主將一盆綠蘿擺在她的遺照前,陽光透過窗,心形的綠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現出勃勃生機,男主陷入對女主的追思中,他恍惚聽到以逝的戀人呼喊他的名字,并對他說:我夢到綠蘿開花了,真的很美。

? ? ? 就是這部電視劇,讓我認識了綠蘿,結尾女主說的那句話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中。綠蘿,多美的名字:綠,大概是大自然中最有生命力的顏色,不論是春風又綠江南岸,綠遍山原白滿川,亦或是千里鶯啼綠映紅,千頃綠疇平似掌,在描寫春天的詩句中,總少不了“綠”這個明麗的色彩。蘿,本指善于攀緣、依附的藤蔓植物。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有“蘿"的地方,又會有詩意的棲居。該是怎樣的植物才配占這兩個美好的字眼啊。受那部電視劇的影響,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腦補綠蘿開花的場景:白色的,像星星一樣的小花從層層的綠葉中探出腦袋,平實美麗,素雅動人。稍大一點,才知道綠蘿本就是以葉作為觀賞的植物,它那每一片碩大的、青翠欲滴的心形葉足以將一干艷麗的花朵秒殺。綠蘿原生長于險象環生的熱帶雨林中,它生命力頑強,遇水即活。綠蘿不開花也是一種選擇: ?不屈的生命本就動人,何必要在乎那些無謂的浮華。

? ? ? ?前段日子,我得了盆綠蘿,它的莖葉似云一般舒展,綠意盈人,眼觀還嫌不夠,真想摘下一撮綠葉,做出美味佳肴,好讓舌尖也觸碰到春天的滋味。靜謐的夜晚,銀色的月光撒向大地,綠蘿的倩影在黑夜中顯現。我喜歡借著月亮的眼睛,為綠蘿灑水施肥。綠蘿也真是爭氣,小小的一盆,不斷地有新芽發出。

? ? ? 如果只是這樣,當然也不值得為它寫篇頌歌。最令人敬佩的,還在于它竟能夠“死而復生”。說來慚愧,它的苦難命運竟是我一手造就的:有一回,我因為一些事怒不可遏,五臟俱催,無名之火無處發泄,瘋了一樣地亂砸東西,這盆綠蘿也未能幸免。待平靜下來后,我并沒有因為這毀滅性的舉動感到一絲一毫的的開心,反而愈加難過。我從地上將綠蘿撿起,收拾了一地狼藉。因為這一下摔得太狠,綠蘿的根莖歪在了盆的一邊,葉子也掉了不少。一天,兩天,那些不開心的事逐漸煙消云散,生活趨于平靜,可是被我傷害的綠蘿,再沒了精神。每天,都有葉子發黃、發爛。每次給它澆水時,我的心都會顫一下,傷害是客觀存在的,它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萬物有靈,我們沒資格將自己的壞情緒訴諸在別的生靈身上。

? ? ? 它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成日里病怏怏地倒在花盆一邊,澆水,曬太陽,施肥都沒用,眼看氣數將近。我抱著它來到一家花店,跟花店老板說明情況,老板告訴我說植物也是有感覺的,綠蘿可能是受到了驚嚇,要我好好安慰它。老板為綠蘿換了一個紫砂盆,又培了些營養土,并跟我說綠蘿怕冷,等到天暖和了就會好轉。接下來的幾天,我再為它澆水時,心里都會默念一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 ?前幾天有事外出,好幾日不曾照料我的綠蘿,待我回來時,驚訝的發現它活過來了:花盆中又重新抽出了鮮嫩的小芽,根莖也比以前結實了。

? 我倍感欣慰——它終究是自強不息的“綠蘿”,即使傷痕累累,也要不負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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