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就有寫點東西的念頭了,因為懶惰一直沒有實踐。直到有一天,朋友極力鼓動我寫點文章看看,這算是給了我一個動筆的理由。然而真正開始寫,又苦惱寫點什么好呢,緣由對”臟辮“的癡迷,思索之后便有了這篇文章。
談及”臟辮“,就猶如這個名稱一樣,大多數人認為臟辮便是拖著臟兮兮的油頭,很長時間不洗頭發,甚至頭發里面藏著樹葉、塵埃、蟲子、不明物。然而,作為有重度潔癖的我,卻是那樣不可救藥的迷戀臟辮。因為,所謂的”臟辮‘,不但不臟,比那些留有清爽發型的人還要潔凈。而我,在這所說的臟,不僅僅是表面的意思。在我所遇見的那些留有”臟辮“的人,拖著一頭看似骯臟又沉重的辮子,但卻有著那樣純凈、干脆、美麗的面孔和靈魂。
臟辮作為一個小眾化的發型,當一個決定留臟辮的人,從鉤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特立獨行。因為他要忍受的,是鉤編的扯痛、頭皮的灼燒感、千絲萬縷凝聚成的墜痛感,以及或懷好意或怪異的回頭率。所以,大抵,大理、麗江、西藏、尼泊爾等等,這些本身具有情懷色彩的地方,便是“臟辮”的聚集地。在這里,我沒有提及非洲,這個”臟辮“的起源地,以及其他一些,比如牙買加的拉斯特法里教派等這些"臟辮"聚集地,因為,我所談及的”臟辮“是自由的,個體的,不受環境、不受教派影響的 。
然而這些大同小異的”臟辮“,卻安放著不同的靈魂。在大理、麗江的,是對藝術有獨到見解的,有自己的韻味,文藝氣質占了更多的成分。也許是紋身店的老板,也許是酒吧的歌手,也許是一個擺攤的畫手,他們如同一顆埋沒在沙石中的金子,在那靜謐的小城,默默地發光。在西藏、尼泊爾的,也許是兼具前者的氣息,但是相較而言,卻多了一份敬畏,對自然的敬畏和信仰。他們更多的,是洗滌自己那本已純凈無比的靈魂,在廣闊的藍天下,在荒蕪的高山上,在烈日、在寒冰中,他們的身體所受的煎熬便是靈魂的升華。還有一種,我稱之為”城市中的流浪者“,這里的流浪者并非貶義,是我對他們的崇敬。他們行走在繁華城市的大街小巷,勇敢地暴露在世俗面前,不去在乎他人的眼光,身處城市中的我,驚嘆他們的勇氣。無論是哪種”臟辮“,他們所共通的地方,是他們有著自己的信念,或許有些還在找尋,但是比起渾渾噩噩的蕓蕓眾生,他們有著自己的個性。
前段時間看了三毛《撒哈拉的故事》后,我發表了一個感慨,大意為因為這本書更加深愛“臟辮”。有朋友表示不解,跟我說道“我不記得三毛在寫《撒哈拉的故事》的時候有提到過臟辮啊"。我只笑笑跟她說”確實沒有寫“于是便不再解釋更多。確實,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并未提及”臟辮“或是非洲、雷鬼音樂之類的字眼,但是三毛與那些迷戀”臟辮“的人一樣,追崇的是放蕩不羈、自由的生活,我之所以把二者聯系在一起,是因為他們給我展示了一種情懷、一種不一樣的生活態度,一種如他們的外表所映射出的,懷揣著的,桀驁不馴的心。
就如同在撒哈拉惡劣的環境下,仍自由綻放的三毛一樣,”臟辮“便是如今這渾濁的世界中,獨自綻放的,清澈而又潔凈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