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參加簡書七大主題征文活動，主題：凍結
2043年·某生命科學研究院附屬醫院
我慢慢地睜開眼睛，只覺渾身無力，感覺像是睡了許久，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天花板是白色的，墻壁是白色的，床單是白色的，低頭看向自己，條紋狀的病號服，等等，我這才反應過來，這是醫院，我不是出院回家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墻上的時鐘顯示現在是中午11:45，呀，阿文快放學了，我要去接她。
我掙扎著下床去，起身便是一陣暈眩，慌忙用手撐住墻，不讓自己倒下，咦，不小心觸碰到了墻上的按鈕，里面的小紅燈亮了，只聽得一陣紛亂的腳步聲，隨后一群人出現在我面前，有男有女，他們都穿著白大褂，只見他們臉上的表情各異，有驚訝的，有開心的。為首那人戴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表情嚴肅，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然后顫抖著聲音說道“這是奇跡，奇跡啊，這么多年的心血沒有白費，這是我們創造的醫學奇跡，這可是世界首例呀”，他眼中似有淚花，轉身用手擦了下眼角，對一個人說道：“小張，你安排給病人做個全身檢查，看看有沒有什么遺留問題，我要親自報告院長這個好消息”，那小張說道：“白醫生，您放心吧”。白醫生點了下頭，急匆匆地走了，我看他那架勢，是恨不得要飛起來。
這邊小張醫生說要給我安排全身檢查，我正想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一道影子撲入我的懷抱，我還沒看清來者何人，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媽——”，這聲音真的是肝腸寸斷，聞者落淚。我的確是當媽的，可是我女兒才5歲呀，這姑娘是要碰瓷嗎？可我也不是富婆，莫不是人販子看中我年輕貌美，要拐帶我，這可是醫院，膽子也太大了吧，我正猜疑著呢，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我：“您終于醒了，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一邊的張醫生也紅了眼眶，他看我有些疑惑，對我說道：“她確實是你女兒，身體檢查安排在明天，你們母女說說話吧”，他又嚴肅地望著那姑娘：“病人剛剛清醒，不要讓她情緒太激動”，那姑娘鄭重地點點頭。
看著我懷疑的目光，那姑娘的眼淚又要流下來，哽咽著開口：“媽，我是小文呀”，小文，我那可愛的女兒，是她嗎？我拉過她的右臂，那里有塊傷疤，那是她小時候跑的太快摔在石頭上留下的，我又看了她的后背，那里有塊小小的暗紅色的胎記，再仔細看她的相貌，那酷似我的眼睛和嘴唇，她，真的是我女兒？竟這般大了，我到底是怎么了？
女兒緩了緩情緒，回憶起了往事。我的思緒也隨之飛到了過去，那是2018年7月的某天，我們一家三口在小區散步，我的女兒小文一手拉著我的丈夫阿祥，一手拉著我，她才5歲，正是天真爛漫的時候，她拉著我們拼命往前沖，因為她要搶著去坐秋千，小區里孩子眾多，秋千卻只有一個，她著急呀，我和老公知道她的小心思，不由相視一笑，望著天邊的云朵，我發自內心地覺得生活是多么美好，然而下一刻，我的視線就模糊起來，接著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等我醒來時，已經身處醫院，身邊是滿臉憔悴的丈夫和一臉恐懼的女兒，阿祥眼含淚花：“阿蓮，你放心，一切有我，你好好養病”，之后不管我如何詢問他我的病情，他都閉口不言，只說是小病，配合醫生就好。再之后就是各種檢查，藥物，苦不堪言，直到那天我見到那個龐大的機器，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那是化療才會用到的大型器材，化療，我，得了癌癥嗎？在我的逼問下，阿祥含著淚花向我坦白，我的腦部有顆惡性腫瘤，這才導致了暈倒，因為之前沒有癥狀，現在發現已經太晚了，阿祥說完已是泣不成聲。
我腦中一片空白，美好的生活就要結束了嗎？不，我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沒來得及做，為了愛我的家人我也不能死，“阿祥，我想活下去”我握著他的手，堅定地看著他，"好“，他擦干眼淚，“老家還有套房子，本來是想等以后我們退休了去那里養老，現在我通知老家，請朋友幫忙把它賣了”，我點了下頭，眼角也濕潤了。
不到半年的時間，我經歷了化療，開顱手術，不幸的是手術失敗，其實當時醫生也是不建議手術的，成功率只有15%，風險極大，醫生曾委婉地表示不如把時間留給家人，手術其實意義不大，即使成功也只能延續幾個月的時間。都說天無絕人之路，至此生路已絕，阿祥愁容滿面，我反倒看開了，只是想到以后就跟他和女兒天人隔絕，不由心酸。
就在我們準備出院的那天，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位面生的醫生，他自我介紹姓李，他說知道我的病憑現在的醫學技術根本無力回天，但是他手上有個新項目，人體冷凍，接著講了一堆專業術語，什么液氮，結晶體，細胞復蘇之類的，他看我們一頭霧水的樣子，有些無奈地接著說道：“簡單來講，就是通過低溫技術將人的軀體冷凍保存，等將來技術成熟再將人復蘇”，“那要冷凍多久呢？”，“這”，他尷尬地摸摸頭，“要看未來醫學的發展，可能10年，可能20年，也可能100年，也可能永遠。”，如果說這個提議給了我們希望，卻又那么飄渺。我有些心動，就算未來復蘇無望，也算為醫學事業做出一份貢獻，總比現在毫無意義地等死好?？墒前⑾樗枷雮鹘y，認為這人是騙子，毫不客氣地拒絕了。那人也只能有些無奈地走了。
出院回家，度過了幾天平靜的生活，我們刻意不去想以后會發生什么，然而，我心底總覺不安，我已時日無多，若我撒手而去，阿祥和女兒該怎么辦，帶著心事睡去。
再醒來，已是如今狀況，女兒當時年紀還小，很多事都不太明白，我不見了，她每天哭著要媽媽，阿祥告訴她，媽媽像睡美人那樣睡著了，等她長大就會醒來，于是她便盼著自己趕快長大。
女兒18歲那年，阿祥帶她到醫院，告訴她，那晚他發現我不對勁趕快送到醫院，當晚醫生就宣布我腦死亡，他實在接受不了我如此突然離去，選擇接受接受李醫生人體冷凍的建議。女兒懇求見我一面，由于當年簽訂了保密協議，當年的李醫生(現在已是院長)嚴詞拒絕了，女兒流著眼淚哭哭懇求不愿離開，當時白醫生還是李醫生身邊帶的學生，出了個主意，讓女兒在電腦屏幕上看攝像頭記錄的影像，女兒說我的面容安詳，躺在一個半透明的大罐子里，周圍全是冰晶。
女兒大學畢業后，選擇了醫院附近的公司上班，只要有空她就過來呆會，她說這樣就覺得媽媽在自己身邊，聽到這里我不由抱緊了她。今天，她接到白醫生的電話來不及請假，立刻飛奔過來，我愧疚地看著女兒哭得已紅腫的眼睛，作為一個母親，我缺席太久了。那你爸爸呢？女兒眼眶又紅了，這些年阿祥一個人既要工作又要照顧女兒，心力交瘁，慢慢竟積勞成疾，竟在幾年前過世了。他生前一直相信總有一天我會醒來，拒絕了很多人(包括我的家人)讓他另娶的建議，我心中五味雜陳，阿祥，你讓我有了生的希望，卻置自己于死地了。你的深情，我該如何回報？
接下來的日子可以用眼花繚亂，應接不暇來形容，因為我是全球首例冷凍后成功復蘇的成功案例，因此在接受全面檢查確定身體無礙后，在醫院的要求下，我跟隨白醫生團隊接受了國內最大最權威媒體的訪談，報道一經發出，立刻在國內外引起轟動。接下來不管各種醫療團隊來學習交流也好，還是各級領導來關懷視察也好，我都如同一件展覽品被各種目光檢視。甚至，我還擁有了自己的粉絲，他們自己組建了粉絲群取名叫冷冰冰，稱自己為冷粉，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還有從全國各地甚至國外寄過來的求愛信，因為我的容貌還停留在年輕時的模樣，他們言語狂熱，讓我憂心，我竟如此跟不上時代了？愛情不是兩心相悅的事嗎？他們只在電視上見過我，就能激發愛情了？這在我看來真是匪夷所思。
更為荒誕的是，國外專家來考察后，回去發表了一篇文章，內容為這是個天大騙局，我其實是個高仿真機器人，人體冷凍是不可能成功復蘇的，整件事情是院方為了名利欺騙大眾。此事嚴重影響到我國在國際上的聲譽，最終在外交部的協調下，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出面組織各國權威專家奔赴我國調查研究，結論當然是打了那個外國專家的臉，證明一切屬實，絕無造假，我的確是人體冷凍成功復蘇第一人。
陰謀雖然被粉碎，然而一石激起千層浪，各種質疑紛紛而來，有民間激進組織認為生老病死乃是天理輪回，我的存在是對上天的大不敬，揚言要替天行道，據說在黑市里取我性命的懸賞令已經發出。出于安全考慮，醫院將我安置在一處秘密基地，白醫生會定期去看我，給我帶所需物品以及做日常檢查。
而政法界人士則質疑冷凍人的權益該如何維護，民眾若有需求如何申請冷凍人體項目，是否納入醫保范圍，畢竟這個項目花費巨大，普通民眾根本承擔不起。當然了因為我是首例，當時處于研究階段，是由國家出資補助的,那以后國家是否補助？補助力度多大？如何鑒別需求對象,如何防范該技術被不法之徒利用等等，國內目前法律層面都是空白的。
還有一些人到處散播謠言，說我是妖怪，每天要喝人血，才會容顏不變的。
對于此事，社會各界反應強烈，國家也出動很大力量來解決相關問題，維護社會秩序穩定?？傊F在技術是有了，但是真正能讓它普及到普通百姓能夠受惠，還是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的。
一段喧囂過后，生活又慢慢平靜下來，激進的聲音在國家介入后也慢慢理性起來，我終于可以搬出這個安全屋與女兒一起生活了。
在離開的前一晚，白醫生過來為我送行，我知道我能醒來多虧有他，當年雖然李醫生是項目的負責人，然而多年研究未果，他終是泄了氣，將項目交給自己最得意的學生——白醫生，他自己則努力向上，終于到了現在院長的位置，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他，畢竟是他開啟了我的希望。而我對白醫生則充滿了感激，他就是我的恩人，他一直在堅持。
我必須好好謝謝他，我親手做了幾樣小菜，開了白醫生帶來的酒，將杯子倒滿，雙手舉起，誠懇地看著他：“白醫生，這杯酒敬您及您身后的醫務人員還有我沒見過面的那些科研人員，謝謝。”說罷我先飲為敬，他也一飲而盡，他頗為感慨：“當時誰也沒想到會成功，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成功，如今夢想真的變成現實了，可看現在也不知道對你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彼行M愧地看著我。
我想起了最初曝光后的那段時光，醫院門前是反對靜坐的老人們，年輕人則游行示威，他們高喊“交出妖怪，替天行道”，醫院的窗戶被砸破，甚至有激進分子持械到醫院鬧事，誤傷了其它病人。院方這才迫不得已將我轉移到這里，我經常晚上睡不好，夢里總有人追著我，要殺我，當時為了女兒的安全，我不讓她來看我，那時都是白醫生開導我，安慰我，不管多晚，只要我打電話給他，他都會耐心勸導，讓我心情平靜，直到我在他的聲音里沉沉睡去，他才會掛斷電話。他來時，我也會下廚做一桌飯菜，我倆吃著飯，他會回顧這些年的堅持，不勝唏噓。有時，我也恍惚，當年我和阿祥也喜歡這樣邊吃邊聊。
也許是今晚離別的氣氛，也許是喝了幾杯酒，白醫生突然握住我的手，我吃驚，第一反應是抽開手，卻聽他低語一聲：“別動”。
我抬頭看他，平時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此時正目光熱烈地看著我，“嫁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被他灼熱的目光盯著，不由低下頭去，他見我低頭不語，急切道:"阿蓮，你我都清楚，雖然現在社會大眾理性了很多，可大部分人還是會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你，雖然你的生命得以存續，但是身體還是有所損耗，壽命會比一般人要短。-197度的低溫雖然讓你容顏不損，可是也傷害了你的生殖系統，導致無法再生育，雖說你生理年齡已有52歲，然而你的容貌心智皆停留在27歲，你若再嫁也只會找這個年齡段的男人，可是有幾個男人能接受你的全部呢？”
他停頓了下接著說道：“其實，不管你嫁給誰，我 ······，我都不放心，不管別人怎么看，在我心里，你是我的珍寶，我不能容許任何人傷害你”。
“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我問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是今天我突然意識到你要離開我的視線，也許是你剛蘇醒時茫然看著我的時候，不，也許更早，早到我自己都不知道，畢竟我與你朝夕相處那么久，只是你是睡著的，我是醒著的，也許是日久生情，也許是我將你視作我一生最滿意的作品，也許我只是舍不得在你身上的付出，反正現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抓著自己的頭發：“其實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偉大，當年我只想出人頭地，我當時的女朋友出身富貴之家，我只想做出一番成績好風風光光的迎娶她，所以當李老師給我描繪人體冷凍項目的前景時，我義無反顧的加入了。然而在我努力時，她卻因為我工作忙不能陪她，還是接受了家里安排的婚事，其實當時我是心懷怨恨的，因為這個項目我失去了那么多，可是出頭之日遙遙無期，看不到一點曙光，在李老師放棄項目后，我也一度想放棄，可當我看到你沉睡的面龐，那么恬靜，放佛這塵世間的一切都不能影響你，我的心就靜下來了，然后，我就告訴自己，不能放棄，這些努力并沒有白費，即使所有人都會嘲笑我，這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會理解我，那就是你”。
“我是真的想照顧你，這么多年我已經習慣身邊有你，不管遇到什么煩心事，看到你，我的心情就平靜了，就有了努力的動力，現在，只要一想到以后你可能會嫁給別人，我就無法忍受，只要你同意，我的父母那邊我會去做思想工作，沒有孩子，我們可以領養一個，你與社會脫節多年又身份特殊，找工作怕是很難，但我的工資足以支持我們生活，幾年前我已買了房子，面積不大，但是現在國家發的獎金足以讓我們換個大點的房子，只要你同意，我們盡快舉辦婚禮?！保麍远ㄓ终J真地看著我。
說不感動是假的，說不心動也是假的，這段日子，他照顧我，我也很依賴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可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不能答應，如果我答應了，對我自然是百利無害，對他卻太不公平，況且我的心底還有阿祥，他的深情我一生也無法回報。我不能傷害這兩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我不會嫁給任何人的，我現在能活著，已是上天眷顧，我怎能去害人，尤其是我的恩人。”，我頓了下：“白醫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你對我更多的是一種占有欲，畢竟你在我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你也習慣了我在你身邊，可那不是愛，你被前女友傷透了心，不愿意再相信別的女人，選擇我是最安全的，因為你是我的恩人，我一輩子都不會背叛你?！保揍t生沉默了，我接著說“我現在只想好好陪著女兒，彌補這么多年對她的虧欠，你以后會遇到真心待你的女孩，也會有自己的孩子，那時你就知道我今天拒絕你是多么理智的決定”。
送他出門時，他突然轉過頭，“真的不考慮嗎？”，我微笑著搖頭，他失望地準備離開，我叫住他，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做不成愛人，還是可以做朋友的，恩人”，我悄聲說。
幾年后
時光流逝，這幾年日子倒也過的瀟灑，由于冷凍人體項目的飛速發展，在國家的扶持下醫院建立了首座紀念館，里面陳列冷凍項目各種醫療器械，影像資料，圖像說明等等，我這才看到女兒嘴里那個大罐子，我就是在那里被冷凍了25年，真的好丑啊，我心里默默吐槽一句。我呢，經過培訓，作為紀念館的解說員光榮上崗了，對于我這個活標本，來參觀的民眾起初還很好奇，甚至有人會想摸摸我，看我的血是不是冷的，對此我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久而久之，大家見怪不怪，就沒有人再如此了。
女兒呢，也老大不小了，跟我出去逛街老被人以為她是我姐姐，聽到她叫我媽，那些小販驚的嘴巴都張大了。她也不著急結婚，偶爾我催急了，她就說如果遇不到合適的人，她就一輩子陪著我，給她安排相親，是從來不去的，慢慢地，我就放棄了，算了，她開心就好。好在上天憐憫，一次旅途中，她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終于踏進了婚姻的殿堂，我一度擔心我會連累女兒，可男方家庭開明大度，至此我徹底放下心來。她結婚那天我比她還激動，反復叮囑她，送她坐上婚車后，我的眼淚這才奔涌而出，怕把她惹哭花了妝，我一直忍著呢。女兒是個愛美的人，關鍵時刻，可不能掉鏈子。
白醫生呢，也結婚了，還生了對龍鳳胎，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吧。說起他這姻緣，還是多虧了我，雖說當年我拒絕了他，可畢竟這么難得的朋友，我是一定要幫的，平時就一直留意著，直到那次發現了那個姑娘，這姑娘從畢業一直跟隨著白醫生，是白醫生醫療團隊里資格最老的成員，她一直在身邊默默地陪著他，由于工作認真負責，有好幾次機會是可以調去更好的崗位，可是她堅持留了下來，默默付出。白醫生畢竟是男人，到底粗心，可又怎么逃得過我的眼睛呢，愛一個人，再怎么藏也是藏不住的，一個眼神就暴露了一切。于是我私下聯系了這姑娘，指點了她幾句，她立刻心領神會，之后也少不得我推波助瀾，中間過程種種就不再贅述了?？傊?，白醫如今事業家庭雙豐收，越發意氣風發，曾經稍顯嚴肅的臉如今總滿是笑意。
偶爾呢，我們老友相聚，他會感謝我當年不嫁之恩，“你是對的，有了孩子后感覺真的不一樣了，我以前那么討厭小孩，覺得他們又臟又鬧，現在我已經會給寶寶換尿布了，一點都不覺得煩?！?，他頗為感慨地說。
至于我呢，每天就開開心心工作，閑暇時去看看女兒，她就快生了，以后有的我忙。有時也會找老友聊天，當然找白醫生的老婆次數比較多，他還不滿：“我怎么覺得我老婆對你比對我好”，那當然啦，不過這個秘密，我和她早就約定不告訴他，畢竟人家天天在你眼皮子下喜歡了你那么久，竟然沒發現，失敗呀失敗。
當然啦，這些年也是有些小插曲的，我也曾差點被綁架，國外的地下組織想將我弄去做活體解剖，以期破解核心技術。雖說當年技術共享，可畢竟咱們又不是傻子，核心技術還是留在自己手里的?；叵肫饋?，還是有些后怕的，還好有驚無險，原來我身邊一直有國家安排的特情人員暗中保護，原來我是有保鏢的人呢。也有一些化妝品找我談合作，他們愿意付天價廣告費，只需我說我容顏未老是用了他家產品，錢，我自然是愛的，可讓我說假話騙人，那是萬萬不行的，自然這些唯利是圖之人就被我轟走了。
夜深人靜時，偶爾也覺孤單落寞，這時我就會回顧往事，我能繼續活著，是因為醫學技術的進步，更是因為愛，很多人的愛，阿祥對我的夫妻之愛，女兒對母親的愛，還有那么多醫護人員，科研人員的敬業努力之愛。我執筆記錄下這點點滴滴只為留下一份感恩，一份紀念。
備注：本文靈感來源于國內首例人體冷凍相關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