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第一次使用手機外接鍵盤打出來的文字,比起不適應更多的是感覺到來自新鮮事物的喜悅,于是打算用這個剛買的小工具(在它自帶電量用完之前)寫一點流水賬出來。
目前還不清楚它的輸入法來自于iPhone 還是我下載的訊飛,輸入框雖然陌生但挺好用的,只是屏幕時不時會暗下來,除了鍵盤我還需要用手指觸動手機,以便黑屏后不知道打出什么東西出來,這樣的結合并不麻煩,真是有趣。
那天看完《姜的味道是熱的》之后,我夸夸其談地決定要寫出一些故事組成一本《蒜的味道是辣的》的作品,根本就是在胡說啦。那本書看完之后就出此豪言壯語,是覺得自己被作者看得透透的而已。也不是什么特別好看的書,就算以她本人其他作品相比。恰巧因為這樣,對我自己來說,這本書就變成了特別有意義的存在,那里的故事換一下場景和時間線,讀起來就像是在反省自己的過去一般。那些我覺得又尷尬又有趣的回憶,再一次回到自己的眼前,以別人的文筆寫出來,摻雜著我的羞澀與愧疚。心里已經擱淺很久的鯨魚又遇到了海水,不知哪里來的,聞起來充滿日曬的咸味,它開始擺動著干癟的尾巴,肌肉瘋狂地抽搐著,從前為了擱淺在岸邊而花費的努力,現在用著乘以2的力氣向海里游去。那才是它的歸屬,死也要死在那里才對吧。我卻總是自以為是。
已經不聽樂隊很久了,已經不會跳舞了,我開始糾結是在網易云還是在QQ音樂買專輯了,都是以前不屑一顧的東西,現在卻覺得好聽起來,會一首一首的無限循環,終究會回到流行才對吧,因為流行的大浪潮總是來勢洶洶,不管誰都很難阻擋它的入侵,對嗎?我把過起來很無趣的生活歸結到都是流行惹的禍,它一邊同化著毫不知情的我們,另一邊的我們敞開大門準許著它的入侵,我們就這樣失去著自我,權當無計可施,權當這是應該的走向。到了20歲,應該做什么,到了30歲,應該做什么,當我們抬頭看看別人,我們失去了審視自己的機會,是我們自己不要,是我們自己丟棄的。我們也總是自以為是。
我也常常不知為什么就寫出這樣的文字,前不久和一個職位頗高的公司同事閑聊,她做的“文字工作”和我的不同,她對外,我對內,我們聊天時她這么說著:“我們寫字的,就是要對自己寫出的東西自信。”她一向自信,不僅僅是文字。要是總結下我的工作現狀,當然也挺自信的,但我不是愿意拿出來跟別人分享的性格,所以一直做不來“對外”。而我寫的那些,實際上是我完全不會覺得有壓力的東西,是擅長的事情,我常常會沉浸在自己擅長的事情中去,以避免接觸到令我恐慌的陌生領域。
不過現在好了很多,我已經開始在陌生的環境里無意地聽著陌生人之間的聊天,慢慢和本來是陌生的人相互熟悉,這樣的感覺總會讓我帶著壓力和感動。我的默默已經有了聲音,即使很小。
從賴到這家咖啡店為止,已經不知不覺從難耐的夏天待到了冬天,又要開始習慣冷風擁吻的時候,這里已是十分溫暖了。就這樣做著擦拭杯子,為客人端著咖啡的“零工”,為給自己換一杯咖啡喝,但也不是。待在這里,我在家懶散的周末變得緊湊起來,我的畫筆和畫紙又可以更新換代了,書架上的書被我抽出來,晚上再放回去,沒有了買回來嶄新的樣子,于是我又買了很多書來占有。我洗過的杯子都留著客人的故事,也許并不能促成故事,但它們比空氣重,沉淀在流水之間,沉淀在桌子與椅子的縫隙之間,也沉淀在每個在意的人的耳朵里。這是件不可言說的事情,有次我聽到客人之間描述著失敗的感情,有次我聽到客人之間無意義的賭注,還有很多很多的“有次”,我只是聽著,默默給出自己的答案,第二天又忘記了。
我又開始撰寫故事,在這里或那里,是自己的或根本不是自己的,但每到晚上,咖啡店亮起燈的時候,在這間存在于角落之內,并不明亮的地方,我總是看得到星星。
那么,今天就營業到這里好了,有了外接鍵盤,恐怕再也不能為不方便寫字找借口,雖然我很擅長找借口,和你們找借口時的借口完全一樣的那種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