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小姐說,“你看就是因為你那天不愿意拍照,所以到現(xiàn)在我們幾個人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我也總是以為后面的哪天會有時間一起拍一張,但,總是沒有機會。
《好先生》里的陸遠告訴徐麗,”改天吧,改天我請你吃飯。”然后各自反方向離開,忽然徐麗轉(zhuǎn)身大聲問道,“改天是哪天啊?”
01 你的名字
班主任要換位子,在征集完所有人的意見之后,在我們午休的時候,把新的課桌排列抄在了黑板上。
我想那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那或許是我學(xué)生時代的最后一位同桌。
高二下學(xué)期分科,文科班人少,一個人一個座位,早就沒了同桌這一說。
而我會因為“同桌”這個詞想起那個在初一那年當過我同桌的那個女孩子,最后也是我決定的換位子。
那個初中結(jié)束前的那個暑假,金貴晟的《虹之間》一直是我耳機里單曲循環(huán)的一首。
在那個兩層的出租屋的屋頂,看見整座城市的掠影,想到你就在這里,而我卻不能找到你。
一點四五十,睡醒后的教室還是迷迷糊糊的樣子,陽光有些熱,空氣里風自顧自地吹著,吹動窗邊的窗簾,和桌子上沒合上的作業(yè)。
在兩點半這個時間點之前,人漸漸地往班級里趕來,從宿舍,或是正門。
我在不早不晚的時間進到教室里來,看見自己名字的旁邊寫著F小姐的名字,她看起來很不情愿,不過我其實猜到了原因。
但是最后還是按照黑板上的排列把各自的桌子搬到相應(yīng)的位置,于是,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同桌。
在那個還有些熱的九月,開始了自己的高中,靜謐而不喧囂。
像是從門外刮進來的風,雖然揚起了發(fā)梢,卻又鉆到了窗臺旁,再悄悄走掉。
F小姐是體育生,所以晚自習(xí)的那幾個小時,我都看不到她的人影,也覺得安寧。
F小姐上課的時候很少聽,作業(yè)也很少寫,所以書一直很干凈。
她也總是喜歡著很多的歌曲,但我很少問到,也很少去聽。
從還沒褪去熱氣的夏末,到冷冷的冬季。
教室外的欄桿上的灰塵擦了一次又一次,英語老師的批閱從Sep.寫到了Dec.,時間在每一個清晨的背誦里過去,也消失在每一個看著黑板拿出作業(yè)本的晚自習(xí)里。
你后來把我寫給你的很多信重新整理,我在照片到的光影里看到了你的名字。
很多時候我會去想當初怎么會寫給你那么多封信,在這個連信封都快要被人忘記的年代。
在和F小姐當同桌的快有一年的日子里,開始漸漸試著忘記過去的人,在放下執(zhí)念,也在微笑現(xiàn)在。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我沒有再去聽《虹之間》,雖然好聽,但是卻總是讓自己想起過去。
02 關(guān)于我愛你
在這個愛已經(jīng)泛濫的時間段,“喜歡”這兩個字顯得干凈而不隨意。
“你是不是喜歡ta啊?”這樣的問題在小時候很多次聽到,也很多次回避,總之就是不敢去接觸這兩個字,到后來,只字不提。
L姑娘聲音很好聽,于是唱歌也很不錯。
我猜她曾唱的每一首歌,其中的很多個都會有專屬于某個人的標記,可是我從來沒有問過,哪首歌會讓你想起誰。
L姑娘在高中軍訓(xùn)的那個暑假的軍訓(xùn)的某次表演上唱了歌,那個時候的我也只是知道她的名字那么簡單。
聽旁邊的人說起,“這個女生挺好看的哈。”
后來她的位子坐在我的左下方,右上方就是F小姐,對F小姐的QQ備注是“閨蜜。”
那個時候我對于“愛”的定義,是比“喜歡”更高的層次的情感。
不一定就是情侶之間才能說愛,也不是只有情侶之間的才能叫愛,我那時的感覺我所說的愛更傾向于親人之間的那種感覺。
所以,我想我是愛L姑娘的。
在那段日子里,看到過她笑的樣子,也看到過她哭的樣子,幾個人在學(xué)校的走廊或是操場一待就是一個中午,也不午休。
所以我喜歡《最好的我們》的一張劇照,余淮和耿耿倚在學(xué)校操場的雙杠上,因為我太熟悉那個場景,第一次看到那張劇照的時候,我會以為那是我自己。
后來L姑娘去了一個有點遠的地方上大學(xué),我也再也沒有聽到她唱過歌。
后來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火的唱歌平臺,下載了App,綁定完QQ好友之后,看L姑娘唱過的歌的記錄,聽了不算多的幾首作翻唱。
聲音很熟悉,和當年沒差。
那首歌的名字叫《好想你》。
前幾天L姑娘說她要回來啦,我問所以咧。
“你不想我嗎?”
“也就有一點吧。”
03 那些花兒
那個等著高考的那幾個月,我學(xué)會了一首歌。
歌名叫《那些花兒》。
因為在下了晚自習(xí)的很多個晚上,那個快要接近十二點的時間,除了唱歌,沒什么好打發(fā)回家路上時間的好辦法。
那個時候的我,把幾乎所有的情感都放在了這首歌里,因為我喜歡它的詞,雖然這算是一首老歌,但我還是沒有聽出過時的味道。
但曾經(jīng),我是個過時的人,所以我喜歡過時的風景。
那些花兒如今都開成了什么樣子,我唱了很多遍,卻沒有完整地向一個人好好地把這首歌唱完。
高三開始之前的那個晚自習(xí),我們看了一部有關(guān)于高考的紀錄片,有一個場景,那群孩子去拍準考證照片的時候,背景音樂就是《那些花兒》。
所以那算是最早聽到這首歌的時候。
如今教我唱這首歌的那個人,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遇見,一場高考把所有的人都打散,剩下了懷念,也留在記憶里里時常回味著從前。
那片笑聲已經(jīng)離去很遠,那些花兒最后也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地開著。
那一天的我們各自奔天涯,那一天的我們走過了幾個春秋和冬夏。
如果未來有一天,我要為一場離別唱歌,我還有足夠的熱情,我還記得自己的曾經(jīng),我會唱那首《那些花兒》。
因為那首歌里有我的曾經(jīng),也有我值得記住的朋友。
我聽過的歌越來越多,也見到了越來越多的人,也越來越少地唱起歌。
F小姐曾聽我說起這一句話,所以她也問過,“有沒有那么一首歌,會讓你記得我。”
我記得當時的我沒有給出答案。
而今天想起來,還是不知道是不是會有那樣的一首歌。
我想著,改天告訴你答案吧。
但是,改天,又是哪天。
其實一直沒告訴F小姐,這也是一首歌。
有沒有那么一首歌,會讓你心里記著我 。? ? ? ? ? ? ? ? ? ? ? ? ? ? ? 周華健《有沒有那么一首歌》
寫下這些文字的這天,那個問題終于有了一個恰好的答案。
我想帶著這個答案,到那個地方,唱一首歌,拍一張照片,遇見一個人,回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