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救護車拉來了一位女病人,當把病人送到搶救室時,我們才發現其頭上、身上都被砍了數刀,衣服已經被血跡沾滿,而病人也沒了生命跡象。孩子傻傻地站在一邊,他的姑姑心疼得把孩子摟在懷里問他為什么不跑出去喊人?孩子說如果我要跑,爸爸也會把我砍死的。我們無權去評論孩子的所作所為,但也不得不去思考: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庭?這是一個怎樣殘暴的男人?女人在家庭里一直遭受著怎樣的欺凌?
上周科室同時來了兩個四十多歲的女病人,都是吃多了抗精神病藥氯氮平。一個本身就患有精神病史十多年了;另一個據說是吃了其父親的藥。雖然經過了洗胃和導瀉,可是氯氮平的鎮靜安眠作用過于強大,兩位女病人很快進入了睡眠狀態。觀察病人的丈夫,一個是風度翩翩的君子貌;一個是大肚便便的暴發戶面容。但兩人都衣貌整潔,神彩照人。而兩位女病人則有些慘不忍睹,一個用紅頭繩扎著短短的馬尾,且穿著寒酸;一個衣衫雖然整潔,但也應該是地攤上的廉價貨。總之都不如她們的丈夫光鮮。根本不用去詢問原因,一會娘家人就全盤倒出。一個本來就精神不好又受到了丈夫地刺激,把她老公和其相好堵在房里了;另一個則是突然發現了丈夫的隱婚。誰是婚姻的犧牲品?如果女人用生命去堵男人地回心轉意,真得有價值嗎?住院期間,一位丈夫好像真空消失般,再也沒見過影;另一位雖說是侍候在床前,但永遠是不耐煩,一直在斥責著妻子。清醒后的女病人又哭了好多次。
好友決定去省城進修了,她說再也不想這樣活了。既然挽不回男人的心,自己為什么還要苦撐著家庭?結婚十年,她付出了太多。為了孩子為了家庭,她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推掉了多次的朋友聚會,也放棄了好多次外出學習的機會。可那個身為人民教師的老公卻和女同事玩著暖昧。她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所幸放手。把孩子和家庭一股腦拋給他,讓他操心家庭操心孩子去。她說:“我又不是養活不了自己,干嘛要把一生浪費在這個渣男身上?”
同事剛從老家回來,心情大好。說最令她放不下心的妹妹,這回終于有了改觀。她妹妹以前是當地一位富家的太太,因為家庭富裕,一直呆在家里沒有出去工作。后來很老套的路子,老公和下屬鬧起了緋聞。“那幾年,是雞飛蛋打啊”同事笑了笑。也是經歷了吵架,分居,離婚。離婚后的妹妹找了份超市的工作,雖然收入不高,但足以養活她自己和女兒。更重要的是心情好了,氣色和狀態比婚前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都說幸福的婚姻大多相似,不幸的婚姻各有不同。一段陰沉的婚姻如同被毒液浸泡過的綠蘿花,晦暗而憔悴。幸福不是作秀,不是蒙紙蓋眼掩耳盜鈴。可是面對只有一次的人生,是選擇逃避屈服、自怨自艾還是不屈服不妥協?當婚姻只剩下冷冷的空殼時,你還會覺得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