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命錄 第一卷(42)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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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三足金烏現于空中,金光映亮了半片夜空。

  金烏高聲鳴叫,繼而揮動碩大的翅膀,雙翼扇動之間仿佛掀起了滔滔火浪,一瞬間便將林子里的霧氣給蒸發得一干二凈。

  許高陽高聲叫好,視線向著林外看去,一眼便瞥見那倚靠著大樹的兩名魘術師。

  如今兩個魘術師,一個昏迷不醒,口溢鮮血,另一個也是顯得萎靡不振,趴倒在地,口中不停驚呼:“怎么可能!”

  以柔向著兩名魘術師疾奔而去,欲要拿下兩人。

  卻是暗地里猛地伸出一條銀色鎖鏈,將兩人捆了起來,一個提勁,兩人被捆著向上飛去。

  接天樓白龍使在樹梢之上一現過后,手腕上纏著的銀色鎖鏈,捆著兩名魘術師,逐漸遠去。以柔注意到那白衣人身上有著幾處血跡斑斑,好似是與人斗了一場,負了傷。

  “可惡!又讓他們跑了!”云翼感到今日之事實在沒有占著便宜。誰料他的話音一落,頭頂金烏嘶鳴一聲,竟是向他看看,繼而向著白衣人遁去的地方疾速射去!

  眾人只見遠處金光閃耀,仿佛天雷勾動地火,一聲巨響過后。一道金光向著云翼飛來,落在了他手里的布包上,化作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符篆。細細看去,符篆的材質既像布帛,又像泛黃的紙張,其上布滿古樸符文,一只翻著金光的三足金烏居于正中。

  “這究竟是什么東西?這么厲害!”小石榴顯得十分好奇,想著伸手摸摸。

  卻見云翼趕緊將符篆放在布包里卷好,塞到了劍柄里,跟她說道:“沒看到它的火那么厲害嗎?也不怕傷著手。”

  小石榴撇撇嘴,“怎么沒見傷著你的手!你就是小氣,不舍得給我看!哼!”

  “我什么時候對你小氣過,真是的。”云翼笑笑,不去理她,卻是反而對以柔說道,“你現在再去擒拿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以柔點頭,向著那處爆炸聲響起的地方遠去。

  不多時,以柔空手而回。

  “怎么?沒捉到?”云翼問她。

  見以柔搖頭,伸手向后一指,云翼看見她身后一點火光,然后開心地笑了起來。

  ……

  云翼跑上前去,一把撲進來人的懷里,驚喜地叫道:“青爺爺,你怎么來了?”

  “接你回家。”來人手中拿著桿細長雕花的金制煙斗,順手在樹上磕出煙灰。

  來人正是云州城青竹佬,他呵呵笑笑,摸了摸云翼的腦袋,“不錯不錯,幾年不見,小翼兒已經是大乾位了。”

  “嘿嘿!”云翼笑著,“還差得遠呢!”

  云翼瞥見在青竹佬身后捆著的那兩名魘術師,點點頭,然后問道:“青爺爺,那個白衣人呢?他跑了?”

  青竹佬給煙斗里添上煙絲,抽一口,“跑了,接天樓還真是人才輩出啊!你可得加把勁兒修行了,將來,這么些厲害的人,說不定你都要試著殺一殺啊!”

  云翼挑眉,不多言語。

  他將許高陽幾個帶到青竹佬面前,向其一一介紹,青竹佬都是輕輕點頭,只是在介紹到林月盈的時候,青竹佬呵呵一笑,說道:“有意思,我說怎么見這姑娘暗露殺意呢!”

  青竹佬話音一落,云翼陡然覺得脖子一涼!

  ……

  林月盈將手中的簪子狠狠抵在云翼的脖子上,刺破了皮膚,滲出血珠。

  云翼“咕嘟”咽一口唾沫,“這,這是怎么了?”

  “你為何騙我!”林月盈冷聲問道。

  “啊?”云翼一愣,接著說:“我騙你什么啦?”

  林月盈冷冷地說:“你跟我說,你姓雷!”

  “就,就這個?”云翼苦笑,“開個玩笑,你就要取我性命?”

  “可是你姓云!”林月盈看云翼還是不明白,接著說:“你是雨霧行空命!那你,就是我的命劫!”

  “命劫?”

  青竹佬這時開口,“丫頭,你該不會真以為能在我面前傷了云翼吧?”

  “青爺爺,我已經流血了。”云翼小聲說道。

  青竹佬呵呵一笑,“那就幫你把這筆帳取回來!”驟然間只見老人像是電光一閃,便出現在了云翼面前,手中煙斗狠狠戳在了林月盈的額頭上,一絲血跡便流了下來。

  林月盈向后跌倒,只覺自己剛剛恢復的一絲氣力頓時煙消云散。

  小花撲上去大叫:“師姐!”然后憤恨地盯著青竹佬,恨不得上去咬他兩口,可是她卻知道這老人實非她能惹的。

  云翼見青竹佬出手便是狠招,忙拉住他的衣袖,“青爺爺,你可別再傷了她了,林姑娘可是好人!”

  青竹佬拍掉云翼的手,“知道你這小兒是個惜花的人,也罷,將來的這些事,命格,命劫,等等,都是你們自己的事兒。”

  青竹佬看著倒地的林月盈,說:“丫頭,你這盈月出岫的命格不好好在東海月宮待著,偏要出來,是你師門的人對你太放心,還是看不起這中原眾多修行人,或者還是想著攪風攪雨,在天下氣運上下功夫啊?”

  林月盈嘆口氣,看著青竹佬,“我月宮之人來這俗世修行,是我們自己的事,要說天下氣運,我們也從來是順應為之,何來攪風攪雨一說!”

  “你們這些練氣士,從來就以為自己占著理,從來都覺得自己對,可笑!也罷,你就走吧!”

  小花見青竹佬放她們走,便趕緊攙起林月盈。林月盈在起身離開前,看看云翼,道:“云公子,下次再見,我們就是敵人了。”

  云翼惶然,“何必呢?我的命格也不是我想要的啊?”

  林月盈笑著擦掉自己額頭的血跡,說:“我的也不是,但已經注定的事,就不是你我好更改的了,因為做不到。”

  “我從來不信有什么事早就注定,我也會會試著去改變有些在你們眼里已經注定了的事。”云翼跟她說道。

  “那祝你好運。”林月盈看他一眼,轉身走遠。

  身后云翼看著兩個女孩兒遠去的身影,說著:“好好的一番交情,怎么就這么變了味兒呢?”

  他愣了一會兒,卻又笑了,“她把鐵如龍帶走了,嘿嘿,真是個好計較的人,不過也好,將來還可以拿著這事兒套交情。”

  ……

  終于一切風平浪靜,云翼看著青竹佬又找來的三駕馬匹,向著青竹佬比個大拇指,道:“還是青爺爺思慮周全。”

  “青前輩!”以柔向著青竹佬恭敬地說,“先前的那名白衣人,可是您引開的?”

  “嗯,我來的路上可是碰到不少接天樓的暗線,就都殺了,拿了他們的信號煙火,騙了那白龍使,跟他打了一場。”

  “憑青爺爺的本事,居然沒有留下他?”云翼開口問道。

  青竹佬看他一眼,說:“都說了,這些厲害的年輕后生,將來都是要你自己解決的,要想麻煩少點,就趕緊努力修行。”

  “是是是,努力修行!”云翼應道。

  然后看著盤坐調息的許高陽,云翼問青竹佬:“青爺爺,許先生一路上護著我費了好大氣勁,如今內力不濟,可有什么法子幫他快一些恢復?”

  青竹佬將馬匹的韁繩系好,說:“天下修行法門萬千,各有各的妙處,我怎么知道如何恢復他的內力。”

  許高陽睜開眼,看著云翼,“倒是勞你費心,不枉我護了你一程。既然老前輩來了,我也就不必再跟在你身邊了。”說完,他便跟云翼道別,飄然遠去。

  “唉?”云翼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終還是拍了下手,遺憾地說:“可惜了,最終還是沒從許先生手中掏出點什么。”

  “別想著老是從別人那里掏東西,練好自家本事比什么不重要!”青竹佬一邊駕起馬車,一邊說。

  “您也說了,要努力修行嘛!多一門手藝,多一份底氣咯!”云翼喃喃,走上馬車。

  進入車廂,以柔悄悄遞給他一樣東西。

  云翼仔細一看,竟是一柄拂塵。

  “這是?”云翼挑眉問。

  以柔笑笑,“施乃安的拂塵,柄里藏著一樣東西。”

  “是什么?”云翼問。

  以柔趴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句:“半部草蛇灰線的修行法門。”

  云翼震驚,繼而大笑,“好!我真是服了你了,也就是你能不聲不響地把這東西匿下來了,連我都沒發覺你是什么時候拿到的這東西。”

  “少爺不要聲張,免得澶門找來。”

  “知道知道。”說完云翼看著錢瑭和龔賓菲。

  兩人怒意滿滿地說:“你是不相信我們?”

  “不會啊?”云翼歪頭,“只是好奇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就在一起了呢?”

  “你瞎說什么!”龔賓菲怒道。

  “我又不瞎。”云翼一笑,“不說為什么你們兩個會一起來魯郡運貨,就是之前的諸番連戰,錢瑭可是對師姐你多有呵護哪!可喜可賀,可喜可賀!什么時候請我喝個喜酒啊?”

  錢瑭嘿嘿笑著,也不說話。

  還是龔賓菲實在受不了云翼的揶揄,開口道:“都是家里的意思!”她翻了個白眼,“婚期還沒定呢!”

  云翼點點頭,看著錢瑭,“你沒有話說?”

  錢瑭看到云翼一挑眉,立馬懂了他的意思,“回去就成親!”錢瑭趕緊說到。

  “瞎說什么!”龔賓菲掐了他一把。

  “我們畢竟都已經共患難了一場啊!”錢瑭喃喃一句,看著龔賓菲冷峻的眼神,也不敢再說什么。

  錢瑭跟云翼說:“等到了渝郡,你就放我們下來吧,我們就不去云州城了,還是直接回自己家了,這起子事兒,還要好好跟家里人解釋解釋。”

  “好好,那等我先回家一趟,到時候,可別忘了給我發喜帖。”云翼笑著,說:“真好啊!世事難料,不過,還是好的多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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