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呼和的第三場落梨紛紛,窗外枯木瘦枝染白了眉眼。
?遠處煙炊如舊,散去在天邊漸紅了臉頰的風云之中。我平日倒是有懶貓般的怠倦性格,只是對雪鐘情得深刻,才興起寫寫。
?北國的磅礴雪景在文豪大家中見識得多,雖生長于北方,親歷的大雪迄今印象猶新的只唯三場。一次尚且年幼,瞧著那入掌便融,落地卻積的白茫東西親切;再是年前歸鄉心切,向東路途恰逢暴雪,一路坎坷顛簸,記憶中除了雪景遼闊,更多的是驚心動魄;末了是近幾年歲的一場煙幕大雪,皚靄的飄零,只嘆其長夜之中的風作呼嘯。今日這場覆原岑寂不知有沒有往昔的氣勢,只看它偏是向著云霞盡頭而行,終而無了跡象。
?愛雪,一則是迷其瀟灑,又不似夏雨那般急驟無常;二則是戀其包容,雖也是霧眼不見明日,陰云一遮玉盤,卻總是溫婉著不肯徹底黑下臉色,四季之中最有情者莫甚冬日此景。
?愛在雪中走動,也不定去向,隨著飄搖的風雪四下漂泊也好。看空愣愣的枝丫上蓋著白頂,樹下方才枯泥的葉屑花骨灰褐或黑色摻雜著清白,看情侶間緩慢的,踱步的自在,恍是眨眼頷首之間便執彼之手與共白頭。而我總愛獨行來去,襯著這茫茫一片中倒并不顯得孤獨,天色漸冷,歸家后一杯溫茶便驅了滿身的寒氣。
?靜靜與文字相伴,又是天光微澈,也不覺寒意。書卷文案之前悄然聽著緘默無言的述道一句“瑞雪兆豐年”。明年遍地金黃的收成如是眼前。小院荒蕪,只愿老樹在初春過后依然長的堅挺,生得盎然。來年的春草定也要有“野火燒不盡”的志氣,夏花也定開出個貌美嬌艷的沉魚落雁來。再侯下一次“千樹萬樹梨花開”光臨人間,染上一幅美景佳色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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