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頭腦,繚亂的思緒,模糊的視線,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要熬過去,這,并不容易。當夜幕降臨,我便“戎裝潛行”。
時值夏初,身上的棉襖裹得我有些不適,但還是覺得肚皮有些發涼。夜空里的風殺了下來,在耳畔呼嘯橫行,管不了那許多,到了再說。
有意地避開人群,走了一條鄉間小路,冷冷清清。夜、月、風,我熟悉的伙伴,離家數里,便只有你們與我同行。當然,還有漫地的亂石和過往的蟲鳴,這是種寧靜,是夏夜的冷。
在這漫長的夜里,我無從說起,只記得三年來,我早已熟悉——沉默的自己。
這,是我的工作,夜里的工作,工作在凌晨以后。凌晨以后,我便是夜里的行者,行走在天地之間,之間伴隨我的是:夜、月、風。
我沒什么文化,在競爭激烈的當下,找到了一份糊口的工作,已經知足。自從上了這夜班以后,在我的季節里,已然失去了“春秋”,只留得“冬夏”,并出現在同一天里。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呢?
很難想象,蚊子是怎樣隔著棉襖將我傷害的,可人家確實辦到了。騷了瘙癢,環顧四周,這荒蕪的野地,是我的“道場”。白日,這里人聲鼎沸,機器轟鳴,交織一片。到了夜里,便是我的世界,這里,蛇兔競速,蟲犬爭鳴,一片“繁榮”。相比,卻沒有一個人影,不!有我的影子,我在這里工作。
工作算是清閑的,雖然我的世界亂了時差,但是我的工作卻與時差相關,只要控制好所謂的時差,便能安享清閑的時間。
夜班以前,我開朗樂觀,在此以后,便沉默寡言。可能是獨自太久了,漸漸地脫離了人類社會的“文明”,如果這是種無奈,倒也賺得自在。我不明白,很多人擠進一間小房子,整日面對著集成電路攢成的小方框,有什么好的?人定的規矩,人造的風,人排的座次,人點的燈,一切都是人為的。在那里,老子、孔子、韓非子枯燥地下著一盤下不完的棋,更可笑的是,還有孫子!
這里,清風明月,天地和諧,以便我,能夠和莊子,裝裝樣子。是什么,使我撿了這么一個大便宜?
不善于寫作的我,竟然虎兔蛇獐地寫了這么多不知是什么文體的文字,我也是醉了。寫到這里,才發現,原來言之無物。
依然很困,就到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