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毒望著天空發呆了許久,沒有再說話。
輕羽求道:“請谷主務必要幫晚輩此忙。”
廖毒緩緩回過神來,瞧了輕羽一眼,言語中帶著一些感傷,答道:“此忙我定會幫,我和你師父好歹也算相識一場。不過面對如此美景,我可不想壞了眾人的雅興,有事還是回去再說吧。”
輕羽輕鞠一躬,行禮道:“多謝谷主。”
谷主微微一笑,說道:“輕羽姑娘不必多禮,難得來到‘萬蝶之園’,不妨多玩賞一會。”
確定廖谷主肯幫助自己之后,輕羽復雜的心情才稍微放松起來,她重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了前所未有的美,她微微一笑,輕抬玉手,蝴蝶在它身邊飛舞,自從師父仙逝以后,她已經很久沒有露出笑容了,笑得是那么的自然,甜美。
白曉度向輕羽走去,來到她面前,問道:“不知輕羽姑娘下山所為何事,在下能否略盡綿薄之力?”
輕羽見到是他,即刻收住了笑容,冰冷著臉道:“與你何干?”
白曉度聞言,臉色略顯尷尬,說道:“難道還在為令師的死生在下的氣?”
輕羽輕瞥一眼紫嫣,微怒道:“沒錯,我師父雖不是被你所殺,卻也是因你而死。”言畢,走過去拉著婉丹到河邊,不再理睬他。
白曉度呆在原地,一臉的無奈,心里有些許的失落。
午時,陽光漸烈,眾人回到百蟲谷。
飯后,廖毒把眾人集合到大廳,商討云玉死因一事。
輕羽見到白曉度一行人也在,問道:“廖谷主,他們來此做甚?”
廖谷主淡淡道:“既然你師父與墨城一事有關,那她的死有可能牽扯到墨城一事的主謀,因此,此事已經不單單是你們碧玉門的事情了。”
婉丹撇了紫陽一眼,笑道:“師姐,既然他們都是谷主的朋友,那也就是自己人,留下來也無妨,沒準還能幫助我們早點找出線索。”
輕羽看了白曉度一眼,臉色微紅,說道:“誰和他是自己人。”
廖谷主看著她,說道:“輕羽姑娘,請你把情況詳細說一遍。”
輕羽聞言,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天隱居士驚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決戰的最后一刻,白玉仙子出現異樣。”
“原來前輩也有所發覺,我還以為只有白老弟一人注意到白玉仙子的情況。”紫陽笑道。
天隱居士盯著白曉度,心里琢磨道:“一個不懂武功之人之然能在如此快速的戰斗中發現異樣,看來此人真的不簡單。”
林宇說道:“我也覺得納悶,碧玉門門主明明占上風,怎么可能打不贏平天門主,原來是有幕后黑手在搞鬼。”
輕羽從腰間掏出一張包好的紙,打開遞給廖谷主,說道:“這里面就是我在師父后背所發現的刺,不知是何物,請谷主察看。”
廖谷主接過紙張,用手小心地拿起那根刺,放到眼前,仔細觀察。察看良久,他跑到屋后,很快提著一個小竹籠出來。眾人不解,皆探頭注視著他。只見他從籠中拿出一只黃色的蜂,這種黃蜂只有普通蒼蠅般大小,肚子有黑色紋理。他拉起長袖,拿起黃蜂往自己手臂上一蜇,頃刻,手臂上出現一個小紅包,紅包中間有一個深紅色小點。他笑道:“原來如此。”
輕羽滿臉的疑惑,問道:“谷主這是為何?”
他把輕羽給自己的那根刺重新放到紙上,仔細包好,遞回給她。笑道:“我一直以為這根刺是我手上的這種黃蜂所有,經過剛才的實驗,我發現情況并非如此。不過也好,起碼我們的查找線索的范圍更窄了。”
白曉度聞言,也是一臉的疑惑,問道:“此言何意?”
林宇笑道:“沒想到白大哥也有不懂的時候。”
白曉度瞧了林宇一眼,笑道:“天下之大,無所不有,我所了解的知識就好比浩瀚星空中的一顆繁星而已,豈能盡知。”
廖谷主把手臂上的刺拔掉,把被蜇的手伸出來讓眾人看,他轉頭對輕羽說道:“輕羽姑娘,令師的傷口是否如此這般?”
輕羽仔細察看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并非如此,家師的傷口并沒有起小紅包。”
廖谷主笑道:“如此就對了。據我所知,天下只有兩種蜂可以蜇出如此細小的傷口,一種是我手上的這種,名為‘蠅蜂’,身體如蒼蠅般大小,甲安國境內隨處可見,另外一種名為‘微蜂’,體型與此蜂類似,兩者皆沒有毒性。唯一的區別就是‘蠅蜂’蜇人之時,人會微感疼痛,然后起小紅包,‘微蜂’蜇人之時,人會深感劇痛,片刻后疼痛消失,只會留下小紅點。”
輕羽疑惑道:“為何被‘微蜂’所蜇會使我們的查找范圍更窄?”
廖谷主哈哈笑道:“這就與‘微蜂’的習性有關,‘微蜂’只采丹陽花,而丹陽花只生長在前北越國與前甲安國交界處的風雷山,因此,我們只要把范圍鎖定在風雷山便可。”
婉丹問道:“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人從風雷山帶來‘微蜂’,那也未可知。”
廖谷主放下衣袖,坐了下來,說道:“那不可能,風雷山與碧玉門相距甚遠,倘若非養微蜂經驗豐富之人,不可能將它帶來千里之外的碧玉峰。”
白曉度聞言,思量片刻,說道:“據我了解,風雷山上的門派只有兩個,一個是‘風雷門’,另外一個是‘蒼蜂派’。”
聽到‘風雷門’三字,旁邊的高進表情微變,心道:“原來是她。”
廖谷主轉頭問輕羽,說道:“風雷門與蒼蜂派兩派中,不知令師曾與何派結下梁子?”
“沒有聽家師提起過。”輕羽搖頭說道。
廖谷主聞言,淡淡道:“我能幫到你的只有這么多,剩下的線索只能由你自己去查。”
輕羽施禮道:“既然如此,多謝谷主相助。明日我們就出發到風雷山查探。”
白曉度上前,對輕羽說道:“輕羽姑娘,明日我們也要出發到白曉山莊,與你們同路,不如姑娘與我們一道,也許白曉山莊可以幫姑娘查探到令師的歷史。”
婉丹聞言,上前拉住輕羽的手臂,說道:“師姐,白公子說得有道理,沒準還真能查出師父與哪個門派結下梁子,我們就一道去吧,反正去風雷山也要經過白曉山莊。”
輕羽看著白曉度,思慮良久,點了點頭,隨后對他說道:“我同意去白曉山莊可不代表我已經原諒你,我不過是想早日找到殺死師父的兇手罷了。”
“在下明白。”白曉度笑道。
廖毒對一弟子招了招手,那弟子走到他面前,躬著身子,他在那弟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那弟子就離開了,良久,那弟子拿來一瓶藥丸遞給白曉度。
白曉度一臉茫然,問道:“廖大哥,這是何物?”
廖毒答道:“蒼蜂派也是使蟲的好手,倘若不慎被毒蟲咬傷,這瓶藥丸也正好派上用場,你可別小看這些藥丸,它們可是我多年研究的成果,一顆便可解天下蟲毒。”
白曉度笑道:“既然是廖大哥的一番好意,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