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鐘，海陵島，花未眠。

獨自站在海邊，想不起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了。

遠處的漁火若隱若現，腳邊的浪潮時漲時退，訴說著沒人能懂的故事。曾經滄海難為水，我突然領悟到，曾經的都只是水，因為今天我遇到了滄海。

（一）

回到爐火旁邊，發現三姐已經在草地上睡著，二姐在安靜地看著火花，身影隨著火光搖曳。

我們是在守夜，我以為我們會聊天，天南地北，但我們并沒有。我們深陷在這夜色之中，滿懷心事。

隊長火箭炮不知所蹤。

火箭炮是我們小分隊的隊長，做事非常有沖勁，懷著一顆赤子之心。我們這次海陵島之旅一共有四個小分隊，趁著假期，為著共同的目標走到了一起。旅途中，我認識了兩位美女，三人一見如故，義結金蘭，我認了她們倆做姐姐。二姐瑞梅溫柔嫻淑、天生麗質，如水一般；三姐瑞勇活潑好動，做事迅速，如火一般。

我跟火箭炮是同一個帳篷的，我本以為今晚發生的事會令他會睡不著，但想不到他一躺下就睡著了。

我說：炮哥，別裝睡了，你不應該用睡覺去麻痹自己。

炮哥說：大師兄，別逗，我是真睡著了。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時間回到四小時之前。

大家經過一天的行走，身心疲憊。看著沿途海灘玩耍的人群，卻因為還沒到達營地要節省體力，所以不能下水。

扎好營后，大家兵分幾路出發去找柴火。我和二姐遇到了一棵枯壞的樹根，居然齊心協力把它連根拔了出來。

如此良夜，無酒無肉，似乎有點不盡興。此時，山豬從市區運了幾箱肉和酒過來，大家歡呼雀躍，拉開了狂歡的序幕。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二姐擔心熱氣，敢吃燒烤，但她很用心地幫我們燒。大家一邊燒雞翅，一邊唱著歌謠，香味和歌聲混合著飄到了大海的深處。

三姐則沒有那么安定，她喜歡走來走去，可能還沒遇到能讓她安定下來的人吧。

阿帕奇，是大家公認的男神。此時男神拿起了吉他，帶領大家唱了起來，beyond的光輝歲月。喀秋莎一直仰慕著男神，她很興奮地大喊著男神的名字，也帶起了大家的情緒。

我發現師姐在一旁聽得如癡如醉，不由想起尼采說過，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

我說：師姐，不如你去伴舞吧。

師姐用她大大的眼珠登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不知何時，我手中多了一瓶酒。

我想起自己很久沒喝過酒了，因為很久沒遇到值得我去喝的人了。以前也試過醉得一塌糊涂，總有些年少輕狂的日子，刻骨銘心。

似乎，海邊發生了一些瘋狂的事。火箭炮可能喝多了一點，被人慫恿，又趁著酒意，向某位女生表達了內心的一些想法。

演戲的人全心投入，看戲的人不怕熱鬧，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我們耳里。人民群眾的眼睛總是雪亮的，人民群眾的內心總是八卦的，人民群眾總是喜歡做紅娘的。

我路過二姐的帳篷，姐坐在帳篷門口、火箭炮的風箏上面。

姐問我：你也是在等人嗎？

我點了點頭。

姐說：等炮哥嗎？

我本來想說不是，但還是點了點頭。

姐說：坐下來一起等吧。

我問：姐，你覺得結果會是怎樣？

姐搖了搖頭，說：我猜不能等到好消息了。

我問：為什么？

姐說：還不夠成熟吧，其實炮哥是一個挺好的人。

我說：是啊，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滿眼望過去，我看到的都是年輕的自己。慢著，節奏好像有點不對，你妹，這是一張好人卡！

你妹。

我站起來，拿著酒繼續游蕩。

故事的結果不得而知，合不合適自己的內心會知道。有時費盡心思打動的只能是自己，而有時卻會發現不經意的就遇上了節奏對的人。我欣賞火箭炮的堅持，但希望炮哥知道，能打動對方的并不是你的努力，而是你的靈魂。

不知不覺，到了海邊。

凌晨四點。熱鬧的人群早已安然入眠，手中的酒也不知所蹤，想起來是被師姐喝光了。

我想起了我們的故鄉，美麗的大東莞，那是一個醉生夢死的地方，久入鮑魚之市而不聞其臭。既然如此，你又何苦搶我手中的酒？

搶我手中的酒也就罷了，留個瓶子給我啊，什么都不留給我。

似此良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我在夜幕中望著大海，發呆，呆了一個小時。

問女何所思，女亦無所思。

回到帳篷，炮哥已經入睡。

我淚流滿面，說：炮哥，我對不起你，我幫你接了一張好人卡。

炮哥說：師兄，我真的睡著了。

（二）

晨曉，又再次踏上征途。

我們沿著海邊走，沙很軟，仿佛沙漠一般，走在上面有一種無力感。其實何止是沙灘，人生在世，走到哪里都會有無力感。

我昨晚硬接了二姐的好人卡，元氣大傷，只能慢慢地走在隊伍后面。這時，我看到了芒果，那個傳說中能一個打二十個的女子。

我很想說：芒果，你又胖了。

我沒敢說，因為我捉摸不了芒果那千變萬化的表情。芒果說：我看過很多地方的海，也打過很多地方的人...

但話還沒說完，她身邊的人一下子全跑光了。

我發現火箭炮還沒跑，他已經跑不動了，昨晚那張好人卡已經把我們倆傷得太重了。但我好像是無辜的，我就是不小心路過了一下啊。

我和芒果一左一右拉著炮哥的背包，慢慢前進著。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很美好。

“你一路上就沒安靜過！”

師姐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們旁邊。我很想打她，隊伍中估計我唯一能打得過的人就是她了。師姐精通擒敵拳，雖然動作很滑稽，但是很實用，往往在她的拳打倒對手之前，對方已經被笑死。

我凝神靜氣，正準備硬接師姐的拳。此時，艷姐突然跳了出來，把我打了一頓，說：你怎么又在欺負師姐？

我心想：尼瑪，是師姐一直在欺負我好嗎！

有詩為證：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帥并快樂著，博學世無雙。

東莞有佳人，自名琴琴青。一笑驚男神，再笑掉大牙。

初時相見歡，美女吃雞臀。醉后憶相逢，師兄加錯人。

三顧遇孔明，還錢十五斤。同飲星巴克，莫如不相識。

——古詩二十首.琴青

馬路旁，休息生火。

吃完冰棍后，繼續行程，穿過村莊，越過樹林，陽光把我曬得很黑。我知道我很快會白回來的，因為我內心是純潔的。至于像師姐這樣內心極其不純潔的人，只能說，黑得漂亮。

終于，我們又再次見到了大海。

我們把橡皮艇充滿氣，然后沖進大海的深處，搏擊風浪。芒果從小在海邊長大，居然怕水，好不容易被我們忽悠上了賊船，看到有浪打來，嚇得馬上往岸上跑，幾個男生都拖不住她。

我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芒果說：我絕對不會相信你！說完她轉向炮哥，說：火箭炮，你要保護我！

炮哥苦笑了一下，他已經有了想保護的人，不過那個人沒下水。

突然，一個巨浪打來，我當機立斷，把芒果推了下水。

陸地上打不過你，水里你可以喝多點水了。

大家都玩得很瘋狂。周蕾是來自海南的妹子，她本來也是不會游泳的，但一直在玩橡皮艇的游戲，膽量比芒果大多了，然后她又把自己埋在沙子里。

師姐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了，她本來想裝一下淑女，但后來還是下水了。玩橡皮艇的時候，我本來也想把她推下水，不過想到她水性很好，于是又想把她眼鏡扔下水。

我說：師姐，我幫你拿一下眼鏡吧。

好不容易把她的眼鏡騙了過來，不過還是沒扔。萬一她在水中也能使出禽敵拳怎么辦？會笑死我的。

（三）

天色漸暗，浪也大了起來。

我們回到岸上，開始生火煮飯。師姐說要煮面吃，但我看了看她的面，不太想吃。

我又想起尼采又曾經說過，只有作為一種審美現象，生命和世界才有存在的理由。

師姐，你和你的面都沒有存在的理由了。

月亮很圓，有時會被路過的烏云掩蓋一下，但還是很亮。

我有時看看月亮，有時看看你。我看月亮時很近，看你時很遠。

火箭炮煮了一鍋美味的飯，此外他最喜歡的事就是帶領我們去唱歌。

二姐說她比較蠢，記不住大家的名字。其實我也沒記住，我已經不想再去認識人了。有些人一見如故，有些人相忘于江湖，都是緣分吧。

我很羨慕像姐這樣單純的人，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去幼兒園當老師，每天就忽悠一下小孩子。小孩子最容易忽悠的了，長大了，就復雜了。

突然想起前一晚的真心話大冒險游戲。

其實沒有大冒險，只有真心話。在這之前的蝴蝶谷露營，也是同樣的夜晚，同樣的月亮，同樣的真心話大冒險。結果芒果問了我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后果挺嚴重的。

真心話值多少錢？大概十塊錢吧。

我本來想逃走，但師姐拉住不讓我走。

我說：師姐，你想留住我的人，先要留住我的心啊。

師姐又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事實上，師姐的心思十分復雜，她想告訴某人某些東西，但又怕被人打。

你妹，我就不怕被人打啊！

我留了下來，雖然我不會禽敵拳，但我還是愿意去保護師姐的。當然，這前提是建立在師姐說要請我喝星巴克的基礎上，再給我十五斤錢。

然后大家按著順序逐個開始真心話了，故事非常精彩。

海豚一直很仰慕小男孩，但小男孩已經有女朋友了，還君明珠雙淚流，恨不相逢未嫁時；

喀秋莎正在異地戀中，她說她喜歡的人所鐘情的人不懂得珍惜她喜歡的人，然后她喜歡的人遇到了她這個懂得珍惜她喜歡的人的人，但是她喜歡的人所鐘情的人好像又不肯放手......什么亂七八糟的，我居然能把邏輯聽明白；

會長華哥也講敘了他和夫人相識相知的經過，巧合的是，此時正是他和夫人相識一周年紀念日；

團支書芒果則講敘了她和她們班班草之間似有還無的情愫，真是鐵漢柔情，即使你能一個打二十個，可能你也打不敗心中那一個；

周蕾，把自己埋在沙里那位小師妹，也有一段精彩的故事，不過她跑開了；

我前面一個是艷姐，來自河南的女漢子，比較單純，她單純是因為她什么都不懂，而像師姐那樣見慣風月卻又保持內心純凈的人才是真正的單純。

輪到師姐的時候，提問者問了一個看似俗套卻又蘊含深意的問題：有喜歡的人嗎？

師姐望了我一眼，若有所思，說：算是有吧。

算了，我編不下去了。望了我一眼這個動作是不存在的，只是我的想象。真實的情況是，師姐望了天空一眼，若有所思，說：算是有吧。

我想起年少時候，裝文藝時寫的一個句子：好想大聲對著天空說喜歡你，那么我喜歡的只是天空，而不是你。

師姐想借我來當擋箭牌嗎？但我已經被萬箭穿心。我吐出一口鮮血，說：我愿意為你去守護，只是......只是記住還錢！

她用腳下的碎沙堆砌起一座城堡，可惜她自己不能逃進去躲避，因為太胖了。而且有些事，是躲避不了的，無論是緣分或是桃花。

莫非今生原定陪你來，卻去了錯誤時代。突然想起陳奕迅的這首歌，1874。我本來以為自己是過客，作為一個觀察者，靜靜地看著發生的故事，一如既往。

只是根據量子力學的哥本哈根解釋，在觀察的瞬間會發生塌縮，也就是說，我的觀察其實影響了事情的結果。

（四）

本來寂靜的夜空突然熱鬧起來，原來有人打起來了。

男神和鐵鏈玩起了摔跤。男神雖然受盡萬千少女的仰慕，但當他紆尊降貴的時候，卻似乎發生了一些事令他滿腔憤悶無處爆發，所以他此時必須像男人一樣去戰斗。

鐵鏈表示：我是無辜的好嗎？

此前，鐵鏈剛打敗了一個男生，而男神更是厲害，打到了兩個。這場勢均力敵的戰斗一觸即發，到底鹿死誰手呢？

事情先倒退回去一下，到底大家為什么會突然開始打架呢？

原來又是芒果惹的禍。她是跆拳道協會的主力，一個能打二十個，平時看誰不順眼就打誰。這次，她看巴雷特不順眼了。

巴雷特雖然是師弟，但也是一個又高又壯的猛男，芒果估計是因愛生恨，決定教訓師弟一下。他們扭打在一起，很快芒果就被摔到在地上。大家不由驚嘆，女生再猛，還是打不過男生啊。

唉，我嘆了一口氣，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看清楚發生什么事了。

表面上是巴雷特把芒果壓倒在地上，但其實芒果是用了跆拳道十段中的終極大招——“釜底抽薪”，用內力硬生生把巴雷特定住在半空中。而且出手太快了，根本沒人能看清。

巴雷特以為自己贏了，繼續去挑戰下一位對手，他把目光對準了火箭炮。

炮哥雖然經常訓練，身手敏捷，但身體相對比較瘦弱。所以我想攔住炮哥，大丈夫不爭一時之勇，要爭，就爭瑞勇。

炮哥說：好像每個小組都要派一個人出戰，我不上的話，就只能依靠師兄你了。

于是我一下把炮哥推了出去。

炮哥步法熟練，目光銳利，動作迅猛。可惜摔跤這樣東西，體重因素是決定性的。巴雷特似乎不用怎么費力氣，就占到了上風。

這時，我發現芒果臉上閃過一聲不易察覺的冷笑。芒果剛認了火箭炮做弟弟，又怎么會輕易讓弟弟被人欺負？

突然之間，巴雷特發出一聲哀嚎，痛苦地在在沙地上打滾。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其實他剛剛和芒果打的時候，已經受了內傷，在芒果的冷笑淫威之下，傷口馬上發作。

此時，勇哥大魔王見到風頭都讓芒果搶了，心有不甘，決定要和芒果打一場。

勇哥，也就是我三姐，外號“爺”，是一個風一樣的女子。

爺體能很好，每次爬山總是沖在最前面；爺的思維很活躍，總是想到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爺遇到了懂得欣賞她的獨特的人，只是有些事情往往沒那么順利，總要經歷些風浪。

外人看來挺般配的，心里卻知道未必合適。外人看來爺要挑戰芒果，毫無勝算，事情卻有了戲劇性的變化。

芒果心里知道，自己早已無敵于天下，勝負榮辱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覺得爺很重要。而這個覺得爺很重要的人，芒果覺得他很重要。

這就夠了。

剎那間，芒果被爺壓倒在地。

勝負并不簡單地取決于武力，關鍵的還是心。

你的心，到底被誰蠱惑?

經過一番混戰，剩下了開頭所說的鐵鏈和男神之間的終極對戰。

第一輪，雙方纏繞在一起，不分勝負；第二輪雙方繼續糾纏，兩人從平地打到去山坡上，男神不小心被打倒喉嚨，痛苦倒地，久久不能恢復過來。

這時，喀秋莎馬上跑過去扶著男神。實在太令人心痛了，畢竟又帥又拽又會彈吉他的男生，去到哪里都是拉風的存在。

摔跤的確是一個危險的游戲，可惜無論你是否受傷，觀眾看到的都只是勝負。

（五）

熱鬧的海邊，開始了熱鬧的游戲。

第一個游戲是圍成一個圈，當主持人下達命令時候，捉住左邊伙伴的手，同時要避免被右邊的伙伴捉住。

這時，師姐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我右邊。我說：師姐，能換個位置嗎？我比較想捉住你，不太想被你捉住。

師姐說：我比較想打你。

我發現玩游戲的時候我會特別遲鈍，在全部人反應過來后我還沒想明白，結果被師姐連續捉了兩次。正想著下個游戲要找機會報復一下師姐，誰知她玩完這個后就滾回帳篷睡覺了。

有些人突然出現，只是為了傷你一下。

第二個游戲是閉眼賽跑接力。

其它小組的人在研究策略，數了一下來回大概要用的步數，又討論了怎樣指揮去控制行走方向。

結果開跑的時候，對手還在一步一步調整方向，而我們炮哥大喊一聲：沖啊！我們就直接飛奔起來，不管什么方向不方向的，簡單利落地贏了比賽。

不過可惜，我們前面輸得太多，后面的游戲也輸了不少，結果總比分輸了，要表演節目。

火箭炮表演了倒工；

我來了個前滾翻，翻了很多次都不成功，在炮哥的親身示范指導下，最后還是來了個四腳朝天；

培泉壓在炮哥身上做俯臥撐；

還有三個男生一個跳鋼管舞、一個公主抱、一個張開雙腿面對面擁抱；

海豚向小男孩表白，爺一邊扭臀一邊走貓步，姐唱了首兒歌。

最后大家一起合唱了一首朋友，感情好像還是差了那么一點。

（六）

游戲結束后，我們各自回帳篷睡覺。

因為怕堵車，第三天行程就取消了，所以明早就要離開。大家都有點傷感，不舍得就這樣結束了，可是聚散離開，終有時候，縱有不舍，留在心里吧。

我沒有再去看海了，雖然對海是百看不厭。感覺只有浩瀚的大海，才能把所有莫名其妙的思緒容納進去，那些我們在意的悲歡離合顯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曾經的都是水，因為今天我遇到了滄海。

回到帳篷，我又瞬間睡著了，但蚊子太多，很快被咬醒了。

我拿出驅風油擦了一下，順手遞給了旁邊帳篷的女生。她說自己平時嬌生慣養，連相機都是觸屏的，所以在帳篷睡不著覺。

我問：還有東西吃嗎？對方從包里拿了兩顆金莎巧克力出來，一顆好的，一顆壞的。她把好的那顆給了我。

盛夏的晚晴其實很細膩，陪伴的洋蔥也會感動流淚。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

千山暮雪，只影為誰去？

（結尾）

春秋筆法，懂的人可以看到很多，不懂的人也可以看笑話。不過我自己寫完后再看了一遍也看不懂，所以還是看笑話好了。

早上我想用海水洗一下臉的時候，突然一個巨浪打來，把我澆了個透心涼。很久，沒試過心涼的感覺了。

沙灘上的腳印最是留不住，無論你用力多深，背負多重。

我想，這就是旅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