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看了一部電影《Mr nobody》,中文譯名《無姓之人》,譯得真是夠爛的。里面有很多虛虛實實的情景倒是很合我的口味,甚至有些暗合了我閑的蛋疼的時候瞎想象的情節。想著反正也是睡不著,就寫幾句,當是觀后800字作文。
對待人生多初是乍見之歡,后成久處不厭,或是久病成良醫。但是其實沒人知道這個被稱作人生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人的出生倒真是相當奇妙的一件事情,從無到有,從一顆細胞到一整坨有血有肉有靈魂活蹦亂跳的有機體,不知道這期間到底是哪個造物主在哪一瞬間賦予了這坨有機體靈魂。這電影里有個說法是說8歲的他自己就是自己的造物主,8歲的他面臨著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選擇,而任何一個選擇后面仍有不同的分叉,每一條分叉后面又是無數條岔路,每一條路引向每種不同的人生,所以造就你整個人生際遇的,是你自己,是你的每個選擇,是你的每次呼吸、心跳以及抽的每支煙,見到的每個人,任何一個無關痛癢的選擇都改變著整個的余生。
這種想法在我看來是唯心的:從這個角度看,對于一個個體來說,他所看到的所經歷的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尚且假設存在一個完整運行的整個世界)構成了他整個人生,也就是他的全部世界;而這個全部世界由他自己的每一個選擇來向前發展,因此每個人就是自己的造物主。但是這個想法忽略了源頭,也就是說一個人的一切并不是從8歲開始的,就目前的認知水平來說,至少是從受精卵開始的(甚至更早),那么哪顆卵子或是精子代表了現在的你?它們是否又有選擇的權利?那到底又是誰掌控著這顆卵子與這顆精子結合產生現在的你呢?這時候上面的說法就有點牽強了,我創造了我整個余生,但是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創造了我,所以我也不是我的造物主。
那到底誰是?恐怕沒人能說清了。但其實人們追問是什么創造萬物的時候,也自己預設了一個前提--萬物的真實存在。萬物是否真的存在恐怕也是一個無法證實的命題,有個悖論叫缸中大腦悖論,講的是如果將大腦放在一個容器中,給予充足的養分保持其存活,腦的神經末梢連接在計算機上,這臺計算機按照程序向腦傳送腦電波信息,以使他保持一切完全正常的幻覺,對于他來說,似乎人、物體、天空還都存在,自身的運動、身體感覺都可以輸入,那么,你怎么證明你的腦袋不是出于這樣一個環境中?
也就是說,你所認為的一切存在的東西,可能就只是一個電波而已,這與宇宙中的一個射線并沒有差別。而再簡單點說,什么都是不存在的,甚至可是人類所標榜的,認為植物所沒有的思維(也可以叫做靈魂)也可能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產物,你的大腦如此運轉而已,一切都只是偶然發生,可能是周圍所有細小的改變引起了你的腦細胞如此運轉而已,你自己并不能控制它怎么運轉。換個通俗說法,我現在寫的這篇日志不代表我自己的任何東西,展示的只是我周圍環境對我大腦的影響讓其如此運轉,寫下了這篇東西。
這樣想想有點神經也有點搞笑,想到好久之前的一個笑話:“假設果真是我們的大腦在控制思想的話,那么大腦這個名字是它自己給它自己取的,想想還有點毛骨悚然。”
這么說的話,其實一切本來就是一個偶然,所以一切向哪里發展根本無足輕重,或是說just let it be。人生都是乍見之歡,既然這么偶然,那又哪來那么多藩籬阻礙,你要做的就僅僅是讓這坨偶然的有機體安然老去然后消失罷了。
瞎琢磨了這么多,現在再回頭過來看,我們自己是整個下半生的導演兼演員,更是一個觀眾,現在的每個選擇將引向哪條路,只有明天才知道,我想知道接下來的人生將怎么走下去,而且我可以有很多種可能性,享受并期待每一個可能性,這便是我現在仍存在著的最大意義。
該睡覺了,最后用電影里一句臺詞作結:Life is a playground, or not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