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我和程偉陪著林姍又逛了圈,有林姍在還看什么美女啊,全是美女看我們。
美女是不能容忍別人比她長得好看的,男人看美女就不需要理由了。
這小妖精還真能吸引眼球啊。
邁步上橋,鐵索上橫鋪著木板,橫木板上再豎著鋪設了兩行木板,讓人走在上面顯得與走平路差不多,很實在,但行至橋的中央,便可以明顯地感到,每每隨著腳步的落下,腳下的橋面正在輕微地晃動;透過木板間的縫隙可以清楚地看到橋下白浪洶涌、奔騰不息的大渡河水,盯著看久了,再加上橋面的有規則的晃動,確實有點令人頭暈眼花。
走出對岸的橋亭,一塊石碑立于眼前,碑上方橫寫著“一統山河”,下面是豎書的“瀘定橋”三字,這是當年清朝康熙大帝的御筆。御碑后的山崖上的寺廟是“觀音閣”,也叫“噶達廟”,據說在紅軍“飛奪瀘定橋”時,它是紅軍的“飛奪瀘定橋指揮部”和炮臺、機槍陣地。
岸這邊橋頭還提供服裝租借,供游客拍照。
我租了兩套紅軍的衣服,興致勃勃的:“來來來,林姍,來幫我拍張照片。來來來,程偉來我后面趴著。林姍你要找好角度,把我和程偉拍得英勇一點,要拍出我工農紅軍當年不怕犧牲的精神氣出來。”我抓著鐵索,趴在橋上,叫程偉跟著趴下,喚著林姍過來拍照。
這時,一位在橋上曬太陽的老奶奶看著我們笑了:“小娃娃,我告訴你,當年紅軍過橋根本就沒打一槍就過去咯。說得巧,當初渡橋的和守橋的人正好是老鄉,用家鄉話一喊出來,自己家人不打自己家人,就放紅軍過去咯。”
......真的假的,這話毀我童年,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啊,你可要對程偉負責啊,老奶奶。
再逛了逛,沒意思了。回到旅店,跟大伙說了廬州橋的這事,兔子不相信:“這老太婆敢黑我二爺天朝大紅軍,二爺我不信我不信。關門,給二爺我放黃哥,分分鐘教她重新做人,重返青春。”
黃哥一把抓住兔子,用胳膊卡主他脖子,回過頭跟我們說道:“我小時候聽老人說,是有過戰斗的,當時當地民團有兩個膽大的戳把子用明火槍對著渡橋紅軍打了兩槍就跑了。紅軍過橋轉移后,他倆回來逢人就炫耀對紅軍打過兩槍,打死了幾個人。十幾年后解放了,滬定縣人民政府將兩個戳把子捉來斃了。”
“拜托,為什么聽到你這么說,我突然好想笑啊,黃哥。”林姍說道。
“我也是。”
哈哈,這兩個逗逼。
.......
“幾個兄弟,請你們把身份證拿過來登記一下喲。”青松哥走過來對我們說道。
“身份證?對了,二爺我身份證哪里去了?”
“你個戳把子,在包里吧,上去房間里找找看。”
“我也沒帶。”
“哥,我也是放樓上包里呢?我們上去拿吧。這兩天住店好像都沒有問到身份證呀?”
“拜托,青松哥,我們隊伍這幾天住店都沒要身份證呀,你這里怎么還要看呀?”
“最近治安不好,派出所查得嚴呀,兄弟姐妹幾個。”
“行啦,林珊,上樓拿下來給青松哥登記吧。走吧”
房間里。
“程偉,這包是你的嗎?”我指著門邊一個紫色的包問程偉。
“哥,那是六爺的包,我看他一個在外面住帳篷東西拿多了不方便就給拿回來放了。”
“哦。”我說到,“哈哈,不過想想六爺也蠻逗的,平日一本正經的樣兒,竟然拿個紫色的包。哈哈,這畫風也太不協調了。”
“行啦,哥,走,下去給青松哥把手續辦了吧。在笑,我給六爺打小報告,讓他收拾你。”程偉找出了身份證。
“好咧,走吧。”
青松客棧不包飯,包玉米酒。
有酒量的朋友可以來挑戰青松哥。我們只能自己外出找東西吃,在隔壁就有家小炒店,價格實惠味道可口。
“黃哥,二爺我看你根正苗紅,有輔犀骨,雙耳貼腦的模樣,將來一定當大官。”兔子說道。
“過獎過獎,哥將來當了大官。定不會忘了戳把子你的。”黃哥哈哈大笑。
“話怎么可以這么講,搞得二爺我好像知道你要當大官早早巴結你一樣。”兔子說道。“不過你的話我記下來了,你可不能食言啊姓黃的。”
“是的,等哥飛黃騰達,就你小子這幾天欺負我的事,我還不把你個戳把子往死里整啊。”黃哥說道。
“黃哥,那你要不要提前體驗一下當大官的感覺呢?”兔子說道。
“好啊,你個戳把子想死,黃哥成全你。來來來,怎么體驗,讓老黃我當個大官。”黃哥笑著說。
“閻王要我三斤屎,我給閻王拉五斤。二爺我何懼只有呢?”
“誒喲,不錯喲。你個戳把子竟然能說出這樣有水平的話來。”黃哥大聲笑道。
“你看你這人,大大咧咧的,一個范兒都沒有。沒聽韓寒說過嗎?說話要小聲一點,這樣別人才會認真聽,才顯得你特別有氣勢。懂嗎?”兔子說道。“來啊,黃愛卿,用膳前去給二爺我,不對,給朕沏壺茶來。”
哈哈,我們笑得前仰馬翻,黃哥楞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姥姥的,又被耍了。
“......我是大官,是為百姓請命的。看我為百姓殺了你這個昏君。”黃哥抓住兔子,掐著他脖子說道。
“對對對,黃哥說得好。俗話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喲。打到兔子!”林姍說道。
說道賣紅薯,老板就把炒好的菜端上來了。
黃哥放下了兔子,大家爭相動筷。程偉是回民,怕老板放豬油,不吃。要了兩個饅頭來啃。
“現在當官確實不易。”程偉說道。
“那是,有一些戳把子當官的,查一個死一個,整天提心吊膽。”黃哥說道。
“二爺我給你們說個笑話吧。一頭公牛和一頭母牛帶著他們的小牛犢子在田間吃草,過來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公牛說:不好,你倆吃吧,我走了,縣里下來干部了。母牛問:下來干部有什么可怕的?公牛說:你不知道,他們一下來就吃牛鞭。母牛說:那我也得跑。公牛問:你又沒有牛鞭你怕啥?母牛說:你不知道,這些干部吃完牛鞭就吹牛逼!小牛說:那我也得跟你們走。公牛和母牛問:你走啥?小牛說:你們不知道,他們吹完牛逼就扯犢子。”兔子說道。
哈哈,好諷刺。
“我看六爺象當官的。你們說呢。”我說道。
大家聽我這么一說,連連點頭。
嗯,神像態像越想越像。
神神秘秘的。
也不知道現在吃飯沒有。
.......
鐵索橋,連續的爬坡,我的潛能似乎被激發出來了。
現在的我已經不覺身子骨有昨天那么疲倦了。
不過,心情似乎很煩躁,怎么也緩解不過來,好想問問這是不是高原反應。
瀘定城的夜注定是喧囂的,誰叫我們住河邊呢?
河水拍岸的激蕩聲在四周包圍的群山的作用下更是嘹亮。
但此時的我也管不了許多了,連續三天的騎行,還讓困意如同周圍的群山向我壓來,逼我入睡。
程偉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荷爾蒙過剩了,翻來滾去的,床搖得咯吱咯吱的響。
“喂喂,程偉,你今天吃的饅頭是不是打了激素呀,現在還那么激情無限啊。”
“哥,你知道吧,我有個小秘密埋在心里好難受呀!”
“哈哈,老弟,埋在心里的秘密呢,就好像賣在地里種子一樣總是要發芽的,擋不住的啊。是什么秘密,來,說出來,讓我聽聽看。”
“哥,你會幫我保守秘密嗎?”
“會啊!什么秘密,噢,偷看林珊洗澡的是你對不對……..”
“哥,你滾犢子。”
“哈哈,好了,不開玩笑,說吧。”我忍住了笑,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哥,你發誓?”
“好好好,我要是說出程偉的秘密,大臉盆妹子纏我八年,公司倒閉破產!”
“我…..我…..我好像喜歡上林珊了……”程偉紅著臉頭放得好低。
“哈哈,我以為是什么秘密,林…..”
“小聲點,哥,你說了要保守秘密的。別給林珊聽去了,她可住隔壁呢?”程偉上來捂住了我的嘴巴。
“喜歡她,去跟她表白啊,今天我的話白跟你說了嗎?”
“哥,你知道吧,時間還不成熟。”程偉說道,“我想再慢慢接觸一段時間,現在要是貿然去表白被拒絕的話,以后的路上,她與我在一起得多尷尬啊,我們現在可才到瀘定呀!”
“恩,你說的對…….”
“哥,你答應我的喲。”
“知道了程偉,你放心吧。可是你這樣把話憋在心里不難受嗎?”
“難受啊,哥。哈,有了,我把話寫在墻上!”程偉爬起來,拿出筆在墻上寫下了:
自己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晚上蓋好被子,早晨醒來不要猛的坐起來會頭疼,不要吃涼的辣的對胃不好,過馬路的時候左右看,好好吃飯,不要就穿那么點衣服,感冒了一定要吃藥,不要熬太晚,睡覺時記得把手機的亮度調低些,不然有輻射,如果你做不到,請一定要告訴我,我來幫你做。你知道嗎?比起說晚安,我跟愿意幫你蓋好被子……
“哇,程偉,不錯喲!看不出,你還是個那么浪漫的人呀。”我調侃他。
“噓,小點聲,別讓人聽了去呀。”程偉作了個禁聲的手勢。
“程偉,我現在終于信了,別人說男人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是膽小鬼這話是真的。哈哈,更大的發現是,原來我們程偉還是個暖男啊。”我說道。
“是的,哥,你現在才知道啊。”
“不過,暖男都是很細心的喲。”
“哥,我哪里不細心了?我很細心的好不好!”
“細心?你知道為什么青松哥家的墻壁那么干凈么?你寫字的時候難道不覺得奇怪嘛?諾,看房門口上寫著,不許亂寫亂畫,違者罰款200元喲。”我說道。
“…….”程偉說:“哥,你知道現在才告訴我!”
“我也是剛剛才看到的,哈哈。”
…….
“不過程偉,以后表白了一定要切記,愛情付出要對等的,你要真的什么都順著林姍,很容易被發好人卡。現在都是套路。”我說道。
“哥,你不知道,要是你真心很喜歡,不是為那種目的去愛一個人。你就會情不自禁的,不受控制的,不顧一切的對她好的。是不計較得失的。所以哥,你知道吧,自古流傳的愛情都是凄美的。”程偉說道。
“也許吧。你是對的。好了,睡覺吧,騷年。”
我拿毯子蓋好肚子,睡覺了。
“哥,起來,林珊來了。我去下廁所。”程偉一腳把我踢了起來,紅著臉跑出去了。
正好撞到進門的林珊懷里,沒敢看她,跑了。
林珊一臉大問號。
我睡眼朦朧的,一下子來了精神坐了起來:“林珊……剛….我們說話你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