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好孩子跟我說,“我好想唱歌啊,但這里隔音太差了。我上次洗澡的時候低聲哼哼,一開門,舍友就說,’你剛才洗澡在唱歌啊!’。唉,我才哼了一句,就被聽見了…”
我打趣她,“你去戶外唱~”她爽朗一笑,“有毒吧,會被抓起來的!哈哈哈!”
其實想跟你說… 我打算學(xué)Ukulele了,等你回來就能給你伴奏,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怕沒學(xué)好,讓你難過。這樣吧,等你回來,我們帶上肉和酒,湊上更多的人,到戶外唱所有快樂的歌,第一首就唱 一人飲酒醉 ,哪怕那時候這歌不火了。
1. 對很難實現(xiàn)的,總喜歡提前設(shè)想很多
我不止一次在腦袋里設(shè)想:如果能夠超幸運的擁有一個漫長的休假,要做些什么呢?是不是背好多詞、讀好多書、寫很多字、錄好多歌、看好多展、走好多路、拍好多圖?
但其實打心底里,并不覺得這場“漫長休假”是能實現(xiàn)的。最有意思的是,這個“實現(xiàn)不了”,竟實現(xiàn)了。
我在上海的小屋里懶散自在地過了快三周。很少說話,很少行走,完美的偏離了我之前對休假的所有設(shè)想:沒有背好多的詞,沒有讀好多的書,沒有寫很多的字,沒有錄好多的歌,沒有看好多的展,沒有走好多的路,沒有拍好多的圖。葛大爺那樣式兒癱著賴著,坐擁各種好吃的點心、外賣,翹著二郎腿、綁個沖天揪,在家里看好多集的神奇寶貝,和TVB的老劇。偶爾夾帶些,本命愛豆的大勢綜藝,保證自己還活在2016年。
極偶爾的時候,會出趟門。把心儀的街景地拍下,仔細修好,再傳到云端的相冊里,這個過程,讓我心滿意足。
可能是因為這場實現(xiàn),來的“太過容易”,讓神經(jīng)緊繃的我始料未及,沒頭沒腦的過了許久。坦白說,這段沒頭沒腦的日子,我是鐘愛的,也不覺得在家里宅著做自己,有什么不對。身邊善良的人們終于看不下去,忙不迭地勸我要再熱愛生活一些,多去健身、多交朋友、多出門浪浪。個中用心良苦,我都明白,但做了就不是我了,所以我終歸沒做。
2. 喂 !喘這么大氣就別跑了
從記事開始,我的家好像總在離學(xué)校不遠的地方。為了多睡一分鐘、多喝一口水、多拉一會便便,大多是到了不能再遲的時候,才出門。即使再近,也不能避免地得一路奔跑,踏進教室后的第一秒,預(yù)備鈴就響了:大股的汗從發(fā)根一路而下,流到脖頸,再蔓延到背脊,覺得整顆腦袋都在呼呼冒著熱氣,是啊,那種感覺肯定不好受啊,但依然沒辦法刺激我更早的出門,哈哈哈。
那時候的除了周末補習(xí)班的課室,都是沒有空調(diào)的,汗流浹背的我,偷偷喘著大口的氣,怕一不小心聲音太大,就被老師發(fā)現(xiàn)點起身背誦全文了。那會兒,我們都知道人教版里那句“熟讀并背誦全文”,有多可怕,驕傲的是,我從來都是背地順暢,但剛剛落座的我真的依然害怕。
初一期中考后,我有了第一輛自行車,24寸永久女式,灰色的,一副“性冷淡”的樣子(但那時候,還沒有“性冷淡”這樣開放的描述方式,笑臉.jpg)。作為女式車,這個配色真的不是少女們的首選,但我就是喜歡,第一眼就喜歡。或許,我這種“性冷淡”的口味,在那個時候就有了,只是我們誰也不知道。買車之前,我是個完全不會騎車的傻瓜,依靠的只有雙腳和公車。
他坐在那架24寸女式車上,看起來有些別扭,一邊示范一邊告訴我,“這是剎車,左邊一個,右邊一個,你捏捏看。”我應(yīng)聲去捏了捏,發(fā)現(xiàn)再推車子確實不動了,“后面這個腳撐啊,騎車前要踢上去,停車的時候要放下來。遇到上坡不好騎,把腰背弓一弓;下坡、轉(zhuǎn)彎,記得捏著剎車。騎車和開車一樣有自己的道兒,別跟小轎車、大汽車搶,靠右騎,別逆向。”然后他慢悠悠的騎著小小的女士車,兜了個小圈,讓我看著,接著下了車,招呼我騎試試,那時候也是膽大,就直接上了。
我爸在我身后握著后座椅,說,“來!不怕!騎起來,老爸在后面握著呢!預(yù)備——”我迎著風(fēng),騎了起來,越來越快,甚至能聽到新輪子滾地的聲音,我爸一直在后面說著話,漸漸,覺得他的聲音好像離我遠了些,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他在離我有些距離的地方招著手看著我,大聲說,“別回頭,向前看,握緊車頭啊!”我轉(zhuǎn)過頭去,喊道,“好!”“不怕啊!我在后面跟著!”
我就這樣騎了好幾圈,從小區(qū)的西北角,騎到了東南向,再后來直接騎到了家樓下,我爸開心的在后面攆我,坐電梯上樓的時候,堆著笑眼跟我說,“才10分鐘啊!10分鐘就學(xué)會了!看看你,多聰明!誒呀,太聰明了!回去我要跟你老媽吹吹牛,真是厲害!騎車下坡的時候,怕不怕?” 我露著虎牙,摸著頭笑,“哈哈,不怕,還有風(fēng),吹得舒服。”
從此,我上學(xué)的時間從9分鐘變成了5分鐘,不要小看這4分鐘,它讓我可以大口喘氣、充分散熱,甚至和同班小伙伴一起走著笑著進班級,但依舊是急急忙忙。
3. 這里的節(jié)奏也是慢得可愛
就這樣急急忙忙的過了好多個日子,休息之后,終于什么也不用著急、不用操碎了心。
兩年前和要好的朋友們一路同行,去成都待了不少天數(shù),白天出去看熊貓、擼串串兒、吃荸薺、嘗糖人兒,晚上就窩在屋子里玩“誰是臥底”,難得一段悠然自得。即使因為濕氣大,過了敏,我依舊喜歡那里。哦!還有兔兔,我們還吃了好多的兔兔!是不是有人要嬌滴滴地說,“啊!你們,怎么可以,吃—兔—兔!”然后就是嚶嚶嚶狀,哈哈哈。
四川有民諺:少不入川,老不離蜀。是說這天府之國啊,好吃好喝好山好水,又有如云美女,少年本當(dāng)胸懷天下,若早早入川,難免樂不思歸,如若如則一生,多是難成大事。
不知道有沒有這樣說云南的民諺呢?到了這里,才發(fā)現(xiàn)節(jié)奏也是慢得可愛,完全是我之前的人生里從未經(jīng)歷過的。每天過得簡單、溫柔,坐在木頭椅子上,陪著劉野子和奧斯卡(客棧里的一貓一狗),看房客來來去去,看著他們說故事、喝老茶,去二樓的露臺曬前一日的枕套、浴巾,晚餐的時候聽老板倆說話,一起笑笑、插科打諢。
這里經(jīng)過的每個人既是主人,也是過客。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牽掛,他們的故事我不會問,他們做著什么、來自哪里、有什么樣的好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來了,就好。
一次午飯,大大(客棧老板)的一位房客和我們一起吃飯,問我云云種種,大大見我沒有立即應(yīng)聲,以為我不快活,柔和地把尷尬帶了過去,我慢慢嚼完嘴里的飯,說:“我~誰也不是,就是這兒的義工。”
這是實話,在眼下,
?其他的過去都沒有這個身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