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畢業幾年,工作生活的囧態一直沒變。和朋友常常聊起,到沉默,我們最焦慮的問題——我們的路在哪?坐在旁邊的魯迅說:“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我說,是啊,小時候在農村,每次上學都經過一篇綠地,我堅持一個月便在綠地上,走出一條路,或許我欠缺的是堅持。
有一天,我和朋友借錢,借一百,他說只有五十,我很苦惱,打電話問了魯迅,魯迅嘆了一聲氣說:“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里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愿意開窗了。”后來我再找我朋友借錢時,想著借一百,我就跟他說要借五百,后來很爽快拿出一百給我了。
那天我去上班,我的上司罵我,簡直觸到了我的底線,我內心有一個強烈的需求,心里默念我應該像風一樣自由。那天我打算辭職走人,回到昏暗的出租房,魯迅剛好在抽著煙,瞧了一下。我告訴他我要辭職,我要自由。
魯迅笑了笑,往窗外緩緩地吐了一條煙霧,說:“貪安穩就沒自由,要自由就要歷些危險,只有這兩條路。”
后來,我堅持著,期望面前就是這些危險,經歷了就掙脫了。
公司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老是調侃我,你這個悶騷男,這么悶以后怎么找到女朋友,怎么娶老婆?我很苦惱,因為從小我就是一個沉默寡言人,也是從小被親人,朋友,老師提醒要多說話,要不然將來在這個社會上,你無法生存。我小時候,懷著這般無法生存的危機,嘗試著去改變,可是有一天,照著鏡子看到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卻對他很陌生。
回到宿舍,看到魯迅留了我一張紙條:“廣仁街76號,咖啡店D座。”
我急忙剛到那里,我倆坐在那里喝著咖啡,他不說話,我靜靜坐著,想著我的苦惱。我忍不住開口說:“如果能不說多好啊,你喜歡說話嗎?”
魯迅說:“當我沉默的時候,我覺得很充實,當我開口說話,就感到了空虛。”
我想是否可以這樣學著裝逼,他們都是一群空虛的人,內心卻暗地里加把勁,因為這樣才不會自欺欺人。
我沉默寡言,更可怕的是獨來獨往,有時看到他們一群人,自己真的很孤獨,嘗試融入到他們當中,我感覺不到一絲快樂,只有一陣陣的頭暈,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適合在這個社會里。
那天同事都去玩了,我獨自回來,和一個很好的朋友喝著啤酒,聊起了,剛好說到這樣的問題。他拿起旁邊一本書說:“等著。”翻了好久才找到一句話說:“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是成群結隊。”
我說:“再兇猛的野獸,也斗不過草原上的狼群啊。”
魯迅抽著煙說:“從來如此,便對么?”
我該信,還是不信,或許從來不存在信與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