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自毀貞潔</p>
? 三月風寒料峭,丞相府里的一處院落,一樹梨花被疾風打落,染了泥色污了一身的白。蘇婉秋遣退下人,看著桌案上的皇后喜服,想到明天就要跟蕭景寒大婚,美目暈染起一片決絕。她原本要嫁的是蕭云逸,不是他蕭景寒。她是沒得選,可她也絕不會如了蕭景寒的意。走到屏風后面,蘇婉秋將衣裙一件件褪下,露出光滑如玉的肌膚,玲瓏有致的身軀,赤著一雙玉足踏進了裊裊升騰的澡湯里。搓洗了一陣后,蘇婉秋伸手取過燭臺,將上面一根正在燃燒的蠟燭抓在手里吹滅,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毛巾塞進嘴里咬著,從前面將整根蠟燭狠狠戳進自己體內。生生撕裂的劇痛讓她將毛巾都咬破了,身體更是猛地瑟縮了好幾下,渾身冷汗直冒。當看見乳白色澡湯里快速散開的鮮紅,她眸底泛淚的笑了,“云逸,我不會負你。”月落日升,轉眼就到了大婚這日。紅燭搖曳,蠟油無聲緩緩流淌。蘇婉秋穿著變寬了好幾圈的鳳冠霞帔,坐在坤寧宮的喜房內,一雙剪水雙瞳中萬種情緒流轉,似怕似怒又似懼。原本就很蒼白的唇被她咬的更加蒼白。她手里抓著一把剪子,剪子的尖端戳在脖頸的肌膚上,仿佛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戳穿喉管。“皇上,如今我已經嫁給你了,你是時候該遵守承諾放了云逸。”“你就這么愛他嗎?很好。”蕭景寒一對劍眉下蘊藏著一雙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著唇擠出幾個字,回頭看向身后的一名太監,“傳朕口令,前太子云逸通敵賣國不用等到秋后,立刻亂棍打死以儆效尤。”“你!”蘇婉秋臉色驀然雪白,踉蹌后退了一步,握著剪刀的手一哆嗦,白嫩的脖頸就泛出一條淺淺的血痕。下一刻,她還沒看清,手里的剪刀就被蕭景寒奪了過去。他冷峻的臉靠近她的耳際,嗓音放的低低的:“蘇婉秋,你如果想讓丞相府三百六十八口人都陪你下地獄的話,你盡管自殺!”蘇婉秋驀然抬頭,一雙眸子里滿是掙扎和痛恨:“你無恥……”蕭景寒忽的冷笑,揮退眾人,帶著怒色的一把摘掉她的鳳冠扔在一邊,逼近將她壓在床榻之上,粗魯的扯開她身上的大紅色嫁衣。蘇婉秋猛地掙扎,可根本就掙不開,她想到云逸此刻說不定已經被打死了,便不想掙扎了,挺尸般的看著蕭景寒,呵呵直笑。“蕭景寒你搶走了皇位又如何,我的身子早就給了云逸。”蕭景寒挺直的脊背陡然一僵,氣怒的松開蘇婉秋,“來人,去傳女醫。”女醫一陣檢查后,垂低著頭,“啟稟皇上,皇后已非完璧。”“來人給她好好洗洗,若是有一點不干凈,朕要了他的腦袋。”目送蕭景寒摔門離開,蘇婉秋眼里含著的淚簌簌而下,如同一只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幾個奴婢抓起來摁進澡盆。一盆又一盆的洗澡水潑下,人手一把豬毛刷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搓洗著,她全身都被挫的發紅,發紫,細小的傷口在水里一泡,宛如萬蟻噬心般的疼痛。身痛,她心更痛。“云逸,對不起,我非但救不了你,就連陪你去死都不能。下輩子...我再去找你...”誰料半夜里,她就發起了高燒,這一燒就是三日,她才剛剛清醒過來就接到了一道密旨。
第二回:眸若寒星</p>
“皇后娘娘,太廟到了。”隨著一聲太監的通傳,蘇婉秋起身撩起轎簾。她半個身子探出來,就看到一身明黃的蕭景寒站在轎攆前,一雙鷹眸正看著她,薄抿的唇微微彎起一抹弧度,是要扶她下攆。蘇婉秋看著蕭景寒握緊掌心,骨節都發白了。他還是那個不受人待見的二皇子時,親口許諾說不論她想要什么,他都會滿足她,可她只要云逸活著,他都不肯答應,這會,還裝什么溫柔情深。“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將云逸的尸體給我?”“你該自稱臣妾。”蕭景寒眼里的一絲溫柔隱退,收回伸出去的手轉而背到身后,目光陰鷙:“多地大旱,帝后心系百姓特此祭天,皇后為表心誠,三跪九叩登臨祭天臺。”“皇上,奴婢斗膽進言,娘娘昨日才退燒,只怕身體撐不住,還請皇上......”“臣妾答應。”蘇婉秋截下貼身丫鬟綠兒的話,她絕不能讓云逸的尸體暴尸荒野,哪怕是膝蓋就此跪殘了,她也要做。“記住,少一拜都不行。”蕭景寒本就冷著的臉又冷了半分,看不出來的情緒,忽明忽暗。蘇婉秋掃了一眼高聳入云的祭天臺,走到第一節臺階前跪下磕頭拜祭,然后起身踏上一節再度跪下磕頭拜祭。步行一半的時候,她額前散發已經遮蓋了她整張臉,一束束頭發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般黏在臉頰上,額心的肌膚早已磕破了皮,絲絲血跡隨著冷汗蜿蜒流淌。還有最后十節臺階時,她臉色蒼白如紙卻還緊咬著唇瓣,一步步的挪動著,跪拜著,在她身后的臺階上留著一道道斑駁的血痕。她額頭的鮮血,唇瓣的殷紅,雙膝褲料的點點紅梅,登頂的蕭景寒全看在眼里,面上寡淡冷漠,可袖中的手卻早已不知不覺的緊握成拳,青筋暴起。“還有最后一階了。”蘇婉秋自言自語的說著,她如今已經站不起來了,渾身都在不受控制的打著擺子,她只得再度咬緊了牙關,等到唇瓣上傳來的疼痛襲遍全身帶來片刻的力氣時,她才撐著雙手,跪挪著膝蓋攀爬上最后一塊青石臺階。最后一個頭磕完,蘇婉秋忽然開心的笑了。一旁焦心等待的綠兒忙要過去攙扶,可還沒有走過去,早已體力透支的蘇婉秋身體一歪就朝著下方跌去。蕭景寒飛身抓住蘇婉秋的手腕,猛地一拉,抱著蘇婉秋穩穩的落在地面上,她何時這么輕了,輕的好像風一吹就會吹沒了。他胸口微微收緊,有些喘不上氣的看著她。回過神來的蘇婉秋嫌惡的推開蕭景寒,身體一下失去支撐,雙膝劇痛襲來,蘇婉秋一下跌坐在地上。她咬牙忍下一波疼痛,倔強迎著蕭景寒的目光,“臣妾三拜九叩一個不少的全做了,請皇上將云逸的尸體還給臣妾。”蕭景寒忽然笑了起來,眸若寒星,一撫衣袖緩緩的蹲在蘇婉秋面前,眼里帶著盛怒,“皇后為了國泰民安誠信禱告上天,怎么能懷有別的目的呢?”字字錚錚,好像一把好好的琴一下琴弦盡斷。他又出爾反爾,蘇婉秋氣急攻心,“噗”了一下,噴出一口鮮血。“皇后體恤百姓,來人護送皇后回宮,責太醫盡心診治。”
一群宮人得了皇上的命令,立刻上來駕著蘇婉秋就朝皇宮內院的方向疾行而去。“婉秋醒醒,是我。”低如蚊蠅的聲音在她耳邊氤氳開來,異常熟悉。
第三回:野火燒不盡</p>
蘇婉秋猛地掀開眼簾,不可置信的看著一身黑甲的男人,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是星河燦爛的璀璨。“云逸,是你入夢來了嗎?”蕭云逸靠近一包撈起蘇婉秋抱在懷里,“婉秋,是我,我還活著。”她呆愣的由著蕭云逸抱著,鼻尖嗅到熟悉的龍涎香,還有他胸膛上黑甲傳來的絲絲涼意,蘇婉秋這才真的相信她沒有做夢,云逸他還活著。一時眼淚奪眶而出,哽咽抽泣,“云逸,你是怎么從死牢里逃出來的,蕭景寒說的那具尸體又是怎么回事?”“婉秋,身為太子每一步都舉步維艱,母后在我出生后就四處搜羅與我長得相像的人來用以迷惑別人,那個死在牢里的蕭云逸就是我的替身之一。”這時,綠兒慌慌張張的推開門進來,瞧到蕭云逸摟著蘇婉秋時,眼里一抹微光閃過,很快消失不見。“太子,主子,皇上祭天完畢,這會正往這邊趕過來。”“云逸,你快走,蕭景寒要是看到你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蘇婉秋說著就將蕭云逸往門外推,推了幾下后,她神色黯然的閉上眼睛,“云逸,以后你就當我死了。”蕭云逸抓住蘇婉秋的手重重的摁在胸口上,眼里溢滿了柔情跟憤怒,“婉秋,對不起我不能走,也走不了。這個宮里有著我最愛的兩個女人,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逃避,至少能離你們近一些。”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蘇婉秋比誰都清楚,此刻若是讓云逸跟蕭景寒撞上,縱使云逸武功不錯,也沒有活著逃出皇宮的希望。她好不容易看到活生生的云逸,她不可以讓他死,哪怕代價是一生一世不復再見。“云逸你聽我說,太后現在被囚禁在慈安殿,短時間不會有生命危險,而我再怎么說也是丞相嫡女,鎮遠將軍的親妹妹,皇上留著我還有用,不會對我怎么樣的?況且有我這個皇后名頭在,一定可以跟你里應外合的救出太后娘娘的。”一旁的綠兒忙附和道:“太子殿下,主子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蕭云逸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塞進蘇婉秋手里,“婉秋,這個你收好了,等你身上的傷好了,蕭景寒要是敢碰你,你就將這瓶子里的藥膏涂抹在唇瓣上,幾息之間就會昏睡過去。”蘇婉秋含淚點頭,將瓷瓶攥的很緊。“婉秋,有機會我還會來看你的,要是有可能幫我給我母后帶一句話。”蕭云逸說完,心一橫翻身躍出窗戶,消失在一片花叢后。恰在這時,外面傳來太監特有的公鴨嗓。“皇上駕到。”小綠跑出去接駕,蘇婉秋擦干淚,將瓷瓶塞入枕頭下,躺進被子里翻了一個身,目光落在窗內側的籮帳上。蕭景寒走進來站在床邊,她能夠感覺到他落在他后背的目光,卻無法猜測蕭景寒的樣子。站了好一會,蕭景寒帶上門離開了。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蘇婉秋緊繃的身子緩緩地松懈下來,而渾身的疼痛也再度回籠。
第四回:你不是人</p>
之后的好幾日,蕭景寒都沒有再踏入坤寧宮。蘇婉秋因為知道蘇云逸還活著,心情好了很多,用飯服藥都很配合,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主子,皇上外出狩獵已經出了城門。”蘇婉秋點了點頭,讓綠兒取了一套柜子里最為華麗的一件宮服換上,這才心有惴惴的帶著小綠朝著囚禁太后的慈安殿走去。剛到大殿門口,殿外的侍衛就將蘇婉秋攔下。“皇上有令,閑雜人等不得進入慈安殿。”綠兒上前就甩了說話侍衛一個大嘴巴子,出聲厲喝:“你們瞎了狗眼,這位是皇后娘娘,也是閑雜人等嗎?”侍衛慌忙跪拜,卻仍舊不肯讓開道路。蘇婉秋走過去將兩人扶起來,“本宮身為皇后,卻在進宮以來還不曾過來給太后請安,這心里總是于心難安。本宮知道你們盡忠職守,本宮就進去同太后說幾句話,知道太后安好立刻就離去。”侍衛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起身走過去將殿門打開。蘇婉秋一個人走進殿內,殿內冷清清的,門框上沾了一層浮灰,這跟印象里的慈安殿完全不同,顯然是有好一段時間沒有打理了。再深入一些后,蘇婉秋就聽到一陣陣撕叫咒罵之聲從內室傳來,她認得這聲音,忙加快了腳步,推開門就踏了進去。床上的被子要不是還有一點曲線,蘇婉秋真的懷疑那里沒有人。她緩緩靠近那床榻,床上的人猛然就翻身坐了起來,好像是被她嚇到了,伸手就扯過枕頭朝她砸過來,“滾,都給哀家滾,告訴蕭景寒,他要是不讓哀家的兒子云逸來見我,哀家就絕食而死,看他要怎么跟天下人交代。”“太后,是我,我是婉秋啊。”“婉秋。”太后猛地仰起頭,抓住蘇婉秋的衣服,“是云逸讓你過來的對不對?”蘇婉秋點點頭,“太后你千萬要保重身體,云逸讓我告你你一句話,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太后聽了忽然笑了,然后瘋魔般的拿著東西將蘇婉秋往外趕。“滾,滾,你也不是好東西,走。”“太后,婉秋一定會救您出去的。”“滾,快給哀家滾。”蘇婉秋無奈的走出慈安殿,一路上心緒都很是不寧。等到入夜,蘇婉秋正坐在書案前給丞相跟遠在千里之外的鎮遠將軍寫信。自從今日見了太后那副形容枯槁的樣子,她就很擔心太后會撐不到云逸想出辦法救人的時候,思慮再三,她只得寫信讓自家爹爹跟大哥聯合朝臣給蕭景寒一些壓力。雖然,這么做可能會讓自家爹爹跟大哥招致麻煩,可她確實沒有其他法子了。“砰”的一聲,門突然被人從外一腳踹開。蘇婉秋抬頭見是蕭景寒,下意識的將剛剛寫好的信往身后藏,可是此時已經晚了,蕭景寒幾個箭步過來,將兩份信搶在手里。抖開迅速看了一眼之后,蕭景寒直接當著蘇婉秋的面撕碎,“太后已經暴斃身亡。”轟的一聲,像是有驚雷炸在她的腦海中轟炸過一般,她滿是凌亂,手無力的垂下又抬起,像是被人勒住咽喉般,十分很是艱難地擠出一句:“你不是人,太后怎么說也對你有養育之恩。”蕭景寒握緊了寬袍大袖里的手,太后對他有養育之恩,真是太大的笑話,若非當年太后將她母親推入深井,他也用不著她養,想來身上也能少了不少的傷。他逼近她身側,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聲音冷的像是數九寒冬里的冰梭,“想讓你父親跟你大哥死的快一點,你就盡情的跟他們聯系。”
第五回:受不了了</p>
蘇婉秋驀然抬頭,一雙眸子里滿是震驚和憤怒:“你……”蕭景寒忽然笑了,笑容里沒有溫度。聲音壓成了一線,鉆進蘇婉秋的耳膜,“你給朕記住,后宮不得干政。”蕭景寒話音剛落,募的看向窗外那片花叢,花叢無風而動,空氣中還有熟悉的龍涎香。他從來不用這種香。原本已經松開的手,猛然收緊,一下就將蘇婉秋抱起來,扔在寬大床榻之上。攬住蘇婉秋的臉頰,蕭景寒壓住她的身體,霸道的吻上她的唇。“嘶”。蕭景寒不悅的松開蘇婉秋,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看著指腹上的血跡,蕭景寒眸色陡然冷厲,直接跨坐在蘇婉秋身上,粗糲的手掌抓住她的衣襟往兩邊撕開,露出里面鴛鴦戲水的肚兜。蘇婉秋大驚失色,劇烈的一邊推搡一邊扭動身體,試圖掙脫蕭景寒的鉗制。忽的,他動作一滯,一雙鷹眸像兩根釘子般,死死的盯住肚兜上那用絲線繡的兩個字:秋逸。蕭景寒回過神來,猛地一抓將肚兜扯下,綁帶被生生扯斷的同時,也在她如白玉般的肌膚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勒痕。蘇婉秋搖頭泣淚,“你殺了我吧。”“想死,等朕玩膩了。在這之前你必須活著,不然朕不介意先斷了你大哥的銀糧補給,再用一百種法子讓你們蘇家萬劫不復。”蘇婉秋呆住,她知道現在的蕭景寒有這個實力。“臣妾大哥那是在為皇上你,為大燕的長治久安而出生入死,我爹爹更是勞心勞力為國家分憂解難,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叱罵昏君無道嗎?”“朕不在乎,更不怕。”他長臂一伸拽過床邊燃燒的蠟燭,滾熱的燭淚一滴滴濺在蘇婉秋胸前的粉尖上,伴隨著她身體自動自發的顫栗起伏,覆蓋上一片妖艷又不規則的紅鱗片。蘇婉秋咬緊了牙關,干脆不看的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滾落。蕭景寒驀然一僵,漆黑的眸里有掙扎一閃而過。手上捏著蠟燭的高度陡然放低,蠟火堪堪就要直接燒在肌膚上,他聲音壓的更低,“叫床,給朕叫,大聲的叫。”蘇婉秋好看眉皺在了一起,唇瓣咬的都破了,好后悔沒有將云逸給她的藥用上。“朕數三聲,不叫的話,朕先砍了綠兒那丫頭。”“一”“二...”蘇婉秋猛地睜開眼睛,她從他的眼里看到了狠戾,狂暴,不擇手段。“啊...啊...啊!”蕭景寒低頭伏在蘇婉秋耳際,眼角的余光卻看著窗外那處花叢,“繼續,大聲點。”她壓下心底的惡心與羞恥,雙手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幾乎陷入他的肉里,“皇上你輕點,臣妾,...”“看來你不會,朕教教你。”蕭景寒扔掉手里的蠟燭,一把抓開蘇婉秋的手腕,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按在枕頭上。寬厚的掌心撫上蘇婉秋胸前的圓球,大力的抓捏,撩撥,扯面條。“啊,不要碰那里,...”脖頸猛地一疼,她被蕭景寒咬了。又驚又俱之下,她再也顧不得羞恥,放聲大叫,“好痛,我受不了了,蕭景寒你快讓我死了吧。”花叢后一道人影一閃而逝。蕭景寒支起身看著床榻上梨花帶雨,絕望悲戚的蘇婉秋,氣怒的轉身踢開房門。一路去了液池,扯開礙事的衣服直接跳了進去。“皇上,這水太涼,奴才讓人兌些熱水里吧。”蕭景寒黑著臉沒有半絲情緒波動的看著老太監,直到大腿根那腫脹一團的物件,變回原狀他才不可察的出了一口氣,“不用,去大將軍府里下旨吧。”
第六回:水里春宮</p>
自那日蕭景寒離開后,她這坤寧宮就突然多了很多護衛。別說是出門打探一下太后娘娘到底是生是死,就是想出這坤寧宮一步都不可能。“主子,不好了。”蘇婉秋看著綠兒一臉的急色,她心里咯噔一下,“綠兒,是不是云逸出事了?”雖然這半個月她沒有聽到任何消息,可她總覺得太后是真的死了,之所以皇宮上下還是風平浪靜的樣子,一定是被蕭景寒給封鎖了消息。她真的很擔心云逸知道了,會輕舉妄動。“主子,不是關于太子爺的,剛才奴婢從送飯的太監那聽說,今日皇上迎娶了薛大將軍的女兒為靈貴妃。”蘇婉秋全身一震,靈貴妃?大哥出兵那日,身披銀盔銀甲站在她面前說,“秋兒我的好妹妹,在大哥凱旋歸來前,你替大哥守護好你的準嫂嫂。”蘇婉秋不敢深想,提起裙擺就往外跑,她內心既慌亂又憤怒。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門口的侍衛什么時候已經撤了。當她在乾清宮見到坐在澡盆里沐浴的蕭景寒時,她出離的憤怒,拔下頭上的發簪抵在蕭景寒的脖子上:“我大哥七戰七捷,身上刀傷數十,贏回大燕大小城市十余座可是對大燕有功?”蘇婉秋手握發簪,越說越激動,那明晃晃的簪尖隨著她的情緒游離不定。澡盆里的蕭景寒冷眼喝退沖進來的護衛太監,不動聲色的繼續拿著帕子擦拭著肩頭,手臂,胸膛,吐出兩個字。“有功。”“我大哥如今在外浴血奮戰,是不是該體恤家小,是不是該讓英雄流血不流淚?”“是。”“那敢問皇上,薛百靈乃是我大哥的未婚妻,蘇薛兩家雖然還沒有辦喜事,可我蘇家卻已經給薛家過了聘禮,薛家也收了聘禮,薛百靈便已經算是我蘇家的兒媳婦,我的嫂嫂是也不是?”蘇婉秋說到這,頂著蕭景寒的發簪握的更緊,“皇上趁有功之臣在外抗擊外敵,搶占人妻,這就是皇上體恤戰士英雄的表現嗎?”蕭景寒扔掉手里的澡巾,偏頭看著她,“你覺得薛百靈是愛你大哥,還是愛朕?”“自然是愛我大哥。”“很好,那朕就給薛百靈再選一次的機會。”蕭景寒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轉頭對著外面道:“請靈貴妃過來。”“臣妾見過皇上,見過皇后娘娘。”蘇婉秋看著與她相隔不過三米遠的女人,裹著一床薄被,唇紅齒白,站在那里,唇角的笑溫柔而嫵媚。蕭景寒“嗯”了一聲,“愛妃,你是要跟朕共浴呢,還是讓朕將你送回將軍府,賜婚給鎮遠將軍莫乘風為妻呢?”蘇婉秋忙將手上發簪丟開,走過去親昵的抓住薛百靈的手,“嫂嫂別怕,你只管說出你的選擇就是。”“皇后娘娘說笑了,臣妾怎么會是你嫂嫂呢。”薛百靈輕笑著,手卻不著痕跡的從蘇婉秋手里抽回來。看著蕭景寒的神態嬌媚惑人,直接抖落身上的薄被,長長的玉腿抬起一只就踏了進去,“臣妾心里只有皇上,就讓臣妾伺候皇上沐浴。”
第七回:水盈盈一地</p>
蘇婉秋不可置信的反應過來,沖過去將地上的薄被撿起來裹在薛百靈身上,痛心疾首。“嫂嫂,你別這樣。皇上你怎么可以這么卑鄙,你是不是拿大哥威脅我嫂嫂了?”蕭景寒臉色變了變,不再看她,轉而溫柔的看著薛百靈,“愛妃你說朕威脅你了嗎?”“皇后娘娘請慎言,是你大哥一廂情愿的自以為是,仗著父輩的一句戲言非要臣妾嫁給他。臣妾心里一直愛慕的都只有皇上,從來都不想當你的嫂嫂,”薛百靈說話間猛地推開蘇婉秋,再度扯掉薄被,赤果著身子緩緩坐在蕭景寒的大腿上,嬌滴滴的喚了聲,“皇上,你可要相信臣妾對你的一片真心啊。”“愛妃,你說你一直愛的是朕,那就表現給朕看,也教教皇后如何當好朕的女人。”“皇上,你真壞。”薛百靈嬌滴滴的嗔了一句,身子再度往澡盆里沒入幾分,頃刻,洗澡水就溢出了一地。薛百靈一只手從后頸圈住蕭景寒的脖子,一只手伸到唇邊含住,軟弱無骨的身軀壓在蕭景寒健碩的胸肌上,左右扭動著身子,聳動起胸前的兩團嫩肉左右上下撩擦著,嘴里“啊啊”的輕哼。“嫂嫂,你快停下,求你別再作踐自己了。”反應過來的蘇婉秋,她不信,不信薛百靈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初明明就是薛百靈親口跟自己說,她愛大哥愛的可以至死不渝。薛百靈動作一滯,氣怒的站起來帶著嘩啦啦的流水,“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蘇婉秋的臉頰上。“皇后娘娘你怎們能這么說臣妾呢,臣妾伺候皇上怎么就成了作踐自己?臣妾我...”薛百靈突然說不下去了,似是意識到她剛剛打了皇后是多么以下犯上的舉動,慌了神的看向蕭景寒,“皇上是臣妾是一時氣不過,才會慌了神打了皇后的,還請皇上責罰。”蕭景寒伸手將薛百靈攬入懷里,“皇后言語無狀,靈妃你教訓的很對,來咱們繼續。”“皇上,這水都有些涼了,你可是萬金之軀,若是染了風寒,臣妾心里會疼的,不如...”薛百靈說著頓了一下,一雙眸子落在蘇婉秋身上,“不如就勞煩皇后娘娘提些熱水進來,皇上你說好不好?”蕭景寒目光一沉,忽的勾唇笑了笑,寵溺的捏了一下薛百靈胸前的肉肉,“就依靈妃的,皇后你去提熱水。”看著薛百靈那諂媚的模樣,蘇婉秋哪里還不清楚。猛吸一口氣,她幾乎咬碎了牙的走出去,提了一大桶滾熱的水進來,正好就看見薛百靈正握住蕭景寒那里,跨著腿就要坐上去。她想起了在外奮勇殺敵的大哥,再也抑制不住胸腔內涌動的憤怒與惡心,發狠的將一整桶水舉起來朝著蕭景寒與薛百靈就潑了過去。“愛妃當心。”蕭景寒猛的掐住薛百靈的腰身往上一托,薛百靈整個后背頓時成了盾牌,剛剛還得意的薛百靈立刻就慘呼大叫起來,那被熱水沖刷的肌膚通紅一片,好多地方都起了水泡。“痛痛痛,臣妾好痛啊,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
第八回:朕這個天子做的窩囊</p>
? ? ? 蕭景寒松開薛百靈,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幾個箭步過去捏住蘇婉秋的下巴,一陣收緊。“來人啊,皇后善妒,即刻起幽閉坤寧宮,罰抄女戒一千遍,一日不抄完一日不得踏出坤寧宮一步。”“臣妾領罪。”蘇婉秋這會也冷靜過來,掰開蕭景寒的手,頭也不回的直接出了乾清宮。薛百靈雙眼通紅,楚楚可憐一邊哭,一邊撒嬌,“皇上,皇后娘娘幾次三番的詆毀臣妾的心意不說,還將臣妾傷成這樣,臣妾不依不依嘛!”“靈妃,朕的好愛妃,朕也知道這次對皇后的處罰輕了些,可朕也是沒有法子,如今還不到對蘇家收網的時候,先不說丞相那老匹夫聯合朝臣對朕頒布的命令橫加阻止,就是那遠在千里之外的鎮遠將軍蘇乘風也跟朕作對,朕一連下了三道回京的圣旨他都不予理睬。朕這個天子做的窩囊啊!”蕭景寒說著,憐愛將澡盆里的薛百靈抱起來放到床榻上,然后回頭對著人吩咐,“去將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給朕請來,治不好靈妃身上的燙傷,一個個都提頭來見。”薛百靈一聽,人也笑了,小聲敷在蕭景寒耳邊,“皇上,蘇乘風這個威脅很快就不是威脅了。還有,臣妾的爹爹永遠都會對皇上忠心耿耿。”“靈妃,等朕真正掌控了大燕,朕一定許你一個驚喜。現在愛妃就好好配合太醫,朕想起一件大事要處理。”蕭景寒見薛百靈想要說話,唬起臉來,“好了,愛妃乖,等你好了,就給朕生個太子吧。”薛百靈聞言心花怒放,當即松了手,任由趕來的太醫給她瞧著傷口。蕭景寒一路來到御書房,對著空蕩蕩的身后道:“派兩個人密切關注薛百靈,她接觸什么人,說什么話都要一字不漏的上報給朕知曉,另外你親自趕去燕遼邊境暗中保護蘇乘風。”三日后,宮中敲響喪鐘,太后娘娘患病離世的消息頓時傳開。坤寧宮內,床上的蘇婉秋突然動了一下,倏地就大聲的喊了起來:“不要!云逸不要!”云逸看了眼綠兒,直到綠兒走出去將房門帶上,他才疾步走到床邊,輕柔抱住蘇婉秋,“婉秋不怕,醒醒,我就在這。”蘇婉秋聽到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睛從噩夢里醒來,一入眼就看到坐在床榻邊,憔悴的臉,已經布滿血絲哄著她的蕭云逸。她一下就哭了出來,“云逸對不起,我非但沒有救出太后娘娘,反而讓蕭景寒發覺,害死了太后娘娘,云逸都怪我。”看著滿頭細汗的蘇婉秋,還有她急切看著他的眼神,云逸猛地將蘇婉秋抱緊了一些,“不怪你,都是蕭景寒這個小人,虧得我過去還將他當成兄弟,如今他奪我皇位,殺我母后,還搶了你,我云逸這輩子不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我就枉為人。”蘇婉秋聞言死死的抓住云逸,“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如今蕭景寒已經察覺到你可能沒死,正布好了局,等著你自投羅網,你要是這么貿然去了,根本就是送死。若是太后娘娘還活著也不希望你這么送了命,云逸答應我別去,就算是要奪回一切,也要周密布局。”蕭云逸將懷里的她推開一些,神色沮喪又絕望,“婉秋,我如今猶如喪家之犬,孤零零的如何謀劃布局,甚至我連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面前都不能,婉秋你知道我心里的苦嗎?”蕭云逸右手突然握拳狠狠的錘擊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的,嘴角都溢出了血,“是我沒用,我窩囊,非但救不了自己的母后,還護不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我云逸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又有誰還肯幫我這個落魄的皇子?”
第九回:攔住皇后</p>
? “云逸,你別這樣,別這樣。”蘇婉秋抓住蕭云逸的手,不讓他自殘的同時,她的眼淚也跟暴雨一般滴落個不停,哽咽的急急出口,“云逸你還有我,還有那些先皇托孤的老臣,你不是一個人,我會幫助你的。”“真的嗎?婉秋你真的肯幫我嗎?”“嗯。”蕭云逸一喜,眼里帶著狂熱,“婉秋,我想了一個法子,只要你肯幫我,蕭景寒一定會民心盡失,那些還在搖擺的老臣就會徹底的站到我這一邊,或許我真的能奪回一切,你愿意為了我們的未來,在天下人面前拆穿蕭景寒的惡行嗎?”蘇婉秋含淚點頭,“云逸,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只是我怕......”蕭云逸忽然踉蹌一笑,想到什么似的,甩開蘇婉秋的手,“你是不是舍不得皇后這個位子,你怕萬一失敗你就什么都不是了是不是?好,不用你幫,我自己去。”“不是的。”蘇婉秋赤腳跑下床從后面摟住蕭云逸,“我為了你生死都不在乎,又怎么會在乎這虛無的榮華富貴,我只是怕,怕不成功會連累到蘇家滿門。”蕭云逸身子一僵,轉過身握著蘇婉秋的手,“婉秋,相信我,我不會害你。”蘇婉秋仰頭盯著蕭云逸,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云逸,我信你。”轉眼就到了太后出殯這日,蘇婉秋日以繼日的抄寫女戒,也只是抄了一半的量,為了走出去,她在其中混入了很多沾了墨跡的空白紙張。等蘇婉秋追上送喪的隊伍時,已經到了宮門口。她看著白色的招魂幡,一路的紛紛揚揚的紙錢,她想到若不是她輕舉妄動的去看了太后,或許太后還活的好好的,云逸也不會那么難受。想著她眼眶就紅了,快步沖了過去抱住太后娘娘的靈柩,放聲哭了出來,“母后,您怎么能這么突然就離開了呢,婉秋都還沒有見您最后一面。”抬著靈柩的侍衛們立刻就被這一變故弄蒙了,走在棺槨前面的文武百官也紛紛駐足。蕭景寒眸子一冷,她怎么來了?他心里莫名的不安起來,皺著眉大步朝著蘇婉秋的方向走過去,蘇婉秋此刻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越來越近的蕭景寒。她想到了云逸交代的話,停止了拍打棺槨,沖著距離最近的一名抬棺侍衛就撲了過去,將人拽著就往一邊扯,“母后,婉秋不信你就這么走了,不信。”被拽的侍衛當即就嚇得跪了下來。“攔住皇后。”蕭景寒這一聲喊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蘇婉秋已經瞅準了時機越過蹲下的侍衛拽向后面的一個侍衛。棺槨很重,本身抬著就已經很吃力,突然撤出了兩人,力道一偏,整個棺槨就翻在了地上,厚重的棺蓋也斜飛了出去,里面太后的尸體連同著用來冷藏尸體的冰塊撒了一地。蘇婉秋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是因為太后的棺槨落地,也不是因為太后的尸骨滾落,而是堂堂的一國太后,身上穿的衣服血跡斑斑,好多處都是破的,頭發散著比乞丐還要不如。別說金銀陪葬,就那胸口還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時之間所有人內心都震蕩起來,這就是風光大葬舉國同哀,這就是太后患病身亡?這一剎那所有的人看著蕭景寒的目光都帶著異樣的猜度,遠處圍觀的老百姓更是開始三五個的議論起來。蕭景寒沖到蘇婉秋跟前,抓住她的手腕,壓著聲音,雙眸里盛著兩團火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蘇婉秋掙開手,悲憤驚疑的大聲質問,“皇上,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讓天下人怎么看?”
作者:納蘭簡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