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道 ?聽道 ?講道
我們先說讀道,也就是讀你所在的這個領域里面的經典。經典的好處是,不是教你怎么做,而是告訴你背后的道理是什么。
比如,你要是做企業,或者做管理,就可以讀德魯克,讀他寫的《卓有成效的領導者》。因為德魯克被稱為管理學大師中的大師,他用哲學的語言告訴你管理是怎么一回事兒。不教你怎么管人,而是給你講管理的道理,這是最根本最本質的東西,有了這個基石,你才能站得高看得遠。
我們再說聽道。杜葵說,自己采訪過一個投資人,這人曾經帶了三個不同的企業在美國上市。這個投資人說,三個月他就能把一個行業搞清楚。他舉了個例子,當他進入旅館酒店行業的時候,首先就是讀,也就是我們上面說的讀道。當然,酒店業沒什么經典,那他讀什么呢?讀世界最著名的幾個酒店品牌創始人的傳記,把這些酒店大佬都了解了一遍。讀完之后,他就去找這幾個酒店大佬,跟他們聊,最短的聊一兩個小時,最長的跟他們一待就是一兩天,這些人自己經歷的成功和坎坷都告訴了他。這還沒完,他還找了一些人,聽他們說,比如他去找酒店前臺,聽前臺說自己是怎么工作的;還跟打掃房間的大姐聊,跟剛進酒店大堂的客人聊,聊完之后,他就知道這行業是怎么回事了。
這就是聽道,聽這些有積累有感悟的人,把他們的干貨拿過來,在最短的時間快速的獲得別人積累的東西。
當然,你會說,投資人能接觸到名人,那普通人怎么做呢?杜葵又舉了個例子,他有一個同事,女兒考大學要報志愿,杜葵這個同事沒去找教育專家,而給他幾個朋友打了電話,杜葵是其中一個。他說:“杜葵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我女兒要報志愿,你能不能和我女兒聊聊,不用告訴她選什么專業,告訴她你是怎么做到今天這個位置的,你在這個位置上什么東西讓你快樂,什么東西讓你無奈,有什么讓你討厭的東西嗎?”他的朋友,有企業的高管,也有一般職員,甚至還有家庭主婦,他讓女兒和這些人去聊,聊完之后,他女兒非常從容地選好了專業。這個父親很聰明,其實我們選的不是專業,而是人生。所以,他讓孩子看到了不同的人生狀態,而不是一個專業是學什么的。專業和職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么活著。這些東西從哪里來,和人聊,聽人說。
最后一個“道”是講道,也就是把你知道的講給別人。杜葵有一次去朋友家,看到朋友在訓自己的孩子:“你都上小學三四年級了,怎么鞋帶老是系不好。”杜葵對朋友說,雖然自己不知道怎么教孩子系鞋帶,但他可以換一種方法激發這個孩子。杜葵對孩子說:“我也系不好鞋帶,等杜叔叔下次來的時候,你能不能教我怎么系鞋帶?”孩子馬上就對系鞋帶有興趣了。等杜葵下次去朋友家的時候,孩子對他說:“杜叔叔,你知道嗎?鞋帶一共有200種系法。”杜葵當時都震驚了,他問孩子:“我知道怎么系,但杜叔叔的鞋帶老開,怎么辦?”孩子說:“這很簡單,你只需要系第一個扣的時候,如果是右壓左,返回來的時候你一定要左壓右,因為我們基本上都是在一個方向上系,你只要兩個方向正好相反就行了。”杜葵問為什么這樣就可以呢?孩子說,系鞋帶不就是增加摩擦力嘛。這時候,杜葵就知道,這孩子悟到了系鞋帶這個道了。
也就是說,當你能講出來,能教別人的時候,你才有機會真的悟到這個道。
尋找連接點。
簡單來說,就是努力嘗試把自己擅長的專業知識和技能努力應用到其他領域,哪怕表面上看起來關系不大。谷歌高級培訓負責人皮特森,是個紅酒愛好者,一般來說,紅酒釀造師通過品嘗不同的紅酒,和同行討論,來點評酒的釀造工藝。皮特森就把這一套同行評估比較的體系,搬到了職業培訓當中,培訓師對每一名受訓學員進行各方面的匿名評估,從專業技能,心理素質,協調協作能力等各方面,列出他的優點,缺點,再匯集這些改進性建議。
要記得進行復盤。
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對工作經驗的系統性復盤,可以顯著提高學習能力。你得經常問問自己:“我從這一次的經驗中學到了什么?最終結果跟我預想的有何不同?”那些喜歡復盤并鼓勵下屬復盤的領導者,通常能為整個團隊的學習敏捷力打下一個很好的基礎。
復盤,就可以幫助我們來看看每一步的目的是否正確,方向是否準確,一旦發現問題,就可以及時校正,也可以從一個相對宏觀的高度,來探討某個方案、策略在長期上的利弊。比如2009年,聯想集團花了兩億美元重新買回了聯想移動,重新進入手機市場,從數字上看,我們可以說聯想集團做了一筆虧本的買賣,但是如果我們進行復盤,就可以看出這是成功的大戰略,一方面通過賣出聯想手機獲得了資金,另一方面也可以全力投入聯想電腦業務,才保障了聯想電腦國際化的成功,所帶來的利潤,讓聯想集團有底氣去做其他的動作。到了2009年,移動網絡時代到來,手機和電腦有了融合趨勢。掌控自己的手機產業,是聯想集團在未來移動時代占據一席之地的必然要求。
怎么樣才能走得遠
一個方法是進行知識遷移。因為在互聯網時代,很多問題都是沒有先例、沒有參照的,這時候就需要我們進行試驗和遷移。試驗就是通過快速迭代獲得新信息;遷移就是把別的領域的知識,遷移到我們自己所在的領域。比如,有家做虛擬現實的公司,很多員工都是從皮克斯、迪士尼3D電影部門挖來的。他們開發虛擬現實電影的時候,用的就是遷移的方法,把3D電影那套遷移過來,然后進行試驗,把試驗和遷移的結果揉在一起。
第二個方法是進行遠距離的組合。我們過去的知識都是體系化的,但現在遇到的都是新問題,過去搭建的體系很可能就失效了,對解決新問題幫助也不大。這時候,我們更需要的是一些知識組塊,就像積木塊一樣,通過對組塊的連接和混搭,形成新的知識結構,然后用這些新的知識結構去解決新問題。所以我們要多儲存知識組塊,有些是一階知識,有些是二階知識,組塊越多,組合的可能性就越多,解決問題的能力就越強。
比如,外國有一種達-芬奇手術機器人,醫生就像打街機一樣,通過操縱桿控制機械手臂做手術。為什么這個機器人手術效果比醫生好呢?有一個原因是,只要是人,在做手術的時候,因為生理原因,手或多或少都會發生顫動,這是人沒辦法控制的。。但當外科醫生在操作控制桿,給控制桿傳輸數據參數時,有算法會把顫動數據濾除掉,傳達到機器手臂時確保它不會顫動,確保手術操作的精準。這種級別的創新,需要不同學科,不同領域的各種知識組塊。既有醫學,又有機器人、機器學習、計算機視覺。所以前沿性的創新,一定是用很多不同領域的組塊進行組合才可能做到。
總之,由于今天知識結構的變化,我們在學習的時候,需要掌握各種渠道的知識組塊,甚至知識碎片,然后你要用獨特的視角去把它們組合起來,去構建一些新的組塊,或者結構,做一些新的交叉組合。這樣,你就可以走得比別人更遠。
什么是解碼呢?
就是對看見的內容進行深層加工,透過表層,解讀內涵,形成自己的見解。這樣,知識就能變成自己的。不過,每個人視角不一樣,解碼的過程和結果也不一樣。采銅認為,解碼的視角可以分成三層。我們來舉個例子:玩具店里有一只“會說話的小黃鴨”,要對這個玩具進行解碼。第一層視角是:孩子視角。孩子關心的是“小黃鴨會說什么”,也就是最直接的信息。這也是我們在讀書、看電影時常用的視角,關心這本書寫了什么,這部電影講了什么故事。第二層視角是:家長視角。家長關心的是“小黃鴨是什么”?比如它是一個玩具,然后家長會評判這個玩具好不好玩、安不安全。采用這種視角的人,更關心內容有什么價值,意義在哪里,并且能對內容進行評價和反思。第三層視角是:制造者視角。他們關心的是“小黃鴨是怎么做出來的”,它有哪些功能,它的電路結構和聲光效果怎么樣。你看,這個層次的人,會更關心作品的內部結構、表達方式和效果呈現等方面,會對作品進行徹底的剖析。
這三層解碼視角是層層遞進的,難度也逐漸增加。高段位學習者當然是處在第三個層次,可是大多數人都在第一個層次上。那么怎樣提升自己的解碼層次呢?采銅說,可以從三個方面努力。
首先,既要尋找結論,也要關注過程。我們讀書時,總是著急去看故事的結局。但是一個高段位學習者,除了關心結果,還要知道這個結果是怎么來的。比如,我們看一本虛構的文學作品,可以邊看邊思考,作者怎樣從邏輯和感情上推動,才產生了一個情理之中又有點意外的結果。再比如:如果讀一篇評論文章,可以邊讀邊分析,作者用了哪些材料論據,采用了什么樣的論證步驟,才能論證觀點,說服別人。
其次,既要歸納,還要延展。套用在讀書上,就是先把書讀厚,再把書讀薄。把書讀厚,就是去關注書里的細節,每一個有用的細節都可以向外延展,豐富自己的知識。下一步就是讀懂的最高境界,也就是把書讀“薄”。意思是必須把已經學過的東西,咀嚼、消化、組織整理,提煉出關鍵問題,弄清楚來龍去脈,再和已有的知識進行比較,看看作者究竟添加了哪些新內容、使用了哪些新方法,甚至還可以把書里的經典橋段放到其他的情境里,看看是不是同樣適用。經過這樣消化的知識,更容易記憶,運用的時候也更加得心應手。
最后,既要比較相似,更要比較不同。比如導演徐皓峰對曾經獲得奧斯卡獎的影片《臥虎藏龍》進行解碼,就跟張藝謀的電影做了對比。同樣是表現深宅大院,張藝謀電影里的宅院不管有多寬敞,視覺上也會顯得很擁擠。因為張藝謀在拍攝時會運用技術,消滅空間感,表現壓抑和充滿窒息感的效果。但是李安拍出來的宅院,用色彩表現中空的感覺,看起來就會感覺呼吸順暢。看了他的解碼,我們普通觀眾就能明白導演的意圖,甚至會產生錯覺,我好像也會拍電影了。
總結一下,要成為高段位學習者,就必須提升自己內容解碼的層次。具體方法有三個:要關注過程,要對外延展,還要在比較中學習。掌握了方法,咱們還得注意實踐運用。比如聽完了今天的得到音頻,你就可以現學現賣,看看自己處在內容解碼的哪個層次,是不是一個高段位的學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