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給這場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雪五星好評!來的有點讓人驚喜,自然有沒有雪都是冬天,但沒有雪的冬天就好像缺乏了夢想的人生,少了幾分激情。
昨天中午陪付同學小酌,溫酒微酣之余走出酒店,竟然發現下起雪來,雪花飄飄曳曳的散在空中,似乎怯生生的感知這個世界,城市里的雪缺乏鄉村那種舍我其誰一往無前的氣勢,總在樓臺亭閣間飄逸穿行,隨風打著卷,偶爾撲進我的臉上,頓時就融化了,濕漉漉的,好比那種遠行千里之后與愛人相遇擁抱后的淚水,無人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感傷曾經有的離別。
慢慢雪紛紛揚揚大起來,我步行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一心想完整感觸一下這份難得的浪漫,在鬧市的街頭,在公園的樹下,也站在高架橋最高點看火車雪影中從我腳下駛過,雪變得無拘無束,已經有些肆無忌憚的包裹裝飾她們能到達的每一個角落,像是新婚后的少婦,沒有了那份少女的羞澀,多了一些奔放和隨遇而安,地上已經開始密密麻麻的積雪,踩在上面,有一種松軟和滑膩,我大約在雪里走了一個多小時,不出意料的晚上就凍感冒了,高燒。
只是依然堅持在夜里去雪地上走了一會兒,已經幾年沒享受到這種自由自在了,總有一些回憶會在雪中被喚醒,被銘記:
小時候在農村長大,那時冬天的雪并不是什么稀罕東西,幾乎每年都有下上幾場漫天遍野的大雪,父母總是很擔心土坯房被雪壓壞,每次下雪都憂心忡忡,村里也有人家被雪壓塌房子砸傷住院的,只是對我們小孩則全是喜悅和放縱,我最大的成就是在村南水塘旁,和幾個小伙伴搭建了一間雪房子,準確說應該叫做雪洞,大約一人多高,里邊能有三四個人的規模,我和一位小女生還在里邊入過洞房,不過當時就是娃娃的游戲罷了,現在她的名字都記不起來,前段時間在村里還遇到當年粉雕玉琢的小女生,相視一笑,看她完完全全農村老太太的裝束相貌,頭發早已經花白,牙齒也落了幾顆,不知道會不會還記得此等荒唐事。
讀高中時清晰記得北湖西北角是我們學校老師的宿舍區,不知道是誰家的院子里種植著一樹臘梅,每每在春暖之前總是綻放出黃黃的小花蕾,幾分稚嫩,幾分古板,并沒有報刊雜志上描畫的那么仙風道骨,有一年下大雪,我在北湖邊走居然看到那些臘梅竟然開起花來,不是美艷動人,而是有一種頑強和旁若無人,我很不道德的悄悄折了一枝帶回自己的住處,找個酒瓶子養了起來,甚至曾想帶到學校去炫耀一番,沒想到離開枝頭的花并沒有了那份抗爭寒雪的豪氣,很快就凋零了,這件事情讓我特別覺得心疼,從那以后再也不折花了,每每看到故鄉雪飛,就想起那朵被我摧殘的花,頗多悔意。
在濟南幾十年,反倒很少看到雪茫茫的大雪場景,也許城市本身就多了些溫暖的韻意,讓雪消融的很快緣故吧,這種沒有大雪的日子總覺得少了些許激情,曾經在南方一座小城,有個女孩問我:“你們山東是不是雪很大,都說燕山雪花大如席呢,下雪后可不可以在雪里睡覺?”我很認真的回答:“是的,很大,我們一般把雪一層層卷起來,烙煎餅吃,山東煎餅這么有名,就是因為雪厚。”她瞪大眼睛撲閃撲閃看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最后咬牙決定:一定要陪我到山東看雪。然后就沒有然后了!現在看窗外雪又大起來,不知道她現在哪兒?是不是有人陪她看雪聽雪。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心傷悲,莫知我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