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遇見你是在新生見面會上,我正在低頭玩手機,坐我旁邊的張大春推了推我的手臂,示意讓我看講臺上的你,“工科班里竟然也有這么好看的文藝女青年,你剛聽到沒有,她喜歡看書,喜歡寫作......”
我抬頭看著講臺上的你,一頭飄逸的長發,潔凈的臉蛋有著兩個小酒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班里只有6個女生,那天只有你穿著裙子,或許是你太特別了,我竟覺得你有點作。
我轉過頭對張大春說,“我覺得她有點作,一個工科女整得跟個文藝女青年一樣,你看其她的幾個女生每個都是那么大大咧咧的。”
張大春一臉鄙視地看著我,“切,你一點都不會欣賞,反正我就喜歡這款。”
我用眼神深深地鄙視了張大春,嘴里慢慢地吐出三個字,“沒,出,息”。
晚上睡覺的時候,舍友在討論班里的女生,大家一致覺得你最漂亮,我也只能跟著附和,畢竟剛來不想表現得不合群。本以為大學里可以談個戀愛什么的,現在估計很難了,班里就6個女生,而且每個女生都有男生私自喜歡了。我玩著手機,有一句沒一句地和舍友搭話。
02
第二天下午我打完球從球場走回來,似乎后面有人在叫我,我有些不太相信,又繼續往前走,“張宇聰,張宇聰”,有回頭看見竟然是你,“是你,文藝......”我差點就直呼她為文藝女青年了,幸好及時打住了。
“你說什么?”
“原來是你呀,陶然”
“哇,你居然記得我名字,太意外了。”
“哈哈,班里就6個女生,而你又是最特別的,怎么會記不住呢。”幸好昨晚舍友都在討論陶然,否則我洋相就出大了。
“我很特別嗎?”
“嗯,還蠻特別的。你剛去圖書館回來嗎?”我看到她手上拿著張愛玲的《傾城之戀》,難道文藝女青年都是看這種談情說愛的書嗎?
“嗯,剛去圖書館借了本張愛玲的書”,你把書拿起來給我看。
“剛打完球肚子好餓,我先去吃飯了。” 氣氛有些尷尬,我借故趕緊走開。不過我居然有些開心,因為你居然記得我名字,雖然看你是有些不太順眼,但也不至于太討厭。
“好的,拜拜。”
“拜拜。”
03
我競選了體育文員,你競選了宣傳委員,在工作上有時會有接觸。新生籃球比賽的時,你負責寫一些比賽的宣傳,我則幫忙給你講解籃球比賽,因為你對籃球比賽幾乎不懂。那是我跟第一次跟你單獨相處,我注意到那會我還用著按鍵的諾基亞,你居然都用上了三星的智能機,我心里想又是一個富二代,看來我還是要對你小心點。
你寫得很認真,寫完了還問這些專業術語用得是否正確。我仔細幫你看了,夸你寫得太棒了,你不相信我的話,以為我在哄你。你還是繼續檢查了幾遍,看著你認真的樣子,突然覺得你很美,或許是每個一個認真的女生都很美吧。
我發現你不僅是一個很認真的女生,還是一個很努力的女生,更是一個很善良的女生。你加入了學生會,加入了寫作協會,加入了記者團,加入了青年志愿者協會,你還是某個專欄的簽約作者,每個月都有固定的稿費收入。你每天似乎都很忙,好像哪里都有你的身影。我很慶幸自己加入了學生會,能和你在同一個部門,可以和你相處的時間多些。
有一次學校舉行活動,我們都需要去幫忙。在休息的時候,你突然問我,“你是不是很喜歡韓寒?”
我說:“對呀,從初中開始就很喜歡他。”
“我也很喜歡他,他是我的偶像。”
“我還以為你喜歡的是張愛玲之類的作家呢!”
“張愛玲也喜歡,那種喜歡和對韓寒的喜歡不一樣,我覺得韓寒是一個很酷的作家。我記得在新生介紹會上,你說你很喜歡韓寒,所以我才記住的你。”
“好吧,偶像的力量,我是不是該感謝韓寒?”
“這個可以感謝。”
我們相視一笑,那一刻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光芒,都說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看到她身上發出與眾不同的光,那一刻我確定喜歡上你了。
04
晚上的時候,我約你在小南湖見面,你如約地出現了,那天你穿著藍色牛仔背帶褲,看著很青春活力。天空星星點點,偶爾會有三三兩兩的情侶手牽手路過,我有些緊張,“你到啦,我們在湖邊散散步吧”。
“好的”。
我們一直沿著湖邊走,一路上我們很少說話,氣氛有些沉。我停下腳步看著你,“陶然,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嗯,你說,我聽著。”
“我承認一開始看你不太順眼,可是后來我卻慢慢喜歡上了你,有時一天見到不你,我心里就難受,總是找各種借口去找你。從今天開始,我不想再找各種借口去見你了,我喜歡你,你可以喜歡我嗎?”
“不可以”。
聽到這三個字,我的心噌地疼了一下,眼淚差點飆了出來,我哽咽地說,“可以告訴我為什么嗎?”
“因為我愛你。”
我的心突然從冬天過渡到了夏天,一冷一熱,悲喜交加,我激動地把你抱在懷里。
你咳著對我說:“我喘不過氣了,你太用力了。”
我趕忙松手,“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第一次抱女生,還沒有經驗,沒控制好力度,是不是弄疼你了。”
你倒是笑著對我說:“你怎么跟個孩子一樣?”
對呀,我怎么突然幼稚地像個孩子,我想大概是因為愛吧。
05
之后你總是安利各種書給我看,看完后還讓我寫讀后感,畢竟婦唱夫隨,我豈敢不聽。不過在你的調教下,我居然再也不怕寫毛概作業、還有大學語文作業了。
你有時看小說會看著看著就哭了,你總是隨著小說里的人物的心情而喜怒哀樂。
你問我:“有一天會不會討厭多愁善感的我?”
我說:“不會。”
自從和你在一起后,張大春總是嘲笑我,“沒出息的家伙,你不是不喜歡文藝女青年嗎?”
我支支吾吾地說:“有時文藝女青年也挺不錯,就比如我家陶然。”
張大春拍著我的肩膀說:“喲喲,這么快就成你家的陶然啦,這碗狗糧我表示不吃,我要把你狗碗踢飛了。”
校園的桂花開了許久了,你帶著我去把撿桂花。我說:“撿桂花干嘛呢?”
你說:“用來做香囊。”
我有些不理解,“直接買一個不就好了嗎?”
你用溫柔的雙眼看著我,“可是和你一起做才更有意義呀,你不覺得這樣挺有趣的嗎?”
我說:“這個,還,還,挺有趣的。”
樹下滿地都是桂花,金黃金黃的一片,你突然說了句,“哇,滿城盡帶黃金甲”。
我突然就笑了,原來就是有趣,只要是和愛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會變得有趣。
06
有一次晚上,我們在桃花林約會,可是天突然下起了大雨。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拉著你跑,你在后面拖著我的手說,“不如我們就淋一場大雨吧?”
我說:“淋雨會感冒的,我們趕緊去躲雨。”
你甩開我的手,“我不想錯過這場大雨。”
淋雨把你的頭發打濕了,衣服也濕了,雨水打在你的臉上,我用手把你臉上的雨水擦開。那一刻突然好想親你,我的嘴唇慢慢地吻上了你的唇,雨下得越大,我們吻得越深情,那一次的吻,即使在多年后,我依然清晰地記得。感謝你,感謝那場雨,感謝那一次的吻,讓我知道原來青春可以這樣瘋狂,愛情可以這樣美好。
如果不是遇見你,我才不會相信自己竟會那么愛一個人。我們一起做過很多有趣的事情,走過很多的路,看過很多的風景。因為有你,我的大學生活變得更美好;因為有你,我才更懂愛情;因為有你,我這輩子都只想和你在一起。
2017年6月,我們大學畢業了,畢業的那天我雙膝跪地,“陶然,你愿意嫁給我嗎?”
你竟淚流滿面地說:“我愿意。”
我把你摟入懷中,在耳邊輕聲說,“謝謝你,陶然,讓我有機會那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