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熱,我很煩躁,尤其是當我抬頭看見我前面那個坐在馬上哼著不知道什么歌的禿子的時候,特別煩躁。
今天是我跟著這個禿子西行的第三天。看著自己滿肚子的汗,很是后悔當初做出這個決定,全是邊上這只猴子不好,扯了一個天大的謊話承諾了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未來才把我誆來。此時此刻,我只想啐他一臉。
他就是只猴子,我早該知道,我本不應該信他。
5月15日,翠蘭叫我去高莊街給她買只紅色流蘇的白玉簪子,她說隔壁的許秀秀就有,所以她也要。高莊街是高老莊最繁華的街,我記得那天往來的人流擠得我很不舒服,毒辣的太陽能把人烤熟,好在路邊有不少茶攤,我便隨便尋了一家準備吃點茶水。
坐下來的時候我看見身上發(fā)黃的襯衫,忽然有點想念從前,這件白襯衫還是翠蘭在5年前送我的,那是她最近一次送我禮物,其實現在也不錯,它舊得很好看。
“客官,客官。。。”
“恩,什么?”老板的招呼讓我有些恍惚,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剛要說話,不想抬頭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那只猴子。也就是現在我眼前的這只。
第一次見到這只猴子的時候,他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蹬著一雙刷得發(fā)亮的皮鞋,頭上那一撮毛用發(fā)油壓得服服帖帖,身后一條尾巴盤成一大圈,看起來像一盤黃色的蚊香,很浮夸,也很搞笑。
當時的他像一個迷路的旅人,見人就攔,也不知在詢問些什么,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他在推銷。是的,一點都不像是小說里寫的那種單純質樸的過客,那只死猴子是個死推銷的,他把我騙了。
現在想來總覺得當時這只猴子看見我的時候,狹長的眼睛里似乎都冒出了綠光,他扒開好幾個路人沖過來抓住我的手,一屁股坐在我邊上,頂著一腦門子汗說:這位大哥我觀你骨骼精奇,印堂寬厚,鼻骨立體有形,雙耳扇風招財,一看就是個精明能干的人,我這里有一個很好的項目,萬事俱備,不欠資金不欠技術只欠合作人,非你莫屬!說完,從耳朵里掏出一支煙遞了過來。
他的語氣很急切,可是我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不過從耳朵里掏煙確實很有意思。我曾聽人說過,在極東之地有一只喜歡把武器藏在耳朵里的猴子,眼前的這只猴子竟然掏出一支煙,是不是猴子都喜歡在耳朵里藏東西?
猴子見我沒搭話,楞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怎么,哥們,不來一根?
我一看,喲,還是大唐煙,好貨色。不過我沒接。這倒不是我清明,而是我最近正在戒。我擺了擺手,表示我不會抽。
猴子悻悻然收回了手,聲音突然低沉起來,他問我:你想不想聽我的故事?
“不想。”幾乎不需要思考,我翻了個白眼便不再理會他,高喊著讓老板給添上一壺新茶。
“我的故事要從500年前說起。。。”沒想到,猴子竟然沒臉沒皮地自顧自說了起來。
“這猴子有病吧?”這是我當時的唯一想法,我起身看了看四周,擦,竟然沒有空位,哎,只得輕嘆一聲坐了回去。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