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藍橙
2016年2月我收到一大包棉花糖,里面有張小小的紙條——來自2014年的棉花糖!沒有署名。
我打開一個,放進嘴里,草莓味的,很甜!在無別的感覺。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順手將剩下的棉花糖扔在一旁,并沒有深究這是誰送。
安宇凡一直說要送我一大包棉花糖,能讓我吃好久好久,但是直到我離開也不曾收到他的棉花糖。
【同學你叫什么】
我和安宇凡的認識不是偶然,而是我導致的必然,那天陽光正好,公交車上,他就坐在我的前面,淡淡的望著窗外,到達新站時上來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他沒有遲疑起身讓了座位。
其實這并沒有什么,只是在下車時我發現他就走在我的前面,一只手扶在腿上,小心翼翼的走著。
我的心一緊,才發現他手里提著X光片,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是無比的艱難,我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此時的表情,也許他正皺著眉,只是我看不到,就像我在車上也未曾注意他的表情。
“蕭木木你在看什么?”旁邊的樂樂一巴掌打在我身上,將我拉回現實。
我并沒有理會樂樂,而是快步向前面的身影追去,因為我突然感覺我應該做點什么!
“喂……同學你叫什么?”我擋在他的前面,雙臂張開,仰著頭看著他,他足足比我高一個頭,細碎的劉海遮在額前。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還是友好的朝我笑笑:“同學你擋著我的路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突兀,抓住一個陌生人就問人家的名字,雖說是一個學校,我將胳膊放下,尷尬的笑著說:“同學不好意思,我叫蕭木木,是人文系的,我們老師布置一個作業,就是在路上問一個陌生人的姓名,來研究現代人的關系系度!”對于說謊我向來是臉不紅心不跳。
他懷疑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說出了他的名字,“安宇凡!同學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哦,我扶你回去吧,你好像不太方便!”
“謝謝不用!”他慢慢的從我身邊繞開,我看到他的眉微微一皺,也許是因為我的唐突。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
這時樂樂已經走到我的身邊,她一臉奸詐的順著我的眼神看去,壞笑著說:“蕭木木,你犯花癡了。”
“我想我是喜歡上他了!”我從不避諱自己的感情。
宿舍里,我拍了一下桌子,義正言辭的說:“我蕭木木喜歡上安宇凡了,從今天開始我要追他!”
“你就知道一個名字,怎么追?這個學校這么多人,找一個人還是很不容易的。”樂樂一臉鄙夷的看著我,自從她知道我為什么喜歡安宇凡之后就一直是這個表情,在她看來我不是愛情,只是鬧著玩!“你都要了人家名字,為什么不要電話?”
“我沒有想到,當時有點激動!”我懊惱的坐在位置上,剛才應該借他手機給自己打個電話,可是腦子當時銹掉了,居然想到那么個主意問人家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他沒有女朋友!”樂樂涂著指甲油,并不看我。
“我當然知道,要是有女朋友,他怎么可能一個人去醫院,他可是腳受傷的人!”當時我不曾想到,自己這么簡單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隨便你吧……”
我自動把樂樂的話屏蔽,因為對于怎么找到安宇凡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辦法。
安宇凡是在三天后找到我的,他臉上微微帶著怒意,手里拿著一沓尋人啟事,“蕭木木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
與其說是尋人啟事,不如說是情書,安宇凡因為打籃球扭傷了腿幾天沒有下樓,這張尋人啟事還是室友帶給他的。
滿篇全是在對他的愛意,一看落款是蕭木木,他想到那天自己去醫院復查,就是這個女孩擋住了去路,問他姓名。
“很簡單我喜歡你,我要追你!”我笑著看著他手上的尋人啟事,他大概把能看到的都撕下來了吧。
“莫名其妙!我警告你不許再貼這個!”說完他將尋人啟事塞在我手里,轉身離去,他的腿還是不那么靈活,我腦子里則浮現出他拖著受傷的腿去撕我貼的尋人啟事的畫面。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我跑到他的身邊扶住他的胳膊,“你告訴我你是哪個系哪個班的,我就不貼了。”
他一臉生氣的盯著我,我們兩人對峙好久,他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的說:“臨床二班!”
“大三?”
他微微的點點頭,明顯一種有氣撒不出來的樣子!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里竟有一絲得意,“把你手機借我用下!”
他疑惑的看著我,最終還是把手機掏了出來,我接過手機熟練的按了幾個數字,熟悉的鈴聲響起,我笑著把手機還給他,“安宇凡,從此我蕭木木正式進入你的生活!”
此時已經到他們宿舍樓下,他并不理會我的話,慢慢的向宿舍走去。
【愛你是由我的心決定】
幾天后當我抱著幾本書出現在他的班上時,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拉著我的胳膊走出教室,伴隨著的還有一些起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