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一個人去電影院看了《速度與激情8》,最后以一句“布萊恩回家了”落幕,之后電影院燈光亮起,全場人陸續(xù)起身,我看著一群群人朝外面走去,我看著坐在我右邊的那個穿牛仔衣全程安靜的只看電影的男生離去,我抬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大屏幕,起身離開。
走出電影院,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全世界淹沒在紅橙黃綠各色燈光中,我掏出手機,更新了一年以來的第一條動態(tài)。
“布萊恩回家了,那你呢。”
段述遠,那你呢?你找到你想要的那個家了嗎?呵,你看,你都不要我了,我還是想著你說的每一句話呢,你說有我的地方就有家,你說莫等等,我不會讓你再等了,你說等等,我們要一起去祖國的大好河山吃喝玩樂。
晚上九點五十六分,手機QQ特別關心提示音響起,段述遠更新了動態(tài),“在一起的時候我們都是真心的,這樣就好。”
我拿著手機久久盯著他的頭像和這句話。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打開手機撥通了那個早已爛熟于心的號碼,接通,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經(jīng)過聽筒透過我的骨膜“喂,等等,是你嗎?”
我聽著他有些沙啞而低沉的聲音,眼睛酸澀得緊,“段述遠,我今天去看速度與激情8了呢,你看,我會一個人去看電影了呢,我跟你說,剛才坐在我旁邊那個男生可帥了呢,還有他穿著牛仔衣專注的看電影的時候跟你好像啊,不過他沒有你帥哈哈,段述遠,你知道嗎,布萊恩回家了,段述遠,我好想你。”說著說著我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聽筒那邊的聲音有些遲疑,“等等,你,哭了嗎?”
聽到他這樣問,我的眼淚更是洶涌的噴出眼眶,我對著手機泣不成聲。
“等等……”他在聽筒那邊嘆了口氣。
“段述遠,今晚打擾到你不好意思。再見。希望你幸福。”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看著窗外的夜空,想著自己曾經(jīng)因為他的一條說說而喜歡上了速度與激情,一天之內(nèi)看完了速度與激情1到6。
2014年10月,那時我剛上大一,每天和室友如好奇寶寶一般游蕩在校園的各個角落,一天走在路上,聽到有個聲音說“等等,你的卡掉了。”,
我回過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球服抱著籃球的男生正在看著我們這邊,我走過去看著他,我說“我的卡沒掉啊。”
他有些疑惑,“額,我說他呢。”然后他指了指也正一臉疑惑看著我的另一個男生。
“可是你剛才叫的是我啊。”
他的表情更疑惑了,正要開口說什么,室友扯了扯我,然后對他說:“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名字叫莫等等,我們平時都叫她等等,所以她以為你叫她呢。”
我才反應過來人家叫的不是我,瞬間我都能感受到自己血氣上涌,臉紅心跳,“那個,不好意思啊。”然后拉著室友打算迅速離開。
他在背后說“莫等等,你的名字很有趣。”
我本來都轉(zhuǎn)過身走了幾步了,結(jié)果聽到他的話,我又鬼使神差的回過身說“你的名字也很有趣。”
他明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他挑了挑眉,“你知道我的名字?”
“不知道。”
“那你說有趣?”
“猜的。而且你說我名字有趣,有句話不是說禮尚往來嗎?”
“哈哈哈,看來你不僅名字有趣。”
“我們先走了,再見。”
一個星期之后,社團活動,我再次見到了他,我和社員移桌椅,正在移動時,有個人來接過整張桌子,抬頭看著我笑了笑。那天我知道了他叫段述遠,我們互相加了QQ。但是我們沒有聊天,只是彼此安靜的躺在QQ列表里。我每天會打開列表,看看他的頭像,進去他的空間看一遍,然后刪除瀏覽記錄返回。
一次的學校野外徒步郊游中,我和段述遠分到了一組,他是大二的學長,負責小組內(nèi)協(xié)調(diào),走到目的地的時候大家都累的不行,每個人都癱軟在地上,他給我遞過來一瓶水,然后又走開給其他人拿水,之后他走回來坐在我旁邊,他說
“想不到會見到你”
“我也是。”
晚上篝火晚會,大家一起跳舞,我以前沒參加過這些活動,有些手足無措,正在我我想要悄悄跑到帳篷的時候段述遠拉住了我的手把我?guī)肓舜蛱ψ又校瑒傞_始有些慌亂,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然后慢慢跟著大家一起跳起來,漸漸融入打跳中。那天晚上火光照得每個人的臉都很紅,大家手拉手,段述遠拉著我的手,我想我的臉很紅很紅。
回來的三天后的一天晚上,段述遠打電話叫我下樓,我下去就發(fā)現(xiàn)他正在對面站著,抱著很大一束玫瑰花,周圍好多人尖叫著,我當下的反應是段述遠是不是叫我下來當觀眾,然后我畏首畏尾的走到旁邊,和大家打了招呼打算匿在人群中默默為他加油,雖然心里有些失落,結(jié)果有個人叫了我的名字,然后我就看到人群讓開了一條路,段述遠慢慢走過來把玫瑰遞給我,說了一句“等等,做我女朋友吧。”
然后從那天晚上起,我就成了段述遠的女朋友,然后每個人都知道有個莫等等是段述遠的女朋友。
段述遠對我很好,他帶我去一些我從來沒去過的地方,他帶我去溜冰場溜冰,帶我去見他的朋友,他打籃球我會去旁邊等他然后給他遞水,他和朋友打桌球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他,有時候他會教我但我總也學不會,我們一起去哈爾濱滑雪,去了云南的麗江,去了武漢看櫻花,他總會或溫柔或捉弄的叫等等,然后在我反應過來之后追著他打,我想那段時光是我們最快樂的時光吧。
2015年4月,他跟我說速度與激情7上映了,我們一起去看,看著他激動的神情我沒告訴他我不知道什么是速度與激情7,我只是微笑的點頭,然后回宿舍的時候百度速度與激情,然后把速度與激情1/6部全看完,我想我可以慢慢接近他的世界的。
4月12日晚,看完前六部的我和他一起坐在電影院一起看著第七部,我微微側(cè)臉看著坐在我右邊的他,專注而激動。
我和他在一起的兩年時間里,我們?nèi)ミ^很多地方,一起吃過很多頓飯,看過很多場電影,我慢慢習慣他的存在,他也習慣擁有我。但是我是莫等等,他是段述遠啊,我是外人眼里被王子喜歡的莫等等,而他是被好多好多比莫等等好比莫等等美的公主喜歡的段述遠啊。
其實從最初我們在一起之后,就總有人說,莫等等,段述遠只是想玩玩你,莫等等你退出吧,你跟誰誰誰怎么比,莫等等,你們不會有結(jié)果的,你們不會走下去的。
你們不會走到最后的。
我們不會走到最后。是誰預言得了未來猜中得了結(jié)局。
每次我和他走在路上,總會遇到有人上來要號碼,要段述遠的號碼,我只是靜靜看著他,看他怎么打發(fā)來人,然后對著他微笑,他總會說我女朋友不喜歡我給別人電話號碼,或者他會一笑置之,然后拉著我的手繼續(xù)走。
2015年下半年,我們漸漸有了矛盾,或者說是一直以來被覆蓋起來的矛盾慢慢的顯露出來,盡管我總是努力的走向他,盡管他總是好像很了解我一樣,但是我敏感到覺得他做任何事都是在遷就我,我害怕自己的自卑和矯情一覽無遺的暴露在他面前,更害怕他小心翼翼的保護著我的自卑和矯情。
一天下午我和室友出去吃飯,一個之前一直在追段述遠的女生也在餐廳里,坐在她對面的人真是段述遠。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承認我有吃醋,我也承認我很難受,盡管我知道他們之間并沒有什么。我走過去坐在段述遠旁邊,跟那個女生打了個招呼,然后對著段述遠笑了笑,他摸了摸我的頭。
晚上我打電話給段述遠,我和他走在學校林蔭道上,我說,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下午的事嗎?你為什么會和她在一起?
他有些疑惑“我以為你相信我。”
“我相信不相信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我就隨便問問而已。”
“等等,我跟你說過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至于今天下午……”,他遲疑了一下,“有些事我答應她不能說出來”
“段述遠,其他人怎么樣我不管的。”
“那是不是我怎么樣你也不管,我也是你口中的其他人。莫等等,我永遠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我永遠都在猜你是不是不開心,我看著你笑但是永遠不知道你哪一刻的笑容下面才是真正的開心。我甚至懷疑你根本沒愛過我!”
我震驚的看著他。
“我想當初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只是因為不忍駁我面子讓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來臺。我一點也感受不到你的愛,哪怕是一點喜歡,每次有人跟我要電話號碼,我多希望你像其他人的女朋友一樣發(fā)發(fā)脾氣,又或者我能夠從你眼神里看到吃醋,但是沒有,什么都沒有,莫等等,你根本就沒在乎過我對吧!”
我從來不知道這些,原來一直以來我以為的得體和理解自己我小心翼翼的努力在他那里是不在乎,聽到這些話的我有些竊喜,也有些難受。
“等等,我們分手吧。”就在我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他說,我們分手吧。
“好。”我想要抱住他的沖動被那兩個字一瞬間熄滅,我放下前一秒快要抬起的雙手,默默轉(zhuǎn)身,離去,沒有回頭。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他在原地站了多久,只是很久以后的一天他的室友告訴我那天晚上他凌晨四點才回到宿舍,全身冰冷。第二天發(fā)高燒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
而那半個月里,我每天都在使勁的刷題,不聽一絲關于他的消息,半個月后,那次在餐廳遇見的那個女生來找我,和我說了他找段述遠的原因是因為她家里面的事,段述遠的爸爸能夠幫忙解決,其實什么事我真的不在乎,她說,莫等等,你真的很自私,段述遠為你做了多少事你根本就不知道,他高燒四十度依舊再叫你的名字,而你呢,你去看過他一眼嗎?你永遠都只顧守著你那可憐的自尊心,莫等等,我看不起你!
是啊,我永遠都只顧自己這點可憐的自尊心,我自私得只看得到自己,我懦弱得不敢回頭看一眼,哪怕一眼,或許只是回頭看一眼我就能看到寒冬里,他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著我的背影。
我沒有資格再待在他身邊了,盡管我在乎他,盡管我知道也在乎我,可我們終究不能在一起了。
就像我對他說的那句,希望他幸福,是真的希望,但能和他一起幸福的那個人終究不會再是我了。說再見也是真的,真的再也不見。
文/李長青
說故事的人不一定有故事
這是第八個關于愛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