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不知道為何,我的直覺有時特別的準。最早發現這一點是我上初中的時候。
? ? ? ? 猶記得有個叫童偉東的家伙,我第一眼就覺得他不靠譜。不過奇怪的是和他交往,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 ? ? ? 也許是我太武斷了吧。我為此還內疚了一會。但是隨著我逐漸的深入接觸我發現他實際上特別的虛偽。后來又有幾次類似的經歷,我發現我的直覺有時候特別準。
? ? ? ? 是的,接下來我要說什么你也許猜到了。過山車出了事故,非常嚴重的事故。只記得當時嘭的一聲巨響,我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那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在半空中,南方潮濕的空氣竟然給我回一種刺痛感。渾身的皮膚都感覺像是繃緊的鼓皮,靈魂似乎也被撕裂出來,如果靈魂存在的話。
? ? ? ? 當時我大腦一片混亂,腦海里只有記得一句話:“猴子,你覺得難受就大喊。”大喊!大喊!大喊!
? ? ? ? 于是我放聲地咆哮,嘶吼。其他人在尖叫,我在低沉地嘶吼。一群人好像是在演奏銅管樂,低沉的銅管配合著高昂的木管此起彼伏。原來當真正面對死亡的時候,人才會意識到自己的渺小。雙臂幾次奮力的揮舞,卻無從把握。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嘴上卻沒有停下。我痛斥命運的不公,怒罵老天無眼。幾十米的距離卻好似下落了一個世紀。還好樂天沒上來,這是我最后的想法。
? ? ?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黑暗,我突然覺得眼皮有一陣淡淡的刺痛,我用力地睜眼,卻只能撕開一個狹窄的小縫。我四周瞥了瞥,我躺在床上,四周到處都是軟管。我沒死?我沒死!對,我沒死。我忍不住哭了,淚水爬滿了臉頰。死而復生的感覺,真的很難描述,是喜極而泣嗎?也許吧。
? ? ? ? 就在我默默流淚的時候,突然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猴子,你醒了?我尋著聲音看去,才發現,王豪明就做在我床邊,我剛才竟然沒注意到。他是我的另一個朋友,平時傻乎乎的,但特別義氣。“你情況有些復雜,我去把醫生叫過來,醫生和你說。”豪明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你等我會啊,別亂動。”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 ? ? ? 他這話說的我莫名其妙,怎么不說完就走了?“嗚嗚嗚嗚嗚?”我焦急了起來,想叫他回來。這時我發現好像有什么不對。我嘴呢?我怎么沒有嘴的感覺?
? ? ?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樣子吧,一個國字臉,戴著個金絲眼鏡的醫生進來了。他挺著個大肚子,活像以前村口李屠戶。后面緊跟著兩個人。一個憨態可掬跟個大熊貓似的,那是我們輔導員許志美,別誤會,他是個男的。另一個,身材不高,卻格外堅挺。頂著一頭鋼絲,夾雜著一根根的銀針卻令我格外刺痛——父親,他也來了。他那嚴肅的臉龐看不出一絲快樂,他嘴唇緊緊抿著,我甚至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 ? ? ? “恩吭,”李屠戶,不對,是趙主任,習慣性的清了一下嗓子,過來查看了一下我的狀況,又在那撥弄了幾下那些儀器,說了句:“能醒過來那接下來就應該沒什么問題了。”說完便轉身走出房間,“秦先生,你出來我和你說點事?!比缓蟛恢篮臀腋赣H小聲嘀咕了些什么,便走了。
? ? ? ? 我一肚子疑惑,我都醒過來是好事啊,為什么父親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