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等飯時,再聽《涼涼》,感覺又被虐到。不知是女人普遍會有的對愛情的遐想還是因為年輕的時候不懂愛,不懂自己,留下太多遺憾,才會很容易對別人的愛情故事傷懷,才會被那些看起來很美好的愛情故事給虐到。
關注心理學,每天聽武志紅講一節心理課,好像漸漸的更理解自己了,更明白了以往百思不得解的明明知道不對卻仍舊選擇的潛意識。
比如那天自言自語說,想喝酒,想像小時候,開一罐啤酒,拿幾封我從來不會寫回信的信,就著月色對飲。這句話被很輕易的帶了出來,但是內心是十分詫異的。雖然這個場景是我很頻繁會跳躍出來的念想,是每一次饞酒的時候都會記起的往事,是對于自己來說很平常很司空見慣的一件事,可說出來才意識到,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對人提起,任何人都沒有。直到昨天,才忽然明白了近二十年多沒想通的事。那一年,讀人家的自言自語,喝酒,默然。月色如洗,無聲無息。默然獨飲。
上次去內觀的時候,學習放下各種貪愛嗔恨等執念。向內觀看自己,看見各種以往的自己呈現或委屈狀,或凄慘狀,我都會笑笑的與各種不堪往事作別。但在最后一天還是淚崩了,在一節一節的觀察脊椎時,忽然就看見了有一年的月色如洗。月色如洗的夜晚,星星三兩顆,我坐在自行車后座,輕輕的靠著一少年的后背。原來藏在最心底最不可觸碰的美好,竟是這樣的。放下貪愛,竟遠遠的要難于放下嗔恨。要作別貪愛,在禪堂里,淚流不止。
那一天也是我絕口不提的一個月色,自行車后座,看著月色如洗,無聲無息,黯然不言。情竇初開的少女,第一次對一個男孩子有了遐想。美好觸手可得,我坐在單車后座,看著涼涼的月色,做了一個拒絕的決定。不行!美好并不屬于我。
一個人在童年時遭遇的不幸,對其一生的影響都具有毀滅性的。這樣說會不會過分夸張?那些不可名狀,無人可傾訴的痛苦,在夜里被無限放大,滋生。很多個哭累了的夜晚,只是默默的看著月亮,月色冷冷,不動于色。
以至于后來,不定時的收到從廣東寄來的書信時,我似乎又看見了美好。內心糾結的時候,拿一罐啤酒,邀月對飲。月色如洗,冷冷嘲笑,美好的,怎么會屬于我呢?他都不行,你又怎么行呢?
人世浮沉,在不美好的今天,逐漸將自己療愈,是不是帶著冷冷的嘲諷味道?所以是一定要低到塵埃里,才會看見自己的高貴嗎?逝者如斯夫,一切都不可再。
但是,竟然能說出來了,我也是要給自己默默點個贊的。前段時間還在想,至死都沒準備好再見一面,會不會就這樣帶著執念而不得解脫?或許,再多一些時間,也是可以徹底放下的。為什么要對自己那么狠?抹的那么黑,要多久才能洗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