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天的行程,是要原路返回日喀則參觀扎什倫布寺。
臨上車時,藏族老板忽然追過來說:“昨晚的面錢還沒給!”
我說:“什么?”
老板伸著手說:“你們昨晚吃的面條30一碗,三個人一共90塊!”
“啊?之前二話不說就上面,我還以為是團餐呢。現在才說要收錢?”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昨天咋不提前說?”
他擰著腦袋回瞪著我說:“我跟你們師傅說了呀,你們師傅讓做的。”
我靠!這話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真的無言以對!伸手遞了100塊,結了與二哥和向飛我們三個人的面錢。只是隱隱有些納悶,以老陳的精明,怎會有這樣的失誤?
菁菁在旁邊小聲說:“早說30塊,咱倆一碗足夠了。”那可不,我倆剛好就吃了一碗。
裝完行李拍完照片大家陸陸續續上了車,桃娃兒兩人一如既往地直接坐到了最后排。桃娃兒是老陳的干兒子,剛剛畢業在拉薩工作,趁著雪頓節放假帶著女朋友到珠峰玩耍。老陳總是說他坑爹,一分錢不花不說,一路上還一直理直氣壯地嚷嚷著“干爹,我要全程供氧”。不過這個老陳自打拉上我們,也總在強調說這是個賠本兒的買賣。所以當他說珠峰要捎上桃娃兒兩人時,我們便只是笑笑。桃娃兒兩人也是異常低調,上車后總是直奔最后排,除了有時會與同樣坐在后面的二哥和向飛聊聊天,有時會沖著他干爹撒撒嬌,有時也會幫著跑跑腿兒買買門票買買水啥的,其他時候幾乎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向飛依然滿臉的郁悶,一邊上車一邊嘟囔著說:“我昨天晚上幾乎整晚都沒睡著呀,我難受死了,我要補覺!”
二哥臉上倒是舒展明朗了許多,看上去總比之前多了不少淺淺顯顯的笑意。他扭過頭去對向飛說:“你不要緊張!其實呀,我昨晚也一直似睡非睡,剛開始也很煩躁……”
二哥努力勸慰向飛的時候,我慢慢地回過頭去問老陳道:“陳叔啊,早上老板追著我們要錢,說昨晚的面條30一碗,你咋沒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呢?”老陳支吾了一下,含含糊糊地沒有說話。
我于是又說:“你看我跟菁菁本來就說吃一碗,結果老板非塞多了一碗過來,就剩下了……早說的話至少不必浪費吧!”
老陳又支吾了一下,這次卻是含含糊糊地說道:“本來合同上就寫了珠峰不含晚餐的呀!”
我笑了一下說:“好吧,我沒看合同。但我們第一次過來不了解,你這么熟了多少打聲招呼會不會好一點兒?”
老陳這次停頓了許久……二哥聞聲探過身子趕緊說道:“哎呀,算了算了算了,吃都吃了,還說什么呢?”
桃娃兒的那個小女友也在后面輕輕說:“唉呀,30塊錢不貴啦……”
我回頭狠狠地瞪了二哥一眼厲聲說:“錢給都給了,我就只是要把事情說說清楚不行嗎?”
二哥見我是真的生氣,馬上坐了回去不再說話。
老陳忽然提高了嗓門說:“算了,我把錢賠給你吧!”
我便又回過頭去與老陳說:“面吃都吃了,味道確實也不錯,錢也已經給了這都沒有問題。問題是,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能不能提前說一聲?”
老陳趕忙回答說:“好好好!”
我便也不再吭氣。只是想起之前火車上九曾經說過的西藏物價之離譜,卻不想竟是應在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