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批完的作業本發下來,我寫的作業不論打的“優”“良”或“差”,都會被撕下來夾在本里,起初還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好,被老師以示警告,后來越發覺得不對勁兒了。
父親對我的學習抓的很嚴,他為此找到了我當時的班主任對質,可語文和數學老師均不知情,那時候班主任對我被欺負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兩件事一聯系便查明是劉輝在我的作業上搗鬼。
原來我爸和我去他家那次,他先后挨了我爸和他爸的幾次耳光,對我便懷恨在心,他媽勸導他,快算了,因為一根鋼筆不至于弄成這樣。可他不死心,以撕我作業本的方式暗中報復,畢竟剛被我爸打過不久,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我。
或許是因為我爸在這件事上對班主任缺乏足夠的尊敬,而被別的同學目睹了全程,班主任對我爸的敵對態度越發明顯。漸漸的,關于我父親很兇的言論開始在班里被廣泛傳播,甚至有點談虎色變的味道,我夾在其中異常苦澀。
再后來,我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已被孤立。班里的很多人,不論男女,都開始拿有色眼鏡在看我,那些原本欺負過我的人,又開始拿我尋開心,時常言語挑釁:“去,有本事把你爸爸叫來!”
我嘗到了被輕視和孤立的味道,希望能從家庭中得到溫暖與安慰。我多次苦凄凄地表達著被謾罵和嘲笑的心酸,母親總是那么一句話:“你不理人家,人家罵你干嘛?”言外之意,我有錯在先,活該唄!父親脾氣不好,有次酒后所說的話,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別說學校看不起你,老師看不起你,同學看不起你,連老子也看不起你!”每每想起,心里都有點哆嗦。
后來發生的一件事,真正讓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百口莫辯。
父親閑暇之余喜歡玩撲克,有時候人員湊不齊,會去學校拉與父親交好的男體育老師湊數。
而我到現在都認為,班里的同學中有班主任安插的關于我父親行蹤的眼線。因為,有一次我都不知發生了什么,就被告知去一趟老師的辦公室,我一頭霧水地站在班主任面前,卻遭來班主任劈頭蓋臉般的質問:“你爸又來學校干啥來了?”
我都不知道好不好,就告訴她估計我爸應該是來玩撲克了,她竟然不信!我便三番五次地解釋:“我爸平時沒事干,喜歡和學校的體育老師們打打撲克什么的,他經常這樣。”可她并不認同,還振振有詞:“那為啥別的同學說,你爸直接往校長辦公樓那邊去了?”
天哪,我怎么知道?我開始變得語無倫次了,而班主任卻變本加厲地威脅我:“你爸是不是又鬧事呢?能不能讓老師安心點兒?”聽著似乎是我在一旁煽風點火來著,后來才明白過來,原來班主任是怕我爸找關系把她弄下去,所以才一直這么噤若寒蟬。
事實上,她精力根本就不在教學上了,期中考試上,班上的學生語文成績(她帶語文)有一半都不及格,校長找他談過話,她頗為不服,在家長會上,她甚至大言不慚道:“期末考試時,我讓它全班都不及格!”聽著開完家長會的母親的話,我駭然不已。
后來,她終究還是被學校開除了,成績不好只是一方面,還有很多方面的弊病表明她根本不具備為人師表的資格,比如教師節期間,她唆使很多學生,讓他們的母親為其各種打毛衣、衲鞋墊,對此家長們早已怨聲載道。
作為曾經帶過我姐的優秀教師,我為她的品行著實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