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為一個人剪短長發,為了他,將日記本寫的密密麻麻,日里夜里都是他。
我第一次見到一凡,是在大學迎新生聯歡晚會上,他身穿一身浮夸的破洞牛仔裝,懷里抱著一把吉他,眼神安靜又憂傷,隨著音樂響起,他自彈自唱beyond的《再見理想》。
曲罷,全場女生尖叫不已。
我從不認為我會和這樣的男生有任何交集,浮夸的衣服,憂傷的眼神,彈吉他的男孩,哪一種都不是我喜歡的樣子。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從后面擁吻我。
那天,我在學校小樹林發放社團的詩歌文集,正熱情洋溢的向路過的校友推薦我們的詩刊,忽然被一個人從后面抱住,正欲掙扎卻聽到那人在我耳邊低語:“你最好不要動,你裙子后面的拉鏈沒有拉。”
我瞬間眼前一黑,腦子里無數個草泥馬如千軍萬馬飛馳而過。
我和一凡在一起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校園,我也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女朋友。
他請我吃飯,在學校的小餐廳里,他給自己要了一罐啤酒,問我要不要,我搖了搖頭。
“我叫一凡,這你應該也知道了,作為我的女友,你有權問我更多問題,我有問必答。” 他一邊喝啤酒,一邊微笑的看著我。
我沒有問題,更不想成為他的女朋友。
我說:“你當真啦?你沒有必要為一個擁抱負責啊。”他嘴唇動了一下,終于沒有說什么。
半年后,我們戀愛了。
我坐在他的單車后面,把臉貼在他背上,迎著風,我張開雙臂,幸福的擁抱著這個我深愛的男孩子。
那一年,我們幾乎走遍了這個城市的每一條街道,累的時候,我們就坐在路邊休息,他躺在我的腿上,給我唱那首beyond的《再見理想》。
世界上所有的愛情都來的猝不及防,正像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我會愛上一臉憂傷的一凡。他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樣子,卻偏偏他的每一句話都能直擊我的心。
這場愛情的主導從來都不是我,他來的時候,我未曾設防,任他肆意侵占我的全部身心。
愛情的主動權在誰的手里,誰就有十足的把握隨時置對方于死地。愛情從來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你若放棄抵抗,就只能丟盔棄甲。
半年后,一凡人間蒸發,任我掘地三尺也不能得到他任何消息。
你有沒有為一個人剪短長發,為了他,將日記本寫的密密麻麻,日里夜里都是他。
畢業后我遠走他鄉,長長短短的日夜,周而復始的春秋,我終將忘了他,直到他的消息在深夜來臨,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只一句: 你還好嗎?
我后來知道,他當年退學去了部隊,兩年后復原安排了單位,日子過得如魚得水,如今已經娶妻生子,官升幾級。
我以為他會有很多很多的不得已,諸如走的匆忙未來得及告別,又部隊紀律嚴明不能與外界聯系,原來他走之前還有時間跟宿舍的人喝酒到天亮,部隊里還有時間談了一場戀愛。
人心是世界上最曲折的八陣圖,我終于不明不白的失去了他,正如當初稀里糊涂的成了他的女友。
男人的情感表達往往很直接,愛了就在一起,哪怕千難萬險,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不愛了就離開,吝嗇到不想再花時間給對方一個告別。
路邊的音響店里又響起beyond那首《再見理想》,熟悉的旋律,憂傷的歌詞,一切恍如昨天,時光乍現。
我拿出手機,終于將那個陌生的號碼劃入黑名單,既然時光已錯付,何不從此彼此成全。
有時候,男人不是沒有擔當,多少男人對你說著青春迷茫或者再見理想,轉身他就娶了他心愛的姑娘。
女孩子遇見愛情,總是掏心掏肺,毫無保留,男人則不同,男人會考慮利弊得失,他們其實很聰明也很現實,愛也可以分出很多層次,你是不是他最終要娶的那個女人,他一望即知。
他當年愛你的時候,是真的愛你,正如有一天他離開,也是他真的不想再繼續。
男人的愛,不要輕易當真,他對你說愛你的時候,你一定要看清自己的心,不要等到有一天他對你說再見,你在這場愛情里一敗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