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創作的時候,可曾聽見上帝的笑聲?-----米蘭·昆德拉《耶路撒冷演講:小說與歐洲》

“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米蘭·昆德拉在以色列獲得世界文學獎的時候發表了一篇非常有名的演講,這是他在演講中引用的一句古老的猶太諺語。

米蘭·昆德拉(Milan Kundera),小說家,出生于捷克斯洛伐克布爾諾,自1975年起,在法國定居。長篇小說《不能承受生命之輕》、《玩笑》、《不朽》等。

米蘭·昆德拉通過他筆下人物和讀者之間一種深層的精神聯系,對愛、死、喜、悲這些常見的主題都進行了極為深刻的形式上和結構上的探索。他把自己放置在小說之中,與自己的創作進行互動;作品中歷史與現實,真實與虛構在一起,不同時代、不同類型的人物在一起,一個故事和幾個故事在一起,既獨立又一體。

昆德拉小說的重要主題:人生不過是去往何方與來自何處的事情。

米蘭·昆德拉在用第一或第三人稱講述故事時,能營造出一種獨特的現場感。讀者會產生與作者,小說人物同在一個場景的真實感。寫作過程中他運用了自己淵博的知識和豐富的人生經歷。

米蘭·昆德拉夢幻敘述的靈感源于卡夫卡、喬伊斯和普魯斯特等小說大師。

他在演講中說到:我喜歡想像小說的藝術是作為上帝笑聲的回聲而來到這世界上的。

他分析了托爾斯泰寫《安娜.卡列尼娜》初稿時一個非常可愛的女人,在小說定稿的時候已經大不相同了。他認為不是作者在寫作中改變了自己的道德觀,而是在寫作過程中聆聽到了一種與他個人道德信念不同的聲音。他認為那個聲音可以稱為“小說的智慧的東西”。

昆德拉認為真正的小說家都會聽從并服從于這個高于作家個人智慧的聲音。他幽默地說:“我總愛相像佛朗索瓦.拉伯雷有一天聽到上帝的笑聲,便孕育出了第一部偉大的歐洲小說的思想。”

人的思考不一定能夠抓住真理,甚至是越發的遠離。事實是,“人永遠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的確如他所說,小說的智慧與哲學的智慧不同。小說不是誕生于理論的精神,而是誕生于幽默的精神。在昆達拉的心里,小說的靈感是從上帝的笑聲中獲取的,不從屬于任何確定的意識形態,甚至是矛盾的。

他做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帕捏羅泊一樣,小說家在夜里拆掉那些神學家、哲學家和學者在前一天編成的織毯”。在昆德拉的觀念里,生活里人們行為的一系列因與果帶來的成功與失敗,都是人物的瘋狂之旅。

小說是相像的天堂,在小說里所有的人都有被理解的權利。

在這片演講稿中,我們可以了解到昆德拉對福樓拜觀點的認同和影響,他詳細談到福樓拜的小說中對“愚蠢”的深刻剖析,愚蠢不是人們認為的缺少知識,可以通過教育而改正。“愚蠢”在福樓拜的思想中最為驚人的是:“愚蠢與人類存在不可分離的一個范疇。

在昆德拉認同福樓拜關于現代小說獨創思想被扼殺的觀點中談到:現代小說被媚俗打翻在地。個體思想的存在是獨創的,是真正藝術的生命。藝術不是取悅大眾的媚俗美學和道德

在這篇演講中,昆德拉從小說藝術、個體獨創思想、歐洲文化的被扼殺等角度,幽默地,毫不隱晦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文筆犀利,邏輯嚴謹,這篇演講稿是一篇對小說藝術的深刻闡述,不僅讓人們了解了作為小說家的昆達拉對小說藝術的理解,還能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作為一個小說家敏銳的觀察力、深厚的文化功底,以及一個小說藝術家對社會對現實的深刻的洞察力和責任感。

感嘆昆德拉自身的獨特氣質和個性。

一個這樣的小說家,才會有那樣精彩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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