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我都分不清自己對你是什么感情,唯一承認的也就是初戀這個身份。距離那個夏天有十年了。初中三年,我們同班,也許時間太久,三年來我卻只記得少許片段,如果有可能,真想看看你眼中的我。
據說剛進初一你就留意我,可我偏偏任性,沒緣由的排斥你。下午,美術課堂上。大家都齊刷刷地坐著聽老師講課,唯獨我抱著課桌抽泣著顯得格外矯情,忘記具體原因,總之是被同桌欺負了。那時候玻璃心,小碰小撞都能委屈滿滿。正當我梨花帶雨之時后桌遞來一包紙巾說是你給的,我接到一半直接推了回去說不要,我沒有看你的表情,尷尬,失落亦或是沮喪?又一日,午休時間。大家從食堂陸續回到教室,三五個閑聊,三五個打鬧,三五個趕課作。你的基友咋咋呼呼地拿著支可愛多舉到我面前說是你送的,我吝嗇地抬頭看了一眼就往后方隨手丟了,你基友樂呵呵地撿起說:“不要那就給我咯!”我依舊沒有抬頭。從那之后的很長時間,我很刻意的看到可愛多就討厭。
時間總是匆匆,就這樣你進我退了快兩年,故事逐漸有了起伏。那個時候流行滑旱冰,家里管的卻也嚴,躍躍欲試的我只能在家干著急,但這怎么能難倒我那二三損友。隨著敲門聲我媽走了出來,小伙伴聲稱要一起去圖書館,我媽欣然答應,我與小伙伴相視一笑走出了門。懷著激動的心情第一次走進了溜冰場,定睛一看,我們半個班級的人都在,當然,這種活動你是必然在的。換好鞋子小伙伴就拉著笨拙的我慢慢悠悠開始移動了,可是沒多久,我的小伙伴就嫌棄我學的太慢想放飛自我了,結果就是把我交給了你。于是,你拉了我的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那次沒有拒絕,竟然還有種挺暖的感覺。晚上偷拿了家里的小靈通躲在被窩里,你給我打了一整夜電話,就這樣我們在一起了。所以這叫喜歡嗎?直到現在我都不了解那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愫。可我當時認為那就叫喜歡。后來,我們互相寫小情書,早上收,晚上回。在學校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距離,卻有著心照不宣的快樂。我依稀記得每天打開折成正方形的小情書時那種小期待,也記得每天寫文字時的那種小甜蜜。可智障的我居然在某一天晚上寫著寫著睡著了,自然就被我媽發現了,緊接著老師也知道了。然后我們就被叫到辦公室,要求寫保證書,內容是斷了關系。我們紛紛不動筆,就那么站著,那一刻我甚至有些開心,心里有些小心思,我認為你跟我一樣堅定。正當我沉溺于這種想法之中時,你突然妥協了,一旁的我眼里噙著淚,強忍著不掉出來。你走后我也寫了,班主任意味深長地諷刺了一句:“你以為他會跟你一樣嗎。回去吧。”我便走了。保證書都寫了,我深信我們斷了。回到教室后,我沒有看你,捧著語文書背課文,因為放學前還要一個個背給小組長。我忘了那天晚上什么心情,難不難過,都不記得。第二天如往常一樣來到了學校,一進教室,好似正在打掃的你塞給我一張正方形,回到座位我打開看了,大概意思就是你沒有真的要跟我斷,那個保證書只是寫給老師看的。然后我一下子開心了,還覺得你真是好聰明,我怎么就蠢沒想到可以走個流程做給老師看。后來我們接觸就更加謹小慎微了。接著過了段時間,我們物理老師找我談過一次話,她說:“你以后一定會后悔的。”我當時不懂老師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就算是現在,我還是不懂。再后來,我開始對新鮮感這種東西有了認知,臨近畢業的時候,這次沒有老師家長的參與,我們自己分開了。我想,這個一定怪我。
我的腦回路很是清奇,徹底分手之后的好幾年我又開始討厭可愛多,而且開始質疑這段感情,甚至有些后悔,原因就是沒有原因。但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我居然不時會想起你,雖然我拒絕承認。包括跟朋友聊起過去戀情時都極少提到你。可為什么時間越久,越覺得那時的純粹,越懷念那時的我們。
如果有人問我,現在想起你是什么感覺。我想我會回答說:比起那時的你,我更喜歡十年前的我們。那時的我們,抓住了一只蟬,就以為抓住了整個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