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劈柴喂馬,環游世界,和喜歡的人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這種美好的追求,在大學生和文藝青年這些群體中尤為廣泛。生活不止是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海子的詩,成了許多人眼里的詩與遠方。在尚未經歷茍且的日子里,展望著單純美好的詩和遠方,無可厚非。我也有過這樣的年紀。
劈柴喂馬這詞兒我是在大冰的書里看到的。說實話,我可能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認識或理解劈柴喂馬這四個字兒,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我依舊沒有劈過柴沒有喂過馬。這更像是一種單純的祈愿,賦予這個詞美好的內核,給自己一種感動。
這有點像我高中時經常在筆記本上寫下的“云卷云舒,淡定從容”,只是單單假象出一種高貴的氣質。直到今年躺在草地上看天空,突然意識到,云卷云舒原來是這樣的,好有意思。
我現在已經不看大冰了。看到有許多人在質疑大冰書里故事的真實性,我倒覺得真也好假也好,在某種程度上,這些劈柴喂馬的故事還是給年輕人看到了另一種生活方式。然而他的書里傳遞著一種毫無理智的隨心所欲和飄散的荷爾蒙,于是許多人辭職去麗江,辭職去西藏,辭職去流浪,然后發現詩與遠方并不是歸宿,繼續回到眼前的茍且。
我相信詩與遠方是存在的,只是大冰書里那些人的理想生活,只能拿給少男少女們意淫,那不是全方位的生活展示。
現實生活中,人是需要做諸多妥協的,也是因為這些妥協,才讓自己感覺到茍且所在,因為那不是自己的意愿。違背自己心性的生活如何能快樂滿足呢?
實際上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種外顯的生活環境是可以達到的,難的是與之匹配的人的心性。就像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在山里找個房子自己弄個院子搞塊地,花不了多少錢,烏托邦的地方就在那里,可是真有多少人能住得下來嗎?
意淫出來的理想生活不是理想生活。在一鍋叫嚷著要劈柴喂馬的人里面,多是在意淫那種美好。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看得到這簡單的幾個字所包含的生活的實際內容,并且依然向往,或者他們已經在過著這樣的生活了。
我如今的生活,畢業后沒有去工作,反而到了偏遠的小村子,開始從零開始學畫畫,每天自己做飯,閑時看看書學學琴或者出去摘點柿子,我自己是過的悠然自在,雖說沒啥錢,可是實際上也沒什么地方需要花錢。
在一些朋友眼里,我就是他們眼里的詩和遠方。然而在一次好友吐酸水的聊天中,我一不小心就拆穿了他,就算你現在就身處我現在的生活環境,沒那么多現實壓力,你依然會回到你原來的生活中。說白了,我這兒,只是他們腦子里意淫的理想生活罷了,或者至少,這不是他們目前的理想生活。
劈柴喂馬,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覺得是一種詩意的生活方式,自給自足,雙手勞作,用心感受身邊的美好。但是這也意味著一種放棄,放棄與之相反的另一種生活狀態,比如高樓大廈,燈紅酒綠。
如果你有心中的烏托邦,也有與之相配的心性,可以在這烏托邦里好好生活,那為什么不呢?沒什么現實不現實,過好日子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