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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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年輕的時候喜歡紅樓夢里的黛玉、晴雯和探春。喜歡之余對探春也有幾分不滿,不明白探春為何那般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連對母親最起碼的尊重也沒有。僅僅因為母親是姨娘,她是庶出?不明白看到快被打死的寶玉,作為母親的王夫人數落哭的竟然是死去的大兒子珠兒。當女兒不當母親為母親卻認人家的娘舅是娘舅,當母親面對兒子可能被打死想到的是自己未來的生命的依靠。這些是我年輕時的困惑,但一念也就過去了。這幾日聽著蔣勛老師講著紅樓,今日又把傾城之戀翻出來,好似真的明白了。明白一個社會人總是離不開他所生活的時代、歷史、社會環境、社會制度、倫理等等。明白了小說里那些不一樣的人生,也明白了那句話: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 ? ? 人的經歷總是不同的,物質的、精神的也總是存在階層差異,不同的生命體驗,成就了不同人生,不懂也就自然了。

? ? ? 我一直以為毛頭的社會主義就是讓窮人有田可種,有衣可穿,有飯可吃。在科技不夠發達的那個歷史背景下,有限的社會資源,不能夠平均分配就會餓死、凍死太多的人。于是有了社會主義,有了打土豪分田地。盡管今天的我也不認為這個做法的合法性但合理性總是有的吧,我一直固執的以為。但顯然,我的以為難免過于狹隘了。人生,不是簡單的填飽肚子。

? ? ? 想是毛頭也是喜歡紅樓夢的。紅樓作者揭示了在那樣的社會制度下,階級壁壘不打破一直固化著,人性就無法解放,無法自由。毛頭應是想著人性的自由、平等、民主的。那樣的社會制度,可怕的禮教不可能有自由的靈魂,即使有,也只能像寶玉一樣為老仆人嘲笑是個呆子。像毛頭那樣有著浪漫情懷的人,改變那些制度,那些禮教該是他一生的追求吧!我想他也是會喜歡寶玉的。也許你說他獨裁,也有一點吧!我們哪一個人不是如此復雜,每一個都是那么多面,多棱鏡般反著不同顏色的光。我們不理解別人,也多半是只看到了他某一面而已,而我們看到完全可能是誤讀。

? ? 那個白流蘇,傾其愛情也就是為了生存。若是白流蘇活在今天,斷然不會如此,至少不是如此典型的白流蘇。不管作者如何叛逆,如何不入世,在她的愛情小說里也免不得寫了社會背景,我們也許看不到他對社會的不滿與批判,但文中總是若隱若現的批判著什么。沒有愛的家庭,無法追求自由的社會。一個不革命的才女告訴我們,主事的三哥會說:“法律呀,今天改,明天該,天理人情,三綱五常卻是不能改的。”我忽然覺得張愛玲被封殺了幾十年也真真不該。只是她的文字太過隱晦,革命者沒有讀懂罷了。當我還在為張愛玲惋惜的時候我又想起了那句話:

? ?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我真的愈發喜歡這句話了。

? ? ? ? ? ? ? ? ? ? 2017年10月25日,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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