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所有的女下屬中,我最喜歡鈴子小姐。
我喜歡叫她鈴子小姐。雖然她只是單名一個鈴字。她抗議過很多次,“我又不是日本人,你為什么總要叫我鈴子?”
“大概因為你很像我喜歡的那個女優,她叫鈴子,所以我也想叫你鈴子。”
“那你不如直接去日本下海,我看你倒是和那些男優長得有點像。”
鈴子小姐的嘴巴總是非常的厲害,我說不過她,因為她說的是一個事實。
我,還未及兒孫繞膝的年紀已經是地中海報道。雖然這是一種單純的遺傳,但也說明我在某些方面沒有得到良好的基因。
這不是我的錯,但是是我需要攜帶一生的標記。
現在也不是什么民風保守的朝代——雖然那時妓院還是合法的——我和女下屬總是亂搞到一起去,我心安理得的享用了一下自己的這個小規模“后宮”。
我的女下屬們并不總是和鈴子小姐一樣身材好又漂亮。身材好和漂亮你很難在同一個女人身上見到。因為上帝是公平的。
像鈴子小姐這樣漂亮又身材好的,個性就比較古怪。至少我常常被她挖苦外表,有時候內心也不放過。比如她也常吐槽我是一個內心抖M多長了一根東西禍害遺萬年,千萬不要生小孩,生了小孩也是給世界增加負擔。
每每聽到她這么說的時候,我干脆往后躺平,我一點兒也不介意順著一個抖S的女人的意隨意折騰。更何況,玲子小姐都不介意和我這樣猥瑣的男人上床了,我還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玲子小姐雖然古怪,但是技術沒的說,我想我就算忍受著她的壞脾氣也還是最喜歡她最常翻她的牌子,是因為確實干的爽吧。
誰叫我,有ED呢。
即使是這樣,我的女下屬們還是接二連三的爬上我的床,我想,大概權力的魅力真的是能引人折腰吧,連男下屬們都恨不得也插上一腳呢,要不是我對男人真的沒什么興趣。我還真的想試試。
爬床這件事難度雖然低(畢竟我個兒也不高,床太高我自己都爬不上去),想要什么回報卻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我前面說的,能讓我爽起來的人,畢竟不是那么多。
這一點心悅小姐就說過,“你啊,就算是沒有當頭兒,也還是個會討女人喜歡的人啊。”
我才不信呢,就像我這樣的人,哪樣的女人才會喜歡我呢?應該只有我喜歡女人才對。
我想全天下的女人,不管是老的少的,還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我都是喜歡的。
我記事起就只記得身邊的女人們了。那時我的同學還是小屁孩,算不得女人。我記得隔壁的女高姐姐,她身材屬于瘦高的類型,胸部不算大,屁股倒是大,那時媽媽們就在議論她,將來一定很好生。生不生和我沒關系,我才五歲。我記得她顴骨上有雀斑,她總是摸我的頭說,“小麻啊,給姐姐笑一個。”
我就笑了,我笑起來的時候會有一群家門口的女人圍著我笑,說些“這孩子真乖”之類的話。
女人們真是容易被逗樂。
后來我讀書了,小學時的一年暑假,被選入舞蹈隊跳舞。因為老師認識我媽,而那個舞蹈角色不需要露臉。對,我是戴大頭娃娃的面具上場,只要隨便動動手腳就可以。因為這樣和一群已經進入青春期的姐姐們天天在一起。我總是借著有面具的掩護,偷窺姐姐們的后側方。她們不穿內衣,背心的側面又開的很低。姐姐們剛剛開始發育,噢,胸前都有小包包。
我發誓,我只是偷窺,別的什么都沒有做,我只是想象我摸過了。
后來上了初中,班里有一個同學特別愛臭美,天沒熱就穿裙子。結果有天她穿的連身的裙子后拉鏈崩了,露出了整個背部,很白。班主任都在暗地里笑話。我們初中氣氛比較奇怪,化學老師被目睹抱著教研室女主任坐在自己大腿上,手還伸到她的裙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已婚已育的女人就作風特別豪放,被學生看見了也沒避諱。我想就是因為有這樣奇怪的氣氛,我那個可憐的女同學才會被班主任嫉妒吧。
班主任也是女人,但是為難女人的不總是女人自己嗎。
高中的時候,我終于喜歡了一個很好的女人,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女人,其實很多時候鈴子小姐和她是很像的,我想我這輩子喜歡的女人都得是那樣子的了。
姑且叫她大小姐吧。大小姐家里很富有,在我們同學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難得的是,成績也很好。只是,她有點胖。但是這一點兒也不影響她身邊圍著一群人。我也是大小姐身邊那群人里的一個。我有點兒仰慕大小姐吧大概。
這并不意味著我就一直很喜歡胖子。鈴子小姐的身材就很好。
我看過這樣一個比喻,你玩游戲的時候打到的第一把裝備,雖然不先進,以后也肯定不會再用了,但是它會一直躺在武器庫里,舍不得賣掉。
于我而言,大小姐應該也是那樣的存在。我身材矮小,長相丑陋,心性也不純良,成績不過三四十名而已,沒有任何出色的地方,如果要我自己是個女人,也是斷然不會愛上我這樣的男人的。但是她一點兒也不介意我是這樣的人,我在她的身邊,接受著她的保護,而我并沒有給她帶來過什么。但我舍不得離開她的保護,離開她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安然度過我的中學時代。
大小姐說我,“你啊,不知道自己是個溫柔的人嗎?”
我溫柔嗎?我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大小姐卻貴為大小姐,還懂得燒飯洗衣。在我過生日那天,因為孤零零一個人,被大小姐邀請到家里做客。她親自下廚為我下了碗生日面,我卻連碗也洗不好。大小姐是賢良淑德的好女人,我配不上她。
后來大小姐追隨她心愛的王子遠走他鄉,我覺得這才是她那樣的人該有的故事。
我考上了一所不算頂尖的學校,學一個不算好的專業。實際上我在班里是入學成績倒數的那種。我們整個班都彌漫著一種考試失敗的氣氛。除了我以外,大家都是一群沒考上理想學校理想專業的失意人。
我們班里有一個很性感的同學。她是我這一生里遇見過的最性感的女人。她的性感和鈴子小姐不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給我這樣的感覺。她不努力學習,個性也很暴躁,總是和我們這幫男生混在一起玩。她很瘦,個子不高,胸部卻不小。她穿著十公分的高跟鞋也能跑的飛快。我猜她不知道我默默地在心里腹誹她不穿衣服的樣子,盡管那時我并不喜歡她。
我并不是想著她的樣子自慰,我自慰的時候從來沒有把任何一個我認識的人當作想象的對象。
第一次自慰是因為看電視上一個時裝秀時一個女模特的肩帶突然斷了,露出了半邊胸部。我記得她的胸部,不記得她的臉。這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欲望來的那么突然,我都有些不知所措。天啊,快點給我一個洞。
真的,那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請給我一個洞。
我自己那時也覺得自己過于猥瑣了。還好,那時我完全沒有ED的問題,任何樣的女人,都能讓我高潮。
鈴子小姐最近買了件新衣服,是件淺藍色的牛仔外套。她來見我的時候穿上了新衣服,配的是白色長裙裸粉色平底鞋。鈴子小姐很體貼,比我個子高所以和我走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穿高跟鞋。不像心悅小姐,因為個子矮高跟鞋不離腳,讓我實在不想帶她出街。
鈴子小姐總是會驚訝于我注意到她的變化,比如她最近頭發有些不卷了,但是披肩發的時候自然的卷度還是很好看。
“你這樣的人居然還不彎。”鈴子小姐總結道。
“可是我丑。”我說。
也不對,不管我丑不丑,我都不喜歡男人。于是我又補充道:“我不喜歡男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我喜歡鈴子小姐呀。”
說這些的時候,鈴子小姐剛脫了她的白色長裙露出了結實勻稱的長腿。
我抱住鈴子小姐,親了親她的鎖骨。因為我只夠得到她的鎖骨。鈴子小姐抱住我的肩膀,摸摸我僅剩的頭發,什么也沒有說。
有那么一瞬間,我有些失落。就算是逢場作戲,不也該回一句“我也喜歡你”嗎。
但是那一整天,直到我們做完了所有該做的事,鈴子小姐也沒有再開一句口。我努力想了一下到底我做了什么不對的讓鈴子小姐生氣了,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
末了,鈴子小姐回家之前對我說,“麻局,過幾天,我兒子要高考了。”
鈴子小姐的兒子我知道的,看到我一直恭恭敬敬的叫“麻局”。成績不算特別好,但是鈴子小姐也早就有打算,打算送點錢弄進航校讀個學位,畢業了就可以塞錢弄進機場。
當家長得總是這么私自就決定了孩子的未來,從來沒有給小孩一點選擇的機會。
不像我,沒有像鈴子小姐這樣有獻身精神的媽,什么都得自己來。自己考大學,自己找工作,自己往上爬,自己搞下屬……什么的。
鈴子小姐的意思大概是暗示我,該去活動活動了。
對我最愛的鈴子小姐的要求,當然是不能拒絕的。只是今天多少還是有些不快,事后不是該好好溫存一下么,急急的提出這種要求,不知道是我只剩這么點好了還是她只是為了這點好處才爬床。
我并沒什么立場怪她,畢竟喜歡她也是膚淺的因為她很好摸而已。我成年以后對于女人的要求就從好看變成了好摸。
所以接下來的周末我沒有翻鈴子小姐的牌子,而是帶著心悅小姐去了天文臺。
對于我來說,天文臺是有特殊意義的。高中時學校的天文社很有名,大小姐也是天文社的社長。那社長當然是她的,畢竟望遠鏡是她家買了捐的。因為一直跟著大小姐所以我也加入了天文社,看過幾次流星,看過幾次銀河。
我對銀河的執念大概就是那時種下的。我還從來沒有帶過誰去天文臺。因為我覺得那是要帶我最喜歡的人去的。
一男一女結伴去天文臺多半會被人認作情侶,心悅小姐因為看起來嬌小可人,所以我聽見有人竊竊私語,說我憑什么。
憑我有錢有權吧。我自己是沒什么好的,就這點小好處可以讓年輕女人有點念想了。
心悅小姐是我的女下屬里最年輕的一位。我知道她心有所屬。只是對方年輕漂亮不說,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他倆因為工作的關系有了交集,富家公子待人都是滴水不漏,暗暗的就收了不少人心。心悅小姐年輕,自然受不得蠱惑,我知道她偷偷放了不少水給他,以為對方對自己也有意。不出所料,項目結束關系也便結束,為了填補漏洞大概不得已爬了我的床。
心悅小姐和鈴子小姐一樣,是嘴巴厲害的女人。只是心悅小姐的嘴巴厲害,是厲害在傳神的表情配合詼諧的話。這個鈴子小姐比不上,心悅小姐總能逗得我哈哈大笑。
我想我會愿意和心悅小姐一直保持這樣的關系,大抵也是因為她的搞笑特質吧。
心悅小姐見我帶她去天文臺,出乎意料的有些驚喜。
“誒呀,我早就想來了。”她臉上的快樂不像是裝出來取悅我的。她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我。嚴格算起來,我和心悅小姐是男未婚女未嫁,談個戀愛也未嘗不可。
于是我拉了她的小手,指著大屏幕問她想看哪部電影。
選了半天,選了最近開場的《星空音樂會》。心悅小姐很快就沉浸在鋪天蓋地的星座當中,不住的發出驚嘆之聲。所以年輕人就是容易滿足,我看球幕電影時卻也滿足了,滿足于穹頂全黑放映星云時帶來的壓迫感,星空就在頭頂上撲面而來。我忍不住伸了手。
心悅小姐一把也抓住了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你看,你的手雖然小,卻是纖細好看的手呢。”心悅小姐笑瞇瞇的說,“臉也越看越可愛了呢。”
我猜我那時一定是臉紅了,因為我感覺到臉上一熱。
心悅小姐真是貼心的女人呢,就算她常常讓我笑到肚子痛。
鈴子小姐知道了我帶心悅小姐去天文臺的事,她輕輕一笑,推了我一下。我順勢倒在了床上。五星級酒店的床總是很軟,我深深陷在床墊里,張開雙臂。
最近我覺得我的ED好了很多,醫生也說我康復指日可待。
我抬頭看著鈴子小姐一顆一顆解開自己襯衣的扣子,露出漂亮的內衣,和豐滿的胸部。仔細看的話,她的內衣是成套的,上面繡著粉紅色的蝴蝶。鈴子小姐的新襯衣也是淺色的牛仔,這會兒敞開了,越發襯得鈴子小姐皮膚的細膩白皙。
鈴子小姐沒脫完全部的衣服就爬到了我身上,用嘴巴解開我襯衣的扣子。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這是她的絕活。我有時候會想象她對自己老公做這些。她老公是個程序員,好像常常加班。估計要不是這樣,鈴子小姐也不會屑于和我這樣的人發生關系。
鈴子小姐說自己的老公是“死鬼”,說我是“臭男人”。真不知道哪個更好聽點。也許應該謝謝鈴子小姐,因為有她這樣的尤物在,我才能享受到性的快樂。
盡管鈴子小姐并不年輕了。
鈴子小姐的效率很高,她很擅長這些,我每次都很驚奇她的那些花樣,這是心悅小姐還不能給我的。
我很滿足。
但是又隱隱有了另一種不滿足。
要是心悅小姐和鈴子小姐一起來會是怎么樣?我想到這個好像什么ED都不存在了,小兄弟精神的可以。
“你今天好像特別久,怎么,病好了?”鈴子小姐又開始講酸話了,我知道她就愛損我找點平衡感,但我不介意,她說的是實話,我可以接受。
“也不是,今天鈴子小姐特別好摸,滑的讓我感覺握不住。”我小心翼翼的說葷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受得了我突然變成這樣花花公子的樣子。
但我知我內心是個渣人。
鈴子小姐來的第一天我就瞄上她了,知道她老公是個程序員就找他領導安排出差多的崗位,兒子的成績做點手腳就能上不到最好的學校。她至此只能依賴我,就算我是如此猥瑣之人,她也不能離開。
鈴子小姐是個賢良淑德的好女人,我配不上她。所以我只和她滾床單,不會破壞她的家庭。
心悅小姐對我和鈴子小姐的關系也心知肚明,她是對鈴子小姐很不滿的。年輕的女人總是這樣,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稍微有點競爭就沉不住氣。帶心悅小姐去看了球幕電影她就覺得可以和我談戀愛了吧。但是鈴子小姐到目前為止,還是我最喜歡的女下屬。
“麻叔你也喜歡老女人的么?”心悅小姐的不爽表現的特別直接,就這么直剌剌的問出口來。
“我喜歡大家。”我說的是實話,我的每一個女下屬我都喜歡,她們都留下,不就是都依賴著我的緣故么。
心悅小姐表示不滿還有另一個方法,就是不讓人爽個痛快。
我的快感來之不易轉瞬即逝,對于心悅小姐的這種做法也是很反感的。只是這一次我原諒她了。吃醋嘛,因為她還年輕,還不懂這世界的黑暗。
我怎么會告訴她,那個年輕小開其實一早就明著對我說只要心悅小姐給他玩一玩,他就把項目交給我們呢。又不是我叫她去做手腳,又不是我讓她來求我。
說到這個,鈴子小姐似乎更可憐些,但她又更懂事些。所以我最寵愛鈴子小姐并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除此以外,我也沒對她們做別的了。我升上這個位子以來,可以說沒什么好操心的。手下人都很能干,交代他們做的事情都能120分的完成。工作上的事都很順利。只是我有ED所以之前都找不到女朋友。要不是我有ED我想我也不需要用那些猥瑣的手段。
如果你以為我的女下屬只有這么兩位,你就大錯特錯了。我的女下屬們可以組成小規模的“后宮”,當然就不只是這么兩位。
小鹿小姐大學一畢業就到我手底下工作了,能力還不錯,有一個小男朋友寵著,每天按時上下班,領著還可以的薪水,看著一副樂天的樣子,脾氣對著我還行,對著別人就未必。剛來的時候小鹿小姐還有些豐滿,看過她和辦公室里其他姑娘分享過自己跳肚皮舞的照片。個子和我一般高,腰不算細,胸部比鈴子小姐大一些。我們在一起之后我看她扭過幾下,還不錯,挺帶感。但是她常常會冷臉,跟著就態度奇差的打電話。她的習慣不太好,不愛關機。于是我抽煙等她發完脾氣的空檔里,常常就再也熱不起來了。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并不真心想爬上我的床,大概她覺得我太猥瑣而她還冰清玉潔。
所以我很少翻小鹿小姐的牌子,我已經有了ED的毛病,再去和小鹿小姐耗這個功夫好像太對不起自己了。和女下屬們玩耍,是為了尋開心,不是為了尋不快。
后來小鹿小姐的男朋友工作上被打壓,想要逃回老家去工作,小鹿小姐也跟著男朋友一起去了他的老家,本來我覺得她應該也會走上賢良淑德為君洗手做羹湯的道路,沒想到沒多久她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瘦削了不少,腰身都變成了好看的葫蘆,手感也不如以前軟,而是變成了很結實的身材。
“怎么回事?”見小鹿小姐“嚶嚶嚶”的啜泣,我忍不住抱住她的肩膀輕輕拍拍她的后背。
“一言難盡。”說完小鹿小姐只是又小聲的啜泣。
既然不愿意說也沒關系,該做的事總得做完。不過她看起來比我更高興,緊緊夾著我說,“想不到你還行。”
噢天哪,我有ED她說我還行。她的男朋友真混賬,享用這么好的小鹿小姐還不知道珍惜。
我抬手擦擦她的眼淚,小聲的哄著,“才不是,還是小鹿小姐最棒了。”
其實小鹿小姐的男朋友也不算太壞吧,只是我也沒想到他會被男人勾搭了去,還好小鹿小姐還沒跟他結婚。男小三大鬧婚禮的場面我沒見到,但如果我在現場,我肯定會緊緊抓住小鹿小姐的手對她說,“沒關系,你還有我。”
人的感情,果然是無法算計的呢。
如果小鹿小姐知道那個男小三是我的朋友,大概這輩子都會恨死我吧。她知道了也沒法把我怎么樣的,除非她不想要這份工作了,她還會乖乖的在我翻她牌子的時候聽話的爬上我的床。
“你怎么會得ED呢,你這么喜歡女人。”小鹿小姐問我。
“大概是我年紀大了,你看我頭發都不多了。”我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然后故意擺了一個貴妃醉酒的姿勢。
小鹿小姐嬌嗔的打了我一下,笑罵一聲“你討厭”。
你看我前面就說過,讓女人笑很容易。
我為什么會得ED,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生命中遇到過那么多女人,大多數女人都賢良淑德如大小姐,如鈴子小姐,就算是像心悅小姐和小鹿小姐這樣的女人,至少也是可愛的。
但讓我患上ED的那個女人,是我不愿提起的女人。
我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她。我記得我的媽媽曾經對我說,一個女人如果只有過一個男人,那她的一生都屬于這個男人。如果有過兩個男人,那她知道自己屬于哪一個男人。如果有過三個男人,那她將不屬于任何人。
這樣算起來,我是我的女下屬們的第二個男人。但她們屬于不屬于我我一點兒也不在乎。人生應當及時行樂。我喜歡她們,我和她們獲得歡樂,這也許是我一直單身的原因。
我曾經也差點兒走進了婚姻。和一個有過很多男人的女人。
那個女人在我正要奮力沖刺的時候扇了我一巴掌說要和我分手。然后她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上一秒我還揉著她的大胸部,下一秒我就光著身體站在大街上。
我再也不會和任何人打野戰,我要做一定要拉上防紫外線的窗簾,但我得了ED,做再多的努力,也還是一個患者。
那個女人是我的第一個女下屬。認識她的那時,我還不是現在的位子,我剛剛站穩了腳跟,我需要一個女人疏解我的壓力。我喜歡叫她阿朱,就像蕭峰的妻子。我那時覺得她是如大小姐一般賢良淑德的女人,我那時覺得她會是我一直走到最后的女人,我那時覺得我對其他女人的幻想可以告一段落。
我那時不過28歲,我什么也不懂,我不懂自己,不懂世界,同樣也不懂女人。
鈴子小姐的兒子如鈴子小姐的愿上了那個安排好的大學,他可以看到自己4年后在哪里工作,14年后在哪里工作,40年后在哪里工作。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也許不是在外表的生理構造,而在于女人追求的永遠是安全感,男人卻只想冒險。這種頭腦的鴻溝,完全無法通過溝通來彌補。
但那是鈴子小姐和她老公的事——還不是她兒子自己的事——和我沒關系。
為了感謝我的幫忙,鈴子小姐的老公堅持要請我吃一頓飯。我推了好幾次,最后才答應。
我和鈴子小姐的老公該算個什么關系呢?我不知道她老公是不是知道我和鈴子小姐的事,不過他見到我時十分熱情,甚至有點兒諂媚,諂媚的我差點要以為他對我有意思。
我這樣的人,女人都不喜歡,何況是男人呢。
所以默默在心里給鈴子小姐的老公加了一個虛偽的標簽,盡管他長得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寫的一首好字(我看到了點菜單上的字),和鈴子小姐可以說是十分登對。
互相寒暄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聊了會足球,聊了會時政,還聊了幾句瑞士軍刀。想不到程序員先生懂的十分多,見解也很有深度,完全不輸給一直自認是國際問題小專家的我。
我自慚形穢,一頓飯吃的不安又畏縮。
吃完飯我趕緊找了個借口腳底抹油,我得趕緊找個發泄的出口。于是我去了爵色。
爵色是近些年一直流行的酒吧,有漂亮的女歌手唱歌,如果運氣好,也能勾搭到漂亮的女人回家暖床——當然像我這種水準的客人,是要付費的。
爵色里的女人很多,大多數穿短到露屁股程度的短裙,我看了會屁股,覺得索然無味。有些明顯缺乏必要的保養,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露出來,還不如鈴子小姐的好看,要知道鈴子小姐可是生過孩子的呢。
突然舞臺亮了起來,爵色的今日秀開始了。舞臺上出現了一個穿背帶長褲的女人,長長的卷發一直到腰,頭發上夾了一個粉紅色的手掌大小的蝴蝶結——夸張,但還算得上是可愛。
音樂響起來了,竟然是少女系的動感歌曲。舞臺上可愛的女人做著可愛的動作和表情,看不出年紀,也看不出有裝的痕跡。
唯一能肯定的是,能進爵色的女人,一定不是未成年。
等她表演結束,一大群人圍了上去,她看起來很淡定,笑的依然很可愛,似乎那些人都是她的朋友。要她喝酒她也乖乖的喝了,不過好像她不是爵色的店員,喝了兩杯就有保鏢過來擋酒了。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快步走過去故意把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杯子沒有碎。我差點忘記了,爵色的杯子都不會碎。
她真是如我想象的一般善良,以為我有些醉了,就幫我撿起杯子,我手又一抖,杯子里剩下的液體就全部倒在了她的胸口。我的視線也跟著從她胸口的陰影處快速的流到衣服里面,恨不能此刻長了一雙透視眼。
不知道她是不是注意到我的失態,她淺淺一笑,推了我一把。
“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
“我叫喬奕。”她又是淺淺一笑,一點兒也沒有要生氣的意思。
“那個,他們會叫我老麻。”她太大方,弄的我都不好意思起來。
我明明是個很猥瑣的男人,為什么遇到了這樣清純的女人卻猥瑣不起來了呢。
我忽然想到了阿朱。阿朱的臉和喬奕小姐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這時我才發現,我很想念不告而別把我拋棄在路上的阿朱。我癱坐在地,喬奕小姐不解的看著我,我看見她朝身后走過來的保安招招手,示意他們扶我起來,把我送上車。
我坐在出租車的后排座的中間,默默的流著眼淚。流到嘴巴里,順著嘴角流到脖子里,再流進衣領里,順著胸部的曲線一路蜿蜒向下。
現在一定是我人生最丑陋的時刻。我這個猥瑣的男人,遇到過很多美麗的女人。她們沒有一個屬于我。
我抬手擦了一下眼角,幸好我的眼鏡剛才已經掉了,我不會被戳到。
“先生,你去哪兒?”我半天不說話,司機先生終于忍不住開口
“先沿著景觀大道繞一圈吧。”我胡亂報了一個地址,說出口才發現我竟報出了那個地方。
阿朱用背影和赤裸的我告別的地方。
我做過很多猥瑣的事,是不好的事。聽說人如果做的壞事太多,就不會轉世,直接下地獄。不是常有人那么問么,如果有來生,你要做什么。我想我已經失去了回答這問題的資格。我做的壞事大概會多到地獄都容不下我的地步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就幸福了。原本我就不是自愿來到這世上,成為一個外表丑陋內心猥瑣的男人。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估計每一個要來人間做人的人,都會給自己選一個漂亮的外表吧。誰不喜歡漂亮的人呢。有多少人是喜歡加西莫多呢?多少人會僅僅因為加西莫多的熱情善良喜歡他?
我不是加西莫多,我有的比他多多了。他只能抱著愛絲梅拉達的尸體死去,而我至少可以和像鈴子小姐這樣的漂亮女人歡度數個夜晚。
夜色從窗口飛快的閃過,稀疏的燈光連成了一條光帶。這城市如果沒有了這些燈,該是多么冷清。我湊到車窗前試圖伸出腦袋,被司機先生一通大吼,只好隔著一個框看。不同的店的門口站著不同的人,有些人在吵架,有些人在熱吻,有些人在微笑,有些人在沉默,有些人匆匆的趕路,有些人慢悠悠的散步,有些人空著手,有些人拎著大包小包……
我坐在車里,看世界縮成一個長方形。在這個長方形里,裝著我遇見過但不屬于我的女人們,那些裝著我的喜怒哀樂的女人們。但我懷疑我只有悲傷,從未真正的快樂過。
我聽說人這一生只有3件事是最頂級的快樂,一件事是來到這個世界,一件事是來到這個世界成為人,一件事是來到這個世界成為一個健康的人。這樣說來,我就算有快樂,也比別人少了三分之一。
有誰問過我想不想來享受這三分之二的快樂了嗎?還有那十之八九的不如意,又如何計算才好?
眼睛有些酸,我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景觀大道已經開到了盡頭,阿朱拋棄我的地方也裝進了這個長方形里。于是這個長方形的框變成了黑色,我看見框里所有的人,都和我28歲時的那一天重合。
一間亮著燈的小賣部,一個賣燒烤的流動攤,還有一條關閉的步行街。
我領了項目的獎金,請阿朱去高級西餐廳享用上等的牛排和陳釀的紅酒。我們挽著手走進挽著手走出,牛排和紅酒都價格不菲,但我們吃的很開心。出門的時候,有一個花童經過,他用清脆的聲音說,“先生,給女朋友買束花吧。”
阿朱笑了,她用纖細的手指捂著嘴,不知道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害羞紅了臉。我掏出錢包,交了錢,拿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塞到阿朱的手里。
我聽見自己說,“要是再有個戒指就完美了。”
阿朱笑了,還是不說話,我猜不透她的想法,就像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我們并不是在交往的關系,我們是上司和下屬。
我們急吼吼的拐進餐廳旁邊的小巷子,路燈照不到這里,民宅的燈光從玻璃窗里透過窗簾射出來,我們剛好看得見對方的眼睛,卻又看不清楚表情。阿朱咬破了我的嘴唇,我嘗到了一些血腥味,我啞著聲音調笑她太過急躁,她還是輕輕的咬我。
我說:“要是有個戒指,你會嫁我嗎?”
阿朱愣住了,我還沒看清楚她是生氣還是冷漠,就被扇了一巴掌。
“我們完了。”她說。
她迎著路燈的影子背對著我快速的跑開了。我的褲子掉落在腳踝的地方,不知道如何是好。
從那時起我就忘記了快樂的感覺。
今天和那天,有多少的區別?我比那時有更高的位子,但我身邊的位子,依然空空如也。我做了那么多壞事,想要留住誰,然而因為我是一個猥瑣之人,她們依附于我,卻不屬于我。
也許從我第一次偷窺姐姐們的胸部開始,我就已經注定,失去了和誰比肩的機會。我喜歡女人,卻不能和一個女人平等的站在一起。我始終矮她們一截,而不論她們身高幾何。
我想起我追著騎著自行車的媽媽一路狂奔到巷口,我哭著拉著自行車的后座邊緣說媽媽你去哪兒,媽媽卻只吼著,你松手。
那時我18歲。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錯,我失去了媽媽。我的人生有什么意義可言?我沒有一個女人。
更不要提阿朱了。
經過了這個晚上,我再也不想去爵色了。司機師傅把我載回家,我不開燈就往床上爬,我想打給鈴子小姐,看了看手機,凌晨3點鐘。她一定是睡了,就算不睡,她也有不來的理由。我對鈴子小姐的意義就快要結束了,我越麻煩她,她離開我就越快。
真可憐,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至少我的世界還有一個圓形,現在已經縮成了一個長方形,還要害怕這個長方形會縮的更小。
但是管它呢,我還是給鈴子小姐打了電話。意外的是,鈴子小姐真的來了。她說,我跟我老公說單位項目出了大事緊急加班。
我抱著鈴子小姐就是一陣猛親,在這一刻,我簡直愛死她了,超過我的阿朱。
鈴子小姐枕在我的胸口,我抱著她,摸著她的腰,她的腰線蜿蜒像一座山峰,起伏在我的腿上。鈴子小姐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我盯著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展開,眉毛修剪的很整齊,鼻梁不算高但很直,上唇的中央有一顆唇珠,下巴中間有一道凹槽。
不管怎么看,鈴子小姐都是一個大美人。她就這樣躺在我的胸口,我抱著她,我們好像美女和野獸。不呢,野獸至少還是一個王子,而我什么也不是。
鈴子小姐,會在什么時候離開我呢?
鈴子小姐醒來的時候我還沒有睡著。鈴子小姐看了看我,眨眨眼就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里都是打樁機的聲音吵死了,現在想來,那個大概是你的心跳。”
我笑了笑,摸著鈴子小姐柔軟的長發,說,“那把它送給你。”
鈴子小姐半晌沒說話,盯著我看了會,下床去了洗手間。難得我們睡一張床什么也沒做。
作為補償,我帶著鈴子小姐一起去參加培訓。我的其他女下屬們是有意見的。玲子小姐的學歷不夠高,這個培訓參加完是可以升職的。小鹿小姐的意見最大,學歷高總傲嬌,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鈴子小姐會不會后悔和我一起踏上了海船。
我給玲子小姐穿上救生衣的時候,鈴子小姐哭了。我抹了抹她的眼淚,什么也沒有說。我內心的狂喜無法抑制。
我想我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經死了。我和阿朱、鈴子小姐、心悅小姐、小鹿小姐們的相遇,是我死前做的一個夢。
我沿著茂密的樹林一路走,過了一座橋,在橋邊遇到了一個老婆婆。她問我渴不渴,要不要歇歇腳。我坐了下來,我說我不知道去哪里。她說你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走到路的盡頭會有人告訴你要去哪里。她說,我不能給你喝湯,只有有心的人才能喝我的湯。
我低頭看了看,我胸膛的位子有一個洞。洞里沒有心臟,我也沒有心跳聲。我把我的心送給了鈴子小姐,而她沒有把她的心給我,所以我沒有心,我不能喝孟婆湯,我只能帶著我的記憶重新開始下輩子。
“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壞事,卻不能灰飛煙滅呢?”
“因為你做了太多壞事,所以不能讓你如愿。”
我的一生大概就是這樣了,我愛女人們,我愛的女人們都會離開我,我最后只是一個人,一個沒有心的人。
沒有心所以猥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