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寫作征文)母親與花——地瓜花

圖片來著自網絡

都說女人如花,那我媽像什么花呢?我眼前立馬顯現出一個大地瓜!對,我媽像個地瓜。(我媽知道該翻臉了,呵呵)

老媽今年70,30歲生的我,她小閨女。據說我除了顴骨,渾身上下,也就眉毛還有點隨她。

媽媽矮小,我高大;

媽媽臉圓,我的長;

媽媽訥言,我愛說;

媽媽勤快,我懶......

從上學開始,我所展現出來的“優秀”,讓不善言辭,只知道埋頭干活的媽媽引以自豪。我至今記得每次被人夸獎時,母親的笑容,仿佛我是她心愿的實現,笑的欣慰又舒展。更多時候,母親都是各種操勞,以至于童年記憶里,都是她低頭忙碌的背影。如同一棵地瓜,默默的埋在地下,拼命的長啊長啊,給我們提供營養。

那時候母親不讓我干活,生怕耽誤了我的學習,事實上是她給我騰出來的時間,我都用在了看小說上。她把她的小女兒當做水仙花養著,寶貝似的,生怕油煙重活弄臟了花兒的清潔。(其實我不過是朵喇叭花)

直到高二開始,我才迫于舍友的壓力,自己洗衣服,之前都是周末帶回家,老媽給洗。更不用說其他。

在生活上,我習慣了她的照顧,她也習慣了照顧我。

記得曾經有個時期,我生病了。因為醫生誤診一直沒查出病因,以至于越來越重,最后都沒法走路。雖然她從來不習慣城市市里關門閉戶的生活,因為我,還是大老遠趕過來,從早到晚的陪著。躺在床上,翻身對我來說都是極其艱難的,輕輕動一下,都鉆心的疼痛。母親平日里睡覺很沉,可只要我稍微一動,她會立馬醒來,幫我側身,干慣了農活的大手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我半分。

每天陪著我往返于醫院,看著我遭受病痛又絕望的樣子,除了那幾句她自己都覺得無力的“沒事,會好的”。她所能做的,就是參與到我的每個動作中,坐臥起立,她恨不得像小時候那樣把我背在身上,連同我的病痛。

后來機緣巧合,搭出租車時,遇到一個家里得過類似病的司機。他的指點讓我果斷換醫院,在醫生的正確治療下很快好了起來。還記得第一次打完針后我就試著能自己站起來了。一向不善表達內向又靦腆的媽媽在醫院里激動的說“感謝老天爺爺,可開眼了,謝天謝地”,全然不顧周圍的人在看她。回家路上,還不斷念叨著感謝司機的話。

因為這一茬,在她心里,我一直是弱不禁風的。每次回娘家,看她提水拿物幫她拎時,她從來不讓我動手。

記得那年夏天,我看廚房臟,不顧她的阻攔動手收拾起來。媽媽跟在我的身后,又是遞水,又是拿水果,嘴里不停叫著我的小名,激動的手足無措,仿佛受了什么浩蕩之恩似的。以至于姐姐知道了,嗤之以鼻:她都多大了,不就干了那么點活,你至于嘛。老媽還是一臉的滿足,全然不管姐姐語氣里的醋意。

那時,我36歲。

母親年輕時不愛花,我家除了門外偶爾有散落的種子長出的雞冠花之類的,記憶中,就沒有養過什么花。就像她很少包餃子一樣,只有逢年過節,才會一下子包上夠我們吃上好幾頓的量,讓我們解饞。那場面也是非常宏大,全家上陣,揉面、搟皮,包餃子,擺餃子,滿炕的蓋墊,白花花的大餃子,至今,歷歷在目。

母親年齡越來越老了,我也越來越大了。經歷生活浮沉,漸漸發現自己的骨子里像母親的地方越來越多了,遇到問題時的倔強,親密關系里的低頭付出,時不時的不愿溝通......

曾經以為我是母親夢想成為的她,人到中年才發現,母親是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自己。

不知什么時候,時不時就會聽到媽媽包餃子的消息,看著她不緊不慢的包上一蓋墊而已,我經常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有次打趣她現在在這方面勤快了,老媽會自豪的說“當然了,現在條件好了,不用干活了,就有空給你們調理著吃了,你以為我不會”。呵呵。

前兩年還愛上了養花,趕集買兩盆,還心疼花錢。鄰居親友家的,就互相交換要。再加上我們幫著買的,客廳里,窗臺上,很快就堆滿了各種花,從吊籃到虎皮蘭,從海棠到小金魚,從多肉到茶花......老太太用天天澆水的方法楞把各種花木澆或者郁郁蔥蔥,或者多肉都成了樹。

你知道地瓜會開花嗎?真的會,很像喇叭花。因為開花會消耗養料,所以,地瓜輕易是不開花的。倘若是野生的,或者散落的地瓜,不用來供給養料刨出來,地瓜是會開花的。

就像邁入老年的母親。

清心首期寫作訓練營第1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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