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Jan 2016
這么快2016的第一個月就結(jié)束了,我順利的拿到了續(xù)簽,謝天謝地。
我滿20歲的時候,喜大普奔的宣告自己進入了奔三的行列。這真真來到了奔三的時節(jié),卻連日記里都不想寫下年齡了。
最近我在看關(guān)關(guān)雎鳩,王剛的小說。很久沒有看這種文字性非常強的作品,我讀得書少,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專業(yè)術(shù)語形容。就是那種說很多細膩拗口的話,情緒感覺都用奇妙而貼切新穎的比喻描寫,讓人覺得通篇背誦的話一定能提高自己文字能力的書。現(xiàn)在的故事都是非常好讀的,不是段子手當不了暢銷作家,一些易于引用的段子加上動人的故事情節(jié),比如張嘉佳,比如大冰,我很喜歡看他們寫的東西,能一下午不抬頭看完一本書。節(jié)奏掌握得好,高潮催人淚下,結(jié)局意猶未盡。
讀這樣的書就不行,總是覺得心里壓抑,不時要站起來走一圈,深深的呼吸幾口。讀廖一梅也是這樣的感覺。約翰密爾的理論中的更高級的快樂(higher-order pleasures ? ? ? ? ? ?)需要被教育才能感受得到,還有一些受到更高贊譽的書籍,我也看得辛苦,但那種辛苦是出于不理解,無法感同身受。努力沉靜下來去想象去感受而腦力枯竭的累,比如百年孤獨。王剛和廖一梅讓我覺得不安,被看穿。
他們的故事里總是有一種文人自擾的反省。那種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失敗和無能的憤怒。就像王剛引用的臺詞:
論氣魄,到底哪一個更高超呢?是忍受命運無情的肆虐,任憑它投來的飛箭流石…… 還是面對無情的苦海,敢挺身而起,用反抗去掃去煩惱……
我也有這樣的焦慮,并且在這兩年變得越來越深。
再年輕一點時候,我的生活是很輕松簡單的,光鮮亮麗,任性妄為。但我是一個說說看的完美主義者,行動力總是在找到一個完美的開場之前就耗竭了。我貪圖享受。其實個人來講,我并不認為貪圖享受是缺點,相反,這種貪圖可能是進步的動機。但該死的是,我不僅貪圖物質(zhì)享受,我也貪圖精神享受。
一方面,我和一些朋友逛街買名牌,去昂貴的餐廳裝逼。然后在她們花費精力維持經(jīng)營自己的交際圈,努力變得更美更有風格,為將來的快速積累財富打下良好的基礎的時候,我整日整夜蓬頭垢面的宅在家里,不回信息,看六七十年代的老電影,讀書,興起查閱一個偶然接觸到的概念。
另一方面,我和另一些朋友去看展覽,討論哲學與藝術(shù)。然后當她們在家里、工作室鉆研某種畫法的技巧,構(gòu)建系統(tǒng)的知識體系并想辦法用作品體現(xiàn)出來的時候,我在Party上喝醉,沉浸在談戀愛的苦惱中,或者一個電腦游戲的漩渦里。
就是這樣,我一事無成。
一直活在中間,living in between,別人都朝自己的方向前進,我還在焦慮。無法做出選擇,因為不愿意承受失去。我感到既恐慌又絕望……
我用四分之一的時間工作,四分之一的時間振奮起來追求精神上的higher pleasure,剩下一半的時間用來焦慮。無法決定到底是應該專心的經(jīng)營自己的物質(zhì)生活,還是沉靜下來十年磨一劍,閱讀寫作學習。我想多少還是因為天份不足,才無法決定,但放棄,又好像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