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媽媽形容你的時候,我腦子里馬上出現了三個字『富二代』。可是那又怎么樣,有錢又能怎么樣。
第一次見到你,我只看到你眉眼里嘲諷我的笑,很是燦爛,我居然惱羞成怒的想上前砸破你的腦袋。
我跟在你的身后,卻想起肥皂劇里灰頭土臉的小跟班,你的嘴角,沒有一絲笑意,一個少年的臉龐怎么會有這樣僵硬的線條。
我嚷嚷,你就不能笑一笑嗎。
02.
你說要我帶你去乘公交車,因為你從小到大都沒有坐過,我真有點沖動立刻拉著你去坐。
天又下雨了丫,你撐著傘,只是一瞬,那煙花就落了滿城。
抬頭,一怔,失神。
你問我喜不喜歡煙花,我說不,你厚顏的說,那我們結婚的時候就不放,還省錢。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干嘛,居然來了句,對,還污染環境。
我說你左手上的戒指是假的。你攤開掌心,好吧,我承認,我知道你是想牽我的手,我說,我知道是假的你不用再給我看了,你固執的不動。
我假裝不明白你的企圖,把手里的衣服塞還給你,你攤開,伸過手來牽我的手,告訴我不給牽就是不給你面子。我也承認這一刻我肯定有動心,可在我的心里,我真的不曾把你當做一個富二代,我不想什么都和錢掛上鉤。
03.
我們回家,你去廚房煮面。
你問:“要不要雞蛋?”我說:“好?!?/p>
我跑到廚房看你往清水里磕雞蛋。那樣子溫暖到不行,你端著你的雞蛋方便面,溫熱的水蒸氣氤氳了你的臉。
你遞過筷子,我郁悶的翻著那個七分熟的雞蛋,里面的蛋黃流出來,你說你從小就喜歡七分熟的蛋。你看著我貌似嫌棄的表情讓我不要吃就別勉強,哦,好吧,我吸了吸筷子,然后還給你,你下一句話又讓我窘迫了,你說:“你吃飯筷子都不分頭尾的?!蔽仪浦愠悦娴臉幼佣加悬c心疼,你也許總是一個人吃面吧。一個人,多清冷。
你吃著雞蛋回過頭來看我:“你要不要?”我搖頭,你卻從地上站起來,坐到床上,抱著我,親過來,把嘴里的喂給我,然后看著我一臉笑意。
你把剩下的面撥到方便面袋子里扔掉,你說:“我看見你就吃不下。”我又囧了,為什么你老打擊我。你說:“去洗盆子。”我都不知道你怎么那么好意思差遣我呢,我覺得我很有可能把你的盆子洗壞。
我說洗不干凈。你說你來洗。
04.
在你家的陽臺往下望,我問了個連自己都郁悶的問題,跳下去會死嗎?你說會,我說不會,你說那你跳下去試試。我說五樓不好,要走好多樓梯,你說那以后我們結婚換一套。
你說從小你的爸爸媽媽就只能滿足你物質上的需要,你說一個人住真的很孤獨,你說要是帶我回你老家我敢不敢,我真的不喜歡你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讓我難過,我喜歡看見你的笑,我實實在在觸到了你的憂傷,望著你的憂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拉著你的手。
我知道了你最大的愿望竟然只是希望自己將來的婚姻由自己做主,而不是為了家庭的事業讓步。其實你是有未婚妻的,是你的媽媽為你選的,有氣質,聰明。你媽媽還要她暑假來你這,你問我會不會吃醋,我說不會,你說你保證不會和她怎么樣,某某人,你告訴我,就算我真的吃醋了又能怎樣。何況我們真正相識連著今天也不過十個小時。
你一遍一遍追問我看不看得上你,然后你指指自己的左臉頰說,你看得上我,就親一下。見我不動,你說,要不親嘴也可以,我數到三。我閉了眼睛吻了你的臉。
睜開眼就是你的笑,你說你干嘛親這么深,我惱火的打了你。我縮在你的床上,你的K歌水平真的不怎么樣,我說你別唱了,真難聽。你說你知道嗎,這張床我只和兩個女人躺過,你,還有我姐。我躺在你懷里,你說你媽要是知道我們這樣,肯定逼我娶你,我說,那不要告訴她。
05.
我媽來接我,我郁悶的看你玩世不恭又半開玩笑的一遍一遍叫她丈母娘,你送我們下樓,樓道里很黑又沒有燈,我媽在前面摸索,我也看不清階梯,你便過來握住我的手,跟在我媽身后,那種感覺……總之我覺得拉著你的手很安心。你知道嗎?有點喜歡你呢。
牽著你的手,我像所有的少女那樣滿心歡喜,漆黑空落的樓道里,我只愿意牽你的手,真實觸到你指腹的溫暖。
即便在濡濕的雨里,我也只想回頭再多看你一眼。
我討厭大人的權衡利弊,多么可笑。你知道嗎?那個被我叫做媽媽的女人說:“他三年后會離開,不要和他在一起了?!泵髅魇撬屛遗c你相識相戀,卻又讓我放棄。
可我對你噴薄而出的感情要我如何扼殺,事情怎么還會朝著她預計決定的方向。我愿意披荊斬棘的奔赴,就像蟲螢撲火,明知道最后傷的還是自己。
可我心疼那個少年,就像在塵世中遇見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