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個異常普通的故事,普通到在我們身上或許還是進行時。
小右姑娘大學畢業后可謂進入貧乏期,語言專業如今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心滿意足的工作,所幸有個教育機構讓她暫時安定了下來。她所追求的不多也不難,但意外的在她身上卻很難,只因,她不善交流。
但是,小右姑娘很樂觀。她想,一切慢慢來,因為她還年輕,還有時間讓她自己成長。每天在特定的時間出門、坐公交,每天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去打開腦洞勾勒一些毫無真實性可言的故事。她和朋友說她有很多想做的事,而且是必須自己才能去做的事,所以她要一點一點的努力,雖然前進的步伐甚微,雖然每個月的生活過得很勉強,但很心滿意足。
心滿意足與否,我這個旁觀者說不上什么。只是就如她所說,她有很多想做的事,有很多要實現的小目標,有很多只有她自己才能去做的事,所以她在做著微不足道的努力,宛若一只最笨拙的蝸牛,以世紀最慢的速度前進著。她堅信,她還有時間,她還年輕。
有段時間沒和小右聊過天,在看朋友圈的時候,偶然間看到她更新的條內容。語言很簡短,卻失了她的個性。
她說:你或許還年輕,但時光卻易老。
我給她點了個贊,并自然而然的給她接下去:所以趁時光老去之前,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趕。
許久,她苦笑著回復我。
‘可我的步伐太慢,時光或許早已老去了。’
若是之前的她,肯定不會說出這般話語。我給她敲私信問發生了什么,她隔天回復我一個可愛的笑臉,說:無事,只是偶遇一位故人,頗有感慨罷了。
既然小右如此說了,我倒沒再深究。只是,后來她又問我,她是不是很笨蛋?
笨蛋嗎?并不,一個有著自己夢想,一個即使是龜速也會向前爬的人,再笨也是聰明的。我一直如此認為。
可小右說。
一切都晚了;已是步入本命年的人,輪回一圈后就不再年輕了。微不足道的努力架不起跨向下一步的橋梁,單方面的箭頭有的時候也會指向來時的路。所以,親愛的,不要以為自己永遠年輕,時光易老一點都不假。
小右最后給我發了個請帖的圖案,她說,‘我要回家結婚了,有時間的話,歡迎你來當我的伴娘?!?/p>
結婚。
無論是對小右,還是對我而言都是一個遙遠的詞匯,就像是在地球上遙望月球,似近實則很遠??尚∮艺f,她要回老家結婚了。那些未能完成的事情,那些曾經安裝在心里的小夢想,那些不敢言說卻想在有所進步的時候大膽喊出的人生目標,一一付諸‘結婚’二字。
但那時我還天真的回她說:結婚后就解決了人生一大事啊,可以更加放手地去做那些事情了。
她發了個笑哭的臉攜帶一張大大的加油圖片給我后,便不再言語了。
我最終還是沒能去成小右的婚禮,除去距離與時間的問題,也包含自己對這一方面的懵懂?;叵肫鹚龑ξ艺f過,在我身上看到她以前的影子,很傻的追求著那些自己喜歡的目標。但我比她好的一點就是,我有她沒有的‘自由’,那種能夠全力以赴去追求的‘自由’。
說實話,我有些難以理解,想去問個細致,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直到后來,看到她更新的一條簽名:或許你還年輕,但別小看時光易老。
她把這句話置頂,又把這句話做成一張我喜歡的美圖發于我,她說:小姑娘還年輕,努力向前才是正理!
我作為感謝,給她畫了一張新婚快樂的圖。
在那之后的許久,久到自己成為畢業時的她,才若有所悟她當時的心情。
二十來歲的我們似乎還很年輕,懷抱夢想與目標,堅信自己應有所成,步伐凌亂與方向錯亂似乎覺得不是大事,只要自己還年輕,就有機會去追求。可恰恰如此,又忽視了最重要的一環,任何人的時光都是易老的。都知道地球上的淡水資源有限,卻不知道自己的年輕時光易老。大量的化妝品掩飾得了臉上的皺紋與瑕疵,卻還是無法挽留最美好的年輕時光。
昨天,小右還給我發來雞湯:萬事不僅僅只有一條路,努力尋找一定會有很多岔路口。
我笑了笑,比心表示感謝。附言:
一直在告訴自己,我雖還年輕,但也在慢慢老去。故,在失去‘自由’之前,我會努力的瘋狂一次。
拾隅子/記
二零一六十月二十七 陰冷有雨 宜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