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馬上就要過去了,太長又太短。生怕寫長文變成一件矯情的事,日子日復一日地過去,稍有疏狂馬虎,一年的沙漏已快到盡頭,俄然覺。是個使勁生活的人吧,但又不太喜歡有過多的人進入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翻了16的行事歷,雖然沒有日日記錄,大概三分之二年,暗自慶幸不用同流合污的隨大流地唱起那首“時間都去哪兒了”。時間被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個小時一個半天地印在本子上。不用問別人,自己清楚旳很吶。只是十二月的我回望半年前做過的事竟然產生了:我還做了這件事啊?我還去了這個活動啊?生活過得真“豐富”。記錄是個好東西,每次你回望過去的時候,會有活了兩遍的錯覺,一遍當時,一遍此刻。
? ? 如果說正常人的一年是按照一年四季劃分的話,那我的一年很簡單。總體上分為在家和在校,也就是只有假期和非假期之分。我的人格大概也就是隨著這兩種狀態來回切換。由于上了大學后一年大概只回兩次家,一次起碼一個半月。
? ? 不成功年終總結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 ?笨人の暑期事記。請給我來一首陳老師《失敗者的飛翔》 如果沒有短學期的話,我們14級的伙伴們本該在七月就可以圓滿地收拾鋪蓋走人,開始一段新的人生,但是由于學校開設了特別值得學習的技術含量飽和度百分之三百的高端的小型數據庫基礎課程,導致我們一大批文科孩子頭也不回地一頭扎進學習的汪洋大海中。忘記了還有萬惡的假期這一回事。在機房里享受著空調帶來的清涼和舒適,心匍匐在祖國的大江南北。其間,在我的好友兼隊友老王在百忙的代碼生涯中抽出了兩天去了一趟北京,從她回來后,我的心已然是放飛的氣球。一面看著代碼,一面懷疑自己的人生。于是,買了票準備北上,日期是數據庫課程收割的時節。當然,為此,我隊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老師勉強給了個及格分數。 在北京的那段日子,是我暑期里快樂的一段。南北差別從踏上動車的那刻開始慢慢浮出水面。從建筑風格到樹木植被再到空氣中那種濕度變化,漸漸地擴散開來。北京的地鐵相較于上海確實老舊了一點,人潮中鬧騰的雜聲、列車員豪邁的叫喊聲。以及隨處可以耳聞的京腔對話,這一切都讓我這個人很南的南方人有了一種離開南方的感覺。總之,一切都很不一樣,十里不同風,就不用說跨越半個中國的距離了。感謝時代的列車,讓我幾個小時之內移步幻影。
? 去臺灣環島也算是人生愿望清單上的一項吧。由于只有大概半個月 的時間,環島變成環半島。除此之外,最大的原動力是因為我和大吳喜歡的樂隊即將休息了,至于還會不會重返舞臺,難講。他們決定在臺灣開一二十場小型live house表演,票價平民。拜托了在臺灣讀書的好朋友很費勁地買到兩張票,入場時需要檢驗購票人的身份信息,現場人員對核對證件照和本人是否一致,拿著朋友的駕照,的心有如在做蹦極,但還是佯裝泰然自若。為了避免發生悲劇事件,在看表演的那天早上,找了一家理發店,名字叫“小林理髮店”。理發師問我想要理什么發型,立馬掏出證件照,煞有介事地說:幫我理成跟這個女孩子一模一樣的發型吧。理發師不解。一直追問我為什么。我簡短地回答說參加了個活動要求這個發型。女理發師仍然覺得另有隱情,追問之心未死。我的內心焦灼萬分,明明不干你什么事,你為何偏偏要問。你看,人生就是有了這樣的互相勉強,才不安的。哈哈。同理,幫我洗頭的小哥一直稱贊的我的耳環漂亮,親切如婦女之友地問了我在哪里買的,我報了店名。小哥仍然窮追不舍,這家店在哪里呀?我剪短地回答說不在臺北。小哥還是想知道,追問。我于心不忍地說出上海兩個字。那一秒鐘空調好像調到了零下,空空里靜靜飄過尷尬兩個字。因為事前預料到會有這一下場,總是想顧左右而言他的跳過這一個話題,失算了。下面是頗有歐風的情境農場。
近半個月的時間里去了很多地方。許多個晚上在誠品里面度過。旅途中發生了一些趣事。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的好朋友大吳在墾丁潛完水玩香蕉船的時候,在“冷冷的冰雨在我臉上胡亂地拍”歌聲后,就飄進大海里。一回頭,約有五十米遠,在大吳的方向,一個大浪卷起。我馬上閉起了眼睛。待在墾丁的那幾天,租了一輛電瓶車,從白天到晚上,白天墾丁的沿海公路上幾乎沒有什么人,讓人溫柔又平和的海風輕輕地蕩著,簡直是人生的pink moment。后來在聽到現場版的《島唄》時,腦海中一直想起在墾丁騎車的那種感覺。除了自由和舒暢,沒有別的了。大海啊汪洋啊生靈啊自然啊。翻騰涌動。 墾丁是一個滌蕩身心的地方!
? ? ? 16年的暑假大事記濃墨重彩的一件就是考完了駕照,八月的亞熱帶,太陽毒得跟鶴頂紅似的,時不時贈送幾個額外附加的中暑大禮包。最大的幸運是一次性過了。心得就是多練。臨考前教練讓我拿出筆和紙,測試我能不能記住科三所有來回的考試項目的順序,稍有踟躕的我被教練拉出去,教練冒著跨區使用教練車的危險在大霞美一遍又一遍給我解釋(白天已經跟著另一位大佬走了十幾遍)。練車期間,和幾個年長的大叔一起練習,莫名其妙地和幾位中年大叔坐在考試場門口的餐廳里,看著他們喝著洋河大曲,然后在一起回到旅館喝啤酒。我見機行事的離開了。其中有一位大哥特別熱情,熱情到一起考科二的時候,我在他前面,正在憋著氣用龜速開著車準備倒車入庫的時候,背后響起一聲震天雷,大哥開始大聲喊叫我的名字,這位大哥聲稱自己之前是武警,聲音爆發力驚為天人。手心手背全是汗的我仍然佯裝鎮定,不能死在這個節骨眼上啊。我假裝沒聽到,大哥繼續大喊,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妹。不幸的是這位大哥不僅沒能喚醒失散多年的妹妹,自己那一輪還光榮掛了。這個故事教育我們考試的時候請保持緩和的情緒,不要大喊大叫,因為掛的可能是自己。
此后,進了學校,這段可以省略,感覺就像heart is broken but life goes on。邁入十二月份之后,離2016 to do list 清單最后一項的完成日期越來越近。這個月最讓我內心小火苗燃燒的事就是飛到武漢見證多年互相打氣加油的老戰友的受洗過程。喔,還有聽打綠最后一場小型live house表演。那兩天和老劉住在她的來自愛荷華州的朋友家里,驚嘆于老劉的口語之流利之外,令人打雞血的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有哭有笑一大群朋友互相擁抱著快樂著。(良性的溝通交流方式不就是是這個樣子的嗎!雖然平日的生活里覺得自己活很喪,但喪b的內心還殘存著生活會有一些不靈不靈的藍寶石出現的愿望)不免還是會自省自己的大學少了點什么。在成為Christian前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老劉搜集了很多信息,因為她一直是個進步女青年,女權的擁躉者和直男癌厭惡者決定了她不能同意Bible上的一些觀點,《mere Christianity》解決了她的很多困惑。記得王開嶺說過,教堂為什么都是尖頂的,因為人在走路的時候可以有抬頭仰望的地方。信仰可以讓人在面對重重的生活的時候,可以擁有忍受下去的理由并且帶來一種全新的看來生活的方式。那么發生在她身上的改變就可想而知了!雖然我是個無信仰的人,但對一切未知的事物還是保有敬畏之心。其實也就是自己靈性修為不夠,吼吼。一幫子人聚會的時候,牧師問我來武漢干嗎,說到看live house 表演的時候,他提到了偶像兩個字,以及關于偶像的種種言論,剛好那天的圣經在講小金牛犢的故事,他說到偶像之所以被稱為偶像,就相當于把那個人放到了神的位置上。對于大多數的偶像來說,應該是如此。但我個人認為蘇打綠就是一個并不喜歡被神化的團體!(仿佛有硝煙裊裊升起)小場的表演沒有人拍照沒有人拍視頻急于分享,即使有“不乖的人”掏出手機準備下手,也會被旁邊的人投來充滿“關照”的目光。看演出拍照片無休止地刷朋友圈應該是這個時代的人被寵壞的習慣吧,在沒有人拍照的氛圍里,其實得到的更多。冬是整個演出的最后一場了,放著開萬人場演唱會圈錢的機會不做,去開不賺錢的小場live house表演,這就很打綠。我相信市面上的好青年一定不少,但有才而不做作、幽默又不刻意、空谷幽蘭而不市儈的可人兒放眼望去,可能是我暫時瞎了還沒看到(就讓我一直瞎下去)。如果有人認為是小清新樂團的話,那么只能說明他只聽過小情歌這件事,聽完《冬.未了》再做定奪不遲。有趣的退一萬步說,就像馬世芳在《耳朵借我》里面寫到的那樣,比起大世故 、老油條,小清新未必是件壞事。再來。扯回正題,那天的表演再次俘獲了一個喪b的心,從心到行,從魂到靈,都能產生一個種奇特的磁場,就好像進入另外一個毛絨絨的世界,平日里接受到的那些冷漠和惡意都離你遠去。萬分珍惜和寶貝這樣的時刻,因為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變,你不知道拖個幾年之后,還有沒有機會聽到喜歡的歌手仍站在舞臺上站著。從高一到大三一整六年,不管什么時候在什么場合聽到蘇打綠的歌,每一次都像醍醐灌頂般地醒過來繼而喜笑顏開,臉上一臉平和一臉愛。不得不承認,蘇打綠建造了高中時期的價值觀,以吳青峰為首,看他的歌詞總有一種古代文人風骨的情懷在,奇異詭譎的意象還有很獨特的遣詞造句的排列方法,靈氣逼人吶!(有些句子讀起來感覺有受到詩人夏宇的影響,他自己很喜歡夏宇)吳青峰是個悲觀的人,但是又能保持水準地高產,按照現在很流行的說法,活得積極的悲觀者。總之,那個夜晚是十二月以來,為數不多的整個人有通氣的感覺。今年的后半年心情down到谷底,面臨著許多選擇,給自己安排很多事情做但還是懷疑決策的正確性。沒辦法讓自己像機器人一樣瀟灑果斷地決定一件讓自己走到黑的事。自己的貪心像只八爪魚,總想攬著一切不放。所有的青春電影都會散場,感覺自己永遠不會散場,因為從來沒一刻覺得自己活在青春里。(應景地拉首二泉映月,魚擺起!)
? ? ? 六年前到現在,蘇打綠每個團員的臉上都不可避免了有了歲月的痕跡(沒辦法,地心引力嘛),但就像張懸寫給吳青峰的詩:男孩知道詩不是封存生命模樣的標本
但男孩還是把詩寫到最美的地方去
再往往對于詩因美而看似脆弱感到愧疚
男孩 你可能是我生命中最像殘酷的戰爭
因你而體會憤怒與寬恕之間它們永遠牽著手
你是我最親近的一首還沒讀完的長詩
太長 所以我有時還往前翻讀
有時斷續 有時只是流連
在很久以后
你是永遠不會變成一個男人的男孩
想起老吳寫過的一句話:他們要你靈動的瞬間,而我只愛你疲憊的雙眼。 ? 在無數個片刻里,都好好珍惜。 今年的收尾就這樣。
2016就要過去了,永遠地離開了。
會想念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