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沒有人喜歡孤獨,只是不想失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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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森林》是村上春樹的代表作,全書以回憶為線索,表達了青少年面對青春期的孤獨困惑,以及面對成長的無奈,這是一部傷感又有點痛苦的戀愛小說。

小說中的男主角渡邊一直愛著直子,直子卻從未愛過他。直子是渡邊高中時期唯一的好友木月的女朋友,他們三人經常一起玩。后來木月突然自殺身亡,原因不詳,木月的死給渡邊和直子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渡邊由此感悟死并非生的對立面,而是生的一部分。

渡邊高中畢業后進入了東京的大學,在這里他認識了室友“敢死隊”。大部分男生宿舍里都臟得不像話,而敢死隊卻愛干凈到幾乎病態,因此常常被宿舍里的其他人取笑。渡邊也經常把敢死隊的事當成笑料講給直子聽:其實他不過是出生在不算富裕的家庭中的過于嚴肅的小孩而已,而這個小孩兒的平凡人生中的一個小小的夢不過就是做地圖而已。

在電車上,渡邊與直子偶遇。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有一年不曾碰面,此時的直子已經變得嫻靜靦腆,美麗晶瑩的眸子里不時掠過一絲難以捉的陰郁。之后,兩人只是日復一日在落葉飄零的東京街頭漫無目的的或前或后或并肩行走。與直子在一起的時候,特別是抱著侄子的時候,渡邊常常會覺得直子所要的并不是他的肩膀,而是某人的,她所要的也不是他的體溫,是某人的。渡邊覺得有些愧疚,為什么自己要是自己。即使在渡邊與直子發生關系的那個晚上,直子的手一直在摸索著某種渡邊身上存在而不屬于渡邊的東西。當一個所愛之人不復存在之后,他開始慣性地從周遭事物中尋找他殘留的印記,以此來欺騙自己。正如陳奕迅歌中所唱: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

木月是守在他們倆之間的這個世上的秘密,他倆在一起會營造出一種暫時讓直子滿足的假象。就仿佛木月從來沒有離開一樣,因此也就可以理解直子在渡邊發生關系之后選擇消失,因為一開始與渡邊接觸就是為了尋找木月的存在感,而在那場性愛之后,一個寄托在渡邊身上的夢破碎了。她終于知道,渡邊只是渡邊,即使帶著對木月的記憶,他也不會有絲毫改變,而木月也只能是死了的木月,兩個人即使真正回到高中時的草坪,坐等一千年,一萬年,木月也終究不會出現。反倒是原本寄托在渡邊身上的事關木月的存在感,卻因為自己著急貪戀,在那個雨夜里消失殆盡。那以后直子分裂成兩個人:一個努力求生一個委托向永恒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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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平靜而又乏味,因為《了不起的蓋茨比》這本書,渡邊認識了永澤。他們經常一起去酒廊尋歡作樂,到處和陌生女人睡覺,但他們仍然覺得空虛。永澤表面上是一個花花公子,背地里卻是一個古典小說的蛀書蟲。在永澤的體內同時存在著兩種完全矛盾的性格,十分走極端,他有時溫柔,有時則冷酷、惡毒。永澤有著高貴出奇的精神層面,同時又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俗物,他是背負著他自己的地獄過日子的人。

永澤有個女朋友叫初美,初是個穩重,理智又幽默,有同情心又高雅的女生。初美知道永澤會出去玩女人,但她從不對他抱怨,她真心的愛著他,不想給他壓力。此女只應書中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永澤這個人是無法由衷地去愛任何人的,所以在他離開東京之前給渡邊留下了一句話: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的勾當。初美最終和永澤分手了,她在永澤離開后的兩年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又在兩年后割腕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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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小餐館,渡邊結識了性格活潑的綠色,綠子早已對渡邊有好感,見渡邊獨自一人坐在餐廳里吃飯,便過來搭訕。綠子問道:“喜歡孤獨?”渡邊說:“世上沒有人喜歡孤獨,我只是不想勉強交朋友,這最終只會落得失望。”綠子的母親因為癌癥而死去,父親也身患重病,躺在醫院,姐姐又經常外出。于是綠子一人經營著家里的小書店,并且經常去醫院照顧父親。盡管如此忙碌,她還是會找時間和渡邊見面。她帶著渡邊看女校燒衛生巾的煙柱,邀請渡邊來家里做客,為他做飯,他們一起在天臺喝酒聊天。當附近發生火災時,大家會紛紛遠離的時候,綠子卻固執地不愿離開,而渡邊也陪伴著他,理由是真正危險的時候就會離開。

直子來信說渡邊可以去看望她了,于是渡邊前去探望,并且結識了直子同一宿舍的玲子。玲子自小立志當鋼琴師,結婚生子后被一個前來學習鋼琴的十三歲女同性戀者引誘。玲子雖然拒絕了她,但是這個女孩子撒謊說她是個猥褻學生的變態女同性戀,因此被鄰居非議,最后和丈夫離婚住進了療養院。對玲子來說,她待在療養院不是為了治療,而是逃避,這種逃避不是她不愿意好好生活,而是外部社會對她不包容,種種壓力讓她無法正常生活,幾乎崩潰。對直子來說同樣也是逃避,一來逃避外界的壓力,二來逃避自己的內心。這樣的生活,或許某種程度上緩解了內心的痛苦,但卻治標不治本,無法真正解決他們融不進社會的問題,這也是直子最后放棄自我救贖后內心極度崩潰,導致自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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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回到東京后內心非常矛盾,他真心喜歡綠子,但又時常想念直子。在和綠子交往的同時又和直子保持書信來往。直子說初雪的時候去看她,于是渡邊又到療養院去看望直子。回來后渡邊希望能和直子有新的生活,認真地租了一個合適的房子,希望直子有一天能走出療養院和他一起住。

渡邊因此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綠子聯系,三個星期后再聯系綠子時。被綠子的姐姐告知綠子不想見他,想象一個朋友突然消失三個星期,不打一聲招呼,是會生氣的。當渡邊終于和綠子碰面時,綠子留下一封信說:再見時給了渡邊無數次機會,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的新發型,但都失望極了,只要渡邊注意到了,綠子就會請他到家里做客。最后一句是:下次在教室見面時,請不要跟我講話。

渡邊想寫信給綠子,但都以失敗告終。最終寫了一封信寄給直子,很久都沒有回信,直到收到直子去世的消息。渡邊的世界徹底失衡了,他無法找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準確坐標,甚至連給綠子打電話都不可能。

死去的人永遠死去了,可是活下來的人呢,該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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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玲子來了,帶著路邊的解藥來了,林子離開待了近十年的療養院,帶著直子的氣息而來,直子把衣服都給了玲子。他們彈吉他,喝酒為直子舉辦了真正的葬禮,所彈的曲子正是《挪威的森林》。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直子還給渡邊留下了什么,那就是玲子,在直子生命的最后幾年里,日日與直子相伴的是玲子,在這個世界上直子全部的過去,除了他就是玲子。在渡邊心里。這是一場真真切切的關于直子的葬禮,葬禮過后渡邊找回了自己在這個世上的坐標,玲子徹底解救了渡邊。送走玲子后,渡邊撥通了綠子的電話,原本潛藏在心底那些不明之處,終于了斷了。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許我們從來不曾去過,但它一直在那里,總會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會在相逢。

這就是挪威的森林,一個悲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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