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第一章 引子
? ?——花多久才可以再次遇到你?
? 渡云客棧的老板在收理內屋,他把雜物都收拾到衣柜里,打掃了各個角落之后,又在桌子上擺好茶具,然后細細地用一塊絹布擦著兩個小小的青花瓷茶杯,待擦拭完畢,把精心備好的紫檀香點上,一股幽香瞬時撲鼻而來,真不枉費他派人尋了幾里地才找來這么小的一塊香,還算對得起這一番功夫。“唉,不知這位貴客何時才到啊”他雖似埋怨的嘀咕著,但是已經高興的哼著小曲了。
? “來人!來人吶!上酒肉!”樓下似乎來了一食客,大喊大叫著。“唉,這群人,不知是被什么給攆著了,總是學不會等著小二去招待,一進門就吵吵鬧鬧·······罷了罷了······”他可不想為了這點兒事掃了雅興。房間備置好了,他轉身出屋,牢牢地鎖上了房門。
?渡云客棧位于清水縣,該縣依山傍水,一條西風河把這個小縣與其他小鎮(zhèn)隔開。西風河不難渡過,但是只有靠河上唯一的漁夫和他的漁船才能度過,并無其他船只,這是后話,眼下暫且不敘。客棧離河不遠,但是也在小鎮(zhèn)中央,并不偏遠。說是客棧,其實也是個小小的酒樓,畢竟有兩層一層供食客,居民日常飲食,二樓是供趕路人住宿準備的房間,奇怪的是這里的掌柜把自己的房間設在了三樓,并不像店里的雜役住在后院。
?此時裘掌柜已經從三樓下來了,他穿的很正式,錦衣華服到談不上,但是給人一種干凈得體的感覺,他目光掃視了一下,除了一些鎮(zhèn)上常見的客人,還有五六個陌生臉孔,目測小二現在正在躡手躡腳招呼的身材魁梧的大漢就是剛才大吵的那位了。裘掌柜本來只是匆匆一瞥,眉頭卻不由得緊皺了起來。這個大漢很難不讓人注意,衣著奇特且上身赤裸雖不算什么,橫貫大半張臉的傷疤以及奇怪的發(fā)型就已經儼然一副外族人的模樣了,但他卻能說一口流利的漢文,看來是江湖某個幫派組織的人。裘掌柜低頭一看,這個大漢的腳下還攤著兩頭雪狼;雪狼是幾里外的望月峰雪山上特有的,要說這千夫鎮(zhèn)確實依山傍水,四季如春,雖天氣潮濕但鮮少下雪,但這望月峰大雪山卻不遠。這座雪山極高,由于山下平原溫度高且潮濕,所以要達到很高的海拔才能達到有雪的地方,待到有雪地方時溫度驟降,即便江湖上的好手也要有深厚的內力才能不限時間活動自如,正因如此,雪狼也并非像普通動物那樣好對付,既具有攻擊性也帶有一定的靈性,其內臟對恢復傷勢有極強的效果。這個壯漢可以對付得了兩頭雪狼,至少從內力來看不是普通人那么簡單。而且看那兩頭畜生的狀況,內臟很明顯的被他挖空了。
? 奇怪,自己雖說四五年前剛過來,但這來往的客人并沒有多精純于武功的,自己不也是因為這樣才過來的嗎,裘掌柜暗自思忖著,隨后見小二招呼完畢下去了,那大漢在獨自喝著悶酒,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著粗氣。裘掌柜枯燥地撥弄下前臺的算盤,擺弄了下墨汁,覺得百無聊賴,滿足一下求知欲好得能打發(fā)這焦急的等待吧,于是徑直向大漢的位置走去,
“這位客人·······”
“想坐就坐下吧。”
“那在下便失禮了。”裘掌柜禮貌的說著,心里卻覺得這漢子好生直接。突然他發(fā)現剛才由于從側面看,這漢子的右側是看不到的,現在他可以看到在此人的腰間別著一把短劍和一柄素金斧頭,這著實太奇怪了。
“客人想必非是本地人,敢問客人打哪兒來呢?不知是否方便告知一下呢?”
“哈哈哈哈哈,又一個好奇的小鬼啊,哈哈哈,”說完他突然收斂了笑容,嗖的一聲卸下了短劍一把拍到了桌子上,這把短劍僅劍鞘的冷光就已直逼人心,“你現在還有膽量再問嗎?”,說完輕蔑的笑一笑,眼睛像吃人似地冷冷盯著裘掌柜;裘掌柜眼里卻無絲毫恐懼,他緩慢卻有力地把手放在對面大漢拿著匕首的手上,按了一下,接著說
“客人若是想說,在下問問又有何不敢,”然后便把手挪開,沉默片刻后說“失禮了,看來客人并沒有閑聊的欲望,在下先告辭了。”
?說著掌柜退了下去,此時小二已將菜端了上來“客人您慢慢吃”,但是這位大漢似乎心里著了魔一樣,一副恐懼的樣子,接著臉色難看地咽了口酒,盡管酒并不難咽。
?裘掌柜一站起身才發(fā)現,今天進店的陌生來客似乎都有些奇怪,不,與其被說成奇怪,他們也許更喜歡別人把自己說成不簡單吧:坐在這持斧大漢正后方的,是一個書生模樣的臉色白凈瘦瘦高高的人,盡管打扮得分外斯文,修長的手上結的一層厚厚的老繭已出賣了它,叢繭子附著于手上的區(qū)域來看,似乎是個暗器好手;坐在書生附近的桌子上的也不是兩個善茬兒,剛才在柜臺被大漢擋住了其中一個人,與這大漢閑聊時也并沒有注意,現在要離開才發(fā)現被擋住的這一位臉上帶著鐵面具,手腕腳腕都被牢牢靠住,很明顯是個階下囚,而且是犯了重罪的階下囚,而與他同坐一桌的自然是押解他的捕頭什么的官府人物,囚犯穿著并不邋遢,完完整整的衣裳,而且還穿著靴子,倒是這位捕頭,衣著破破爛爛,看外表都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個捕頭;然后是坐在角落里的最后一個外鄉(xiāng)人,這個人卻沒什么特別的,就是點了幾份菜靜靜地坐著吃吧,真要說奇怪,可能就是他不喝酒的癖好吧······
?“奇怪···難道今晚有事發(fā)生?”裘掌柜心里嘀咕著,緩緩走上樓去,他要再去確保一下自己備置好的房間沒有什么異樣 。他再次打開剛上鎖的房門,檢查了下茶具寢具,輕輕坐在床邊一側小小的地方,閉上眼睛幻想著即將到來的美好夜晚······
?“啊!····”一聲深沉卻響亮的尖叫聲打破了他腦海里的一切,裘掌柜隨即聽到樓下一陣哄亂聲,立馬運起輕功快步下到樓下——他后悔了,如果自己再慢點下來可能看到的只是一具大塊的尸體,而不是這令人戰(zhàn)栗的一幕:
? 只見那先前那大漢滿面痛苦,嘴唇緊閉,但還是噗的一聲大口大口的吐血,他結滿厚繭粗壯的雙手緊緊握住桌的兩端,拼命不讓自己倒下,但是鮮血還是不斷從嘴里鼻子里涌出,不,不是簡單的慢慢的流,而是一股一股的噴薄而出,桌面完全已經被血染紅,桌上的菜就像是被血湯泡著一樣;其他鎮(zhèn)上的顧客早在慘案一開始就逃之夭夭,現在客棧圍觀的只有剩下的那些外來趕路的客人。
? ?小二已經忍不住去旁邊吐去了,但大漢還在從口中不停的嘔血,只是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龐大的身軀了,雙手一送便從椅子上癱倒下去,乓的一聲結結實實地倒在了地上。瞳孔中最后剩下的無力的光芒也已消失,——他已經死了。
? ?裘掌柜不知道現在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心里確確實實已經亂了:客人橫死,而且是以這種慘象 ,今晚的約會如何是好?這些外來武林人士又是怎么回事?自己深藏多年的秘密會不會被人發(fā)現?可惡!早知道當年就不該來這種地方開客棧····突然轟的一聲春雷乍響,大正午的卻大雨滂沱起來,在場各位客人連同掌柜本人無一不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 ?雨下的很大,天空頓時暗了下來,陣陣陰風從大開的窗戶間吹過,吹的眾人心里發(fā)麻,拼命咽了口唾沫,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位藍衣蒙面女子快步走進并帶上了門,然后把手中的劍放在了桌子上,她似乎并沒注意到那里圍了一堆人,大聲向著里屋喊道:“掌柜的~,來份飯!來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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