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自“ 急診夜鷹”
大家好,我是室顫,我不是善類。
看看我的自拍照
帥氣吧?知道我的人,例如急診夜鷹,他聽到我的腳步聲,都會肝顫;
不知道我的人,對我恍然無覺,這叫無知者無畏。我看不起死神直線這老家伙,因為他不上檔次,經常拿那些老弱病殘來彰顯他的存在。看看死神直線的衰樣,如下
他經常吹噓自己能擺平所有人,但其實那些硬骨頭都是我先搞定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這是哥的風格,殺手本性。
但很多人還誤以為這都是死神直線干的,他們害怕死神直線,卻對我了解甚少。
而我,更喜歡強壯、年輕、水靈、鮮活的心臟,喜歡看著他們顫抖。
我的最佳拍檔是心梗,這家伙敢打敢殺,天氣越冷他越來勁,冬天來臨,這正是他的好戰場。遇到合適的對象,尤其是那些人到中年、事業有成的“高(血壓)富(血脂)帥(肚腩)”的男人們,是他的菜。
他喜歡肥的,油膩的中年男人。惡趣味。
當心梗一旦得手,我就伺機而動,爭取在24小時內的最佳時刻發動致命一擊。我必須抓住這個黃金時間,因為隨著時間的延遲,我的機會就變小。不過即使超過24小時,即使機會變小,我也從不放棄。
忍耐,是成為一個殺手的重要素養。
我的另一個小弟叫肥厚性心肌病。這家伙有點變態,經常連孩子都不放過,你聽說的有些初中生突然猝死的案例,不少都是他干的。這家伙潛伏能力一流,日常很難得露一面,他藏在一些人的心里。
當然,作為殺手界的高手,我還有一些秘密部隊,一般人很難知道,那些心臟大內高手知道,卻也經常難奈我何。
在醫院之外,我幾乎所向披靡,即使在北上廣這類大城市,急救車看起來防衛森嚴,我的一擊致命率也能達到99%。
至于在鄉村,哥還從沒失手過。
每年收割數百萬生命。
哥若自認殺手界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一物降一物。哥也有自知之明,并非世間無敵。
我的死對頭是除顫器(下圖),以往這家伙只能在醫院跟我過招,即使在心內科和急診室這類除顫器的主場,他也難說勝我一籌,只能說半斤八兩。
不過這家伙也是厲害,這些年的戰斗經驗結晶,他居然生了一個兒子叫AED。
這小家伙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自動化,一旦被他的狗皮膏藥粘上,他就自動搜索我的存在并發出攻擊。以往除顫器這個老家伙都是依賴醫生輔助的,現在AED自動化之后,那些“傻瓜”般的、連心臟左右都分不清的老百姓,居然也拿著AED向我殺來,使得我頗為狼狽。在美國西雅圖、在拉斯維加斯賭場,我被打的落花流水,狼狽不堪。即使在日本、香港、臺灣等地,我的成績單也有下滑趨勢。
最可恨的就是東京馬拉松,這么多年,我出手20多次,居然從未得手,AED居然全勝,這是我的恥辱。他的樣子,變化再多我都記得刻骨銘心。
我發誓,我一定會回來的。
生子當如AED!這一點上,我私下也承認,不如除顫器這老家伙。
我喜歡中國,這是我的樂土。
中國人民富裕起來了,“三高”甚至“五高”的人群多了,心梗這家伙樂開了花,居然也對小鮮肉下手了。有這樣主動進取精神的拍檔,哥很欣慰。
每年中國54萬心臟驟停人群,大部分是哥做的。心梗先出手,哥隨后一擊而中。這個模式非常成功。哥蒙著眼都能做到。
不過,哥最喜歡馬拉松賽道這個獵場,這些跑者血氣風剛、強壯有力、位列中產,令我垂涎欲滴。他們信奉挑戰極限、戰勝自我,我很樂意幫助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極限。
前幾年,在中國馬拉松賽道上,我獨孤求敗,為所欲為,靠的是速度,打的就是時間差,等那些急救車攜帶除顫器擠過來的時候,哥早已經得手,絕塵而去。可笑的是,他們還在那跟死神直線糾纏半天,拿著除顫器一段亂電,倒是把除顫器累的、氣的吐血,因為直線對除顫完全免疫,尸體開始冷卻。
2012年,首屆廣州馬拉松,我一場殺兩人,千里不留行。
不過這次玩的有點大了,人家開幕式被我砸了場子,自然不罷干休。
2014年,他們居然把AED弄來了,還一下子在賽道上鋪設了40臺,再加上他老子手動除顫器30個,麻蛋,這除顫密度都快超過東京馬拉松了。
據我調查,此事的主要鼓吹者應該是叫夜鷹的家伙,在急診室是個難纏的對手,我多次敗在他手里。最可惡的是,你看他居然弄了電擊除顫圖貼在身上,以為我真的怕他嗎!(怒了)
他在馬拉松賽道跟我作對,我還不太在意,畢竟馬拉松賽道只是我的游樂場,能不能打到獵物,不重要,就是個樂子,偶爾開開葷而已。
但他似乎察覺到我的軟肋,開始借鑒美國西雅圖模式,走群眾路線,使用人海戰術,在國內多個城市建立據點,步步為營,培訓公眾學習心肺復蘇秘術,并鼓動各界在公共場所鋪設AED,越來越多人匯集到其自媒體旗下,密謀對付我的大計。
單打獨斗,我不懼夜鷹,但如果更多人效仿他,我危矣。
哥不會放棄,哥也有對策。
哥也發動心理戰,時常散布謠言說:
AED不安全,會電死人;
AED很貴,花那么多錢沒必要;
AED是醫療器械,群眾用這玩意會違法;
心肺復蘇會按斷肋骨,會成為被告;
心肺復蘇是很專業的,普通人學不會,必須醫生才能掌握。
......這非常有效,那些部門領導和不明真相的群眾,嚇得畏手畏腳,被我玩弄在股掌之上。
有時,我也會嚇唬嚇唬那些菜鳥醫生,讓他們形成一個錯覺:院外心臟驟停急救,越快回到醫院,越能到達更多急救資源的地方,越能有機會打敗我。實際上,在這個顛簸轉運過程中,我甚少遇到有效的抵抗(早高質量的心肺復蘇和早期除顫),得手輕而易舉。等人到了醫院,我早得手而去了。近日,我在西南區的一場半馬中,完美實現預定策略,很爽。
哥是樂觀主義者。
人類就是一盤散沙,即使他們最強大的馬拉松賽道主場,除顫器密集分布,每百米一個會心肺復蘇的志愿者,也有不少急救高手在賽道周邊虎視眈眈,但在我看來,仍有不少漏洞。
我會繼續跟人類玩下去。
與人斗,其樂無窮。
讓顫抖來的更猛烈些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