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大學重新選過一次班,因為要學習日語,我拖家帶口連同我關系好的兩個基友一起,卷著鋪蓋搬到了新的寢室到新班級。
我旁邊另一排對著坐的是阿星,時髦帥氣,覺得不容易親近卻也不覺得反感。
那會正好在玩那個“踩方塊”的游戲,我玩的正起勁阿星偏過頭問我:“嗨,你最高紀錄多少?”
“兩千多。”我說
阿星說:“我朋友都玩著上萬,可我也玩的不好。”
有些陌生人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旦開始有交集就會變得親近。我倆就是從那天開始,一下熟悉的一發不可收拾。
有天我倆坐公交車去修手機,我坐在窗戶邊上,夏天的九江熱的讓人想一頭扎進冰箱里,我把手放在窗戶外面。
阿星說:“你把手拿進來,那樣放著多危險。”
公交車轉了一個彎,八里湖上的風撲面而來。
阿星說:“我體育部有個學姐,最近我倆經常在一起的那個。”
我說:“我知道。”
阿星說:“我倆在一起了。”
我說:“好。”
修完手機我倆步行去坐公交,吃著冰激凌的我拽著阿星沖上獻血車,填完單子以后我跟抽血的護士大姐說我來了大姨媽,一早上沒吃東西的阿星就吃著免費的八寶粥擼起袖子上前。那會剛上大一,我還沒見過抽血的針管,賊粗的針頭扎進肘正中那跟動脈的時候我嚇得抓住阿星的手,媽的,抽血的人又不是我,給我作的。
阿星有一顆透明的心,永遠善良永遠都會為別人著想。要是見了你就知道,有些人你跟她說很多很多話都不會覺得煩躁。
阿星后來跟我說:“一開始有很多人覬覦我,可最后我還是選了她,后悔過,如果換一個人,結局會不會變得不一樣,也不后悔,愛過誰都是沒有理由的遇見。都一樣。”
我聽過很多人的歌,難過的時候也哭過。可是聽著阿星的故事,你就想再深究,再疑問到底最后是怎樣。
我倆在圖書館看書,氣氛很好,可是我突然覺得我跟書沒法交流。說,煩,我倆出去轉轉?于是兩人就坐在圖書館外的石桌邊探討人生。
阿星說:“之前突然發現自己心率不對,還一直當笑話跟別人講。后來被強制去檢查,醫生說我的心電圖顯示心律不齊。怎么可能,我擦,壯的跟頭牛一樣的我。可是抵不過病來如山倒,激素把我吃的沒了人樣。當時正好我們分手,她因為工作,我因為被冷落。呵呵,那段時間真的非常難熬。”
我覺得我就要潸然淚下的時候,阿星又說:“不過我現在的女朋友對我真的特別好,我生病的時候給我熬湯,等我下班為我置辦衣物,體貼的不像樣。”
咳咳,毫無防備被秀了一臉,說好的互訴衷腸?
跟舍友吵架,跑去阿星寢室躲著,孬的我自己都不好張揚。霸占枕頭和床,阿星就客氣的坐在床邊跟我念叨:“別放在心上,反正都是每天生活在一起的,小摩擦有再所難免。”韓劇的電影情節真實跌宕起伏啊,一不專心就狀況外。我還是回去吧,電影情節馬上要高潮。
永遠有一顆在別人身上的心,為你排憂解難,兵來將擋。朋友的關系總是很微妙,一不小心就觸了禁區越了雷池,情緒爆炸的莫名其妙。可是阿星沒有憤怒,底線在哪沒人知道。
畢業的前幾天阿星帶我去吃龍蝦,熱騰騰的香味從后廚飄到前場。我準備大塊頤朵的時候突然發現,哈哈,我不會吃。她們吃的酣暢淋漓,我還在掐頭去尾時不知從哪下手折騰的慌張。好在有人顧及。阿星剝好,我就能吃的舒暢。
我其實漸漸變得不想被照顧,覺得別人的舉手之勞既然自己可以,為什么不能做到更好。可是阿星的體貼恰到好處,會讓人覺得剛剛好。
“也難怪那么多姑娘喜歡,真太他媽貼心。”回去的時候我在心里想。
2013年七月我提著大包小包帶著我爹到學校,第一次看見一個男生模樣的姑娘和一個姑娘好像情侶的模樣。沒有厭惡,也沒有心生羨慕。好在這個世道已經很荒唐,十里洋場,你愛誰誰,不愛誰誰,別愛我的人就好。
2014年我身邊的一個姑娘跟我說:“我愛上一個姑娘,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愛情不止一種模樣。”
我沒有厭惡也沒有心生羨慕,坦然接受,雙手合十,祝福白頭到老。雖然我知道,這一場愛情的白頭到老的概率,就跟我畢業之前會脫單一樣。
2016年5月,在圖書館外的石桌旁,這個姑娘又有了另外一個姑娘。
人世險惡,誰的路途都不會坦坦蕩蕩。在這短暫的幾十年里,你愛誰不愛誰我都不覺得過火。只要幸福,誰跟誰在一起都一樣。
那個姑娘我見過,笑起來很漂亮,還會靠在她的肩膀撒嬌。
讓河流接住倒影,讓鮮花及時怒放,讓年華傾其所有,讓你們如愿以償。
讓愛我的人快點現身。哦哈哈,這句是我硬加的,雖然很明顯有點與情景不符,雖然我不能這樣,但我還是說了。(比心)哈哈。